他?林清玄?
想到他的名字,眼前畫面開始晃動。我終於找回幾分理智,看見一雙黑漆漆的手覆蓋在我的手指上,和我一起演奏這首音樂。
沒有反抗的機會,枯骨如柴的手沒有用力,只是輕輕覆在我的手上,帶來一陣侵入四肢百骸的極度冰冷。
而後畫面一轉,我又回到漆黑的祭壇,黑衣蒼白的女人伸手緩緩撫摸我的臉頰,被我側身躲過。
我記得那時我的眸光有些冷,瞥見她細長的手指和指甲。
鋒利白皙的指甲如同殺人的兵器,指尖削尖如劍,幾乎可以瞬間劃破我的肌膚。
但對於我的閃躲,她並沒有生氣,只是紅唇微揚,露出淡薄略冰的笑,而後慢慢別開眼眸,用很輕的空靈之聲對我說:「不用叫我師父,不用猜測我的用意,我只是同情你的遭遇罷了。試問這輩子,誰願意當別人的替身,被人愚弄呢?尤其是男人啊」
她的聲音驟然拉長,帶着淡淡的感慨:「他們玩膩了,就會拋棄。拋棄了,就會尋找新的替身。你算什麼呢?不過是陪他渡過一程的玩具。可一程過了,還有下一程。他們不會死,只會不斷的尋找和她相似的人」
熟悉的冰冷手掌觸及頭頂,在女人清冷的聲音消失時,林清玄突然現身,用鉛筆擊中身後邪靈。
他扶着我的肩膀,將我從椅子上拉起來,迅速畫了一道符咒,速度快得我看不清。
剛剛從意識中脫離,我腳步不穩的歪倒在他懷中,隱隱約約瞥見林清玄的側臉。他的表情看上去太嚴肅,太認真,還未看清他做了什麼,身前黑影就在他畫出的法陣中,嘶吼着、叫囂着,煙消雲散
過了很久很久,我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重新坐在鋼琴椅凳上,林清玄依舊站在身旁,俯身親吻我的額頭:「傻了?」
他的聲音里有着淡淡的愁緒和笑意,修長五指順着我的馬尾輕輕往下滑:「解決了邪靈,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愣了愣,幾乎失神的抬眸問他:「我是誰的替身?」
他微滯,黑眸深邃,像深不見底的黑潭,潭水中,暗涌波動。
片刻之後,林清玄沉沉吸了口氣,隨即俯身,咬住了我的嘴唇:「你笨成這樣,能是誰的替身?」
林清玄的真身,是五行始祖的靈木。在我的印象中,或是幻想中,那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撐起撐起我的整個世界、整片天空。
但在他對視的一瞬,我突然想起曾經交給他的那個木盒子。後來白無也將木盒拿給我看過,上面清晰的雕刻着連理枝的花紋。我以為是我和他的歲月靜好,喜結連理之意。可惜,木盒的材質也取自他的真身,我沒有理由和機會,能夠接近他的真身,直到我想到木盒的出處,從我化身那一刻開始,那個木盒就一直放在他的書桌上,被他隨身帶着。
是了,林清玄的真身是靈木,卻不是普通的靈木。
他還有一個妹妹,預示着一木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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