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妖艷的赤紅光影掠過,蕭澈的身體如同破麻袋般又一次被踹飛了出去,身影划過茂密的野草叢,將兩旁的野草盡數折斷,硬生生地分出一條半人寬的開闊通道。
「這可惡的兔子!」蕭澈不由暗罵,心中已然震驚到了一定的程度。
自從進入青靈山脈,這隻赤紅兔子的速度幾乎是他見過最快的,快得連他的靈魂感知都無法捕捉到它的身影,即使是那日遇到的雲紋光豹,其速度都是遠遠不如。
蕭澈的速度本就不如這兔子,此刻又因為壓制體內洶湧藥力的緣故,只能淪為這隻兔子的沙包,被它一腳接着一腳地踹飛出去,更可悲的是,他連落地的機會都沒有,一直凌亂在空中,難以自持。
「靈尊,靈尊!」這時,蕭澈心神努力控制着體表形成玄月之鎧,同時心中不斷地呼喚起棲息在他靈魂之海中的靈尊來。
靈魂之海內,三頁黑紙一如既往地安靜懸浮,任憑蕭澈的靈魂之力千般觸動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關鍵時候,這個臭老頭總是靠不上!」蕭澈心中不忿,惱怒地罵了一聲。
「嘭!」赤紅兔子可不管蕭澈此刻的心情如何,赤色閃電掠過而來,又一次果斷地將他踹飛了出去。
這一次,蕭澈終是不能再忍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蕭澈心中怒吼一聲,瞳孔中淡淡的銀芒凝聚起來,心念雙分,狠狠地壓制住了體內青玉靈枝奔涌的磅礴藥力。
隨即,在心神控制下,日月之種飛快地旋轉,連同雷屬性氣海中的雷系真氣瘋狂地湧現出來,其全身上下赤金和幽藍魔紋交錯顯現出來,紫色氣流環繞其身,將他襯托的霸氣而神秘。
而赤紅小兔子看見蕭澈的變化,深藍寶石般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流露出擬人化的驚疑之色。然而僅僅是片刻地停頓,赤紅光影再一次閃現在蕭澈的身前,在其憤怒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踢向他佈滿幽藍鎧甲的腹部。
「就是這個時候!」蕭澈見狀,眼睛驟然一亮,抓住這個瞬間,右手猛然握拳,赤金光芒化作流炎頃刻間爆發出來,拳風呼嘯着重重地迎上了赤紅兔子的嬌小爪子。
「砰!」拳爪相擊,空氣轟擊出了低鳴聲。蕭澈瞳孔微縮,碰觸兔爪的瞬間,只覺得一股洶湧的力量化作巨浪朝着自己拍來,震得他右臂發麻,手骨都顫慄了起來,整個人更是變成炮彈般向後爆射而去。
「這踏馬是一隻兔子該有的力量?!」蕭澈心中的吐槽一閃而過,旋即眼中掠過一絲精芒,立刻默念口訣,身形在被擊飛的過程中陡然轉變了方向。剎那間,其腳下青紫色光輝大盛,在風雷意境加持下,藉助這股強大的反衝之力,他的身影簡直化作了閃電般的離弦之箭,唰的一聲,朝着向遠處疾閃而去。
聽着呼嘯的風聲在耳畔響起,蕭澈意念一動,無形的靈魂感知擴散出去,似乎沒有察覺到那兔子的氣息,旋即自得一笑:「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嗎?!」
說罷,蕭澈的腳尖又一次在虛空中重重地點了一下,看到一片青翠幽深的密林,就打算衝進去。
然而就在這時,蕭澈的眼前突兀地閃過一道赤紅光影,嚇得他臉色一變。
「我靠」話音未落,蕭澈又一次被狠狠地踢了出去。
「這次該死的兔子是怎麼出現的?」蕭澈眼中滿是驚愕,他的靈魂感知竟然完全沒有探查到它的蹤影。
赤紅兔子當然不知道蕭澈在想什麼,就算知道,怕也是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嘭!嘭!嘭!」赤紅小兔子似乎因為蕭澈想要逃跑,有些生氣,變得更加狂暴。無數赤紅閃電交錯間,將蕭澈的身軀一次次被擊飛。
而蕭澈此刻苦不堪言,縱使有着玄月鎧甲的保護,全身各處依舊傳來陣陣劇痛。不過所幸的是,這隻兔子並沒有殺害他的心思,否則他此時早就被生生踢爆了。
「這隻該死的兔子!」蕭澈心中怒罵着,到此時,他豈能不知這隻紅兔子是看中了他體內青玉靈枝的藥液。蕭澈看到它貪婪的眼神,以及它每一次都不偏不倚地重擊在自己的腹部,感覺就像是在說:快把好東西給本兔子吐出來!
我靠,今天竟然被一隻兔子給暴虐了!蕭澈不免產生英雄陌路的感覺。
「糟糕了!」忽然,蕭澈皺眉,心中暗叫不秒,這暴力兔子的攻擊雖然沒有重傷到他,但卻震得他體內氣血翻湧,一時控制鬆懈,竟然讓體內青玉靈枝的藥力四散了開來。
尤其是他一直在運轉日月之力守護己身,不曾想,雄厚的藥力竟然主動和他丹田內的日月之力交融起來,如同滔滔江水綿延不絕,自發地匯入其經脈,血肉,一往無前地朝着脊柱,四肢骨以及渾身的骨骼涌去。
「事已至此,也顧不上什麼了!」蕭澈狠狠地一咬牙,他的速度遠不如暴力兔子,根本躲避不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竭盡全力施展玄月之鎧同時,他口中卻念起了有關鍛骨的心法。
「日牽月引,精華入骨……」蕭澈咬緊牙關,守住靈台,心態反而漸漸平靜了,變得波瀾不驚,也不在意暴力兔子的攻擊,任由自己在空中被肆意地擊飛。
而在他心神牽引之下,龐大的藥力混合着日月之力,開始瘋狂地湧入骨骼中,大大小小的骨頭有的表面被衝擊得裂紋密佈。
有的被燒灼得如同赤紅的火炭,有的化作一塊塊的堅冰,甚至有的被直接沖斷裂開,總之慘不忍睹。不消片刻,蕭澈體內又有無數驚人的生之氣息噴湧出來,將所有受損的骨骼重新修復完善。
隨後,剛被修復的骨頭又被幾種強大的力量破壞,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堪比蛛網般的裂紋,就這樣不斷的破壞,修復,破壞,修復……
蕭澈緊守心神,牙齒都被咬得出現了裂紋。不知為何,自從他散功重修以來,幾乎每一次突破都好似是在刀尖上跳舞,在火海中遨遊,痛苦一次次加重,正是映照了修行之路的艱辛困苦。
而每一次艱難痛苦地突破,他的意志也隨之變得愈發堅定,仿佛是一塊剛出土的鐵塊,通過不斷的捶打燒灼,除去了其中的雜質,變得越發純粹堅固起來。
饒是如此,這焚骨鍛骨的劇痛依舊讓蕭澈面具下的英俊面容變得極度扭曲起來。
「嘭!」蕭澈第一次落在了地上,暴力兔子站在他蜷縮的身軀前,身材玲瓏可愛,一動不動地蹲着,似乎恢復到了原先乖巧呆萌的形象,徹底詮釋了什麼叫做「靜若處子,動若瘋兔」。
紅兔子此刻變得十分乖巧安靜,一如蕭澈初見時的模樣,那漂亮的暗藍色大眼睛仔細地觀察了蕭澈一會兒,其呆萌的兔臉竟然浮現出人性化思索的神色。
紅兔子忽然撇了撇小嘴,嫌棄地看了蕭澈一眼,似乎是感知到他體內的靈藥氣息正在慢慢散去。
它驟然對蕭澈沒了興趣,蹦蹦跳跳地走到他身後,打開了他背上的包裹,將其中的五株靈藥都掏了出來,嗅了嗅,流露出一絲不滿,隨即一把扔進了口中,隨意地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一副聊勝於無的不爽模樣。隨即,咻的一聲,便化作一道赤光消失在了這片野草叢中。
紅兔子離開後,整片野草叢,就只剩下了蕭澈一人。他靜靜地躺在散發着腐爛枯草氣息的土地上,像是昏睡了過去。
直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蕭澈蜷縮的身體才放鬆開來,他忽的睜開眼睛,雙眼各自閃過一道赤金和幽藍光芒,神秘而霸道。
此刻,他的精神格外飽滿,渾身氣息更加強大,他內視自己的軀體,每一寸骨骼都有種瑩白的光澤,宛如完美的玉石,尤其是脊柱和軀幹骨無比凝練結實,質如玄鐵,有種特殊的神性。
「呼!終究還是成功了!」看到這裏,蕭澈不由得欣慰一笑,整個人都仿佛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鍛骨境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小境界,他是跨入鍛體境後期的關鍵和橋樑,此刻能達到完美鍛骨,蕭澈豈能不高興?
這時,蕭澈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包裹放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其中一些藥瓶,妖晶和黑色命核散落在地,其中的靈藥卻都不翼而飛了。
「這是!!」蕭澈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眼神憤怒冷冽,胸口的氣血都開始翻湧起來,怒吼道:「靠!這隻該死的賤兔子,把老子當球踢不說,竟然還搶走了老子身上所有的靈藥!」
被一隻兔子狂虐,然後還被它搶劫,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嗎?蕭澈只覺得欲哭無淚,情緒平復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賤兔子,最好別讓老子再遇到你,否則一定把你烤了吃兔肉!」蕭澈拍拍身上的塵土,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
不過,蕭澈此刻氣憤歸氣憤,理智還是有的。其實他知道如果不是那兔子將其體內洶湧的藥力震散,擴至全身的骨骼中去,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完成鍛骨,甚至還有可能會因此走火入魔。
當然了,讓他對那隻兔子心存感激,亦是不可能。如果沒有那兔子,想來他鍛骨的過程也不會這般艱苦。
「算了,不跟這種賤兔子計較。」蕭澈看了看天色,自他凌晨出來,已經過了大半時辰,也該回山洞了,不然定會誤了出發的時辰。
片刻之後,蕭澈腳下青紫色光芒一閃,達到鍛骨境後,他整個人更加的輕盈,宛如輕煙般掠向遠處。
蕭澈急速前進,身邊的草木飛快地向後掠去,終於快要抵達赤血傭兵團休息的山洞之時,卻遠遠地望見大約有着近百道人影在洞口發生了爭執,除去方赤寒等赤血傭兵團的人,其餘的人卻是格外眼生,傭兵服飾倒有些相似,其上都繡着一直威風凜凜的雄鷹,而其中有幾人的氣勢較為強盛,尤其是為首的一人渾身上下充斥着青色流光,宣洩出的強大氣場絲毫不弱於方赤寒。
「風隼傭兵團?!」蕭澈眼神一凜,看見雄鷹的標誌就猜測到了什麼,心中驟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這個傭兵團和赤血傭兵團一樣都是傭兵工會最強的七大傭兵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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