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璀璨,所過之處,擂台上的防禦陣法都跟着顫慄了起來,其中的威力儼然達到了九紋境界。
尋常情況下,六個七紋命師聯手實力最多也就八紋境界,然而在這聯擊陣法的加持下,這六人隨意一擊的威力就足以堪比九紋命師。
「不愧是聯擊陣法!」饒是蕭澈面對這一刀都不敢大意,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稍稍沉神,他身上氣機,猛然驟變。
一抹深沉的幽藍光華閃爍,整個擂台上的天地靈氣仿佛都被他一雙肉拳牽扯攪動,扭曲,匯聚,最終化為兩道幽藍月輪盤旋上臂之上。
「這一招叫孤月屠,還是雛形,便用你們試試。」蕭澈咧嘴笑着,雙臂氣勢卻愈演愈烈。
面對這六人施展的炫光流雲陣,他自知以他那半吊子的命力根本不足以對抗,必須動用日月之力。
這段時間,他在日月心法上的進步並不大,雖然陰差陽錯地領悟了月之意境,但由於沒有領悟日之意境,無法實現日月平衡,反倒成了他將月之引修煉到第二重的阻礙。
還好他也不是死腦筋的人,日月心法暫時沒法實現突破性的進步,他乾脆就把心思放在了月之意境上,憑着幾分不錯的領悟能力,倒是讓他初步將月之意境融入了實戰中。
擂台下,看着蕭澈雙臂上方的兩輪幽藍孤月,眾人皆是沉默不語,相比謝家子弟,謝知仁,謝知禮等修為高深之人,更能感受孤月中的磅礴力量。
刀光閃至,鋒芒凌厲,接着就見蕭澈雙臂輕輕一顫,兩輪孤月便閃電掠出,悍然迎上。
兩輪孤月看似削薄,如同碎玉,實則凝聚着大量的玄月之力,威力決計不下於蕭澈全力施展的拔劍式。
只見刀光孤月相觸片刻,那猛烈鋒銳的刀光就陡然崩潰,化作光華消散於空中。
而兩輪孤月僅僅是暗淡了幾分,依舊兇悍地掠向其中兩名七紋命師,真如招式之名,要屠了兩人才肯罷休。
「砰!!!」
孤月與兩名命師正面向相撞,那兩人直接倒飛出去,硬生生在堅硬的地面上犁出了兩條十米長的深刻溝壑,頓時石屑飛揚,煙塵滾滾。
待得煙塵散去,映入眼中的場景,頓時讓蕭澈眉頭一皺。
「這防禦」
只見那正面被孤月屠命中的兩人僅僅只是臉色略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根本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蕭澈對自己施展的孤月屠最清楚不過,就是他自己都不敢用身體去硬撼,而這兩人正面接下,竟然沒有受到重傷,難道在這炫光流雲陣的加持下,他們的防禦比自己還要強嗎?
「不對那是靈甲?」忽然蕭澈看到了其中三人身上閃爍着光芒的甲冑,目光驟然冷冽了幾分。
難怪他們可以承受住自己的攻擊,其中三人身上居然穿着中品防禦靈甲。要知道防禦靈器向來比攻擊靈器要貴重一些,畢竟前者保命能力更強,而中品靈甲的珍貴性幾乎不下於准上品靈器。
這六人配合炫光流雲陣,防禦能力已是極強,然而又通過陣法共享了靈甲的防禦,這把聯手防禦,實在可怕!
想到這裏,蕭澈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謝知禮眼藏陰冷,面帶笑容的模樣,心中冷笑道:「果然是好手段,中品攻擊靈器,中品防禦靈甲配合炫光流雲陣,看來此人對自己不是一般的上心啊!」
看出這一的不只是他,同樣謝知仁,謝觀棋父子面色也多了幾分冷意,這些中品靈甲,自然也是謝知禮提供的,否則一般七紋命師可沒有那等財力擁有一件中品防禦靈甲。
對此,作為操辦人的謝知禮卻依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臉上不見得意,也沒有初見時的冷傲漠然。
「所謂孤月屠,不外如是!你的攻擊雖強,但你絕對不可能擊敗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被幽藍孤月命中的其中一人盯着蕭澈,冷然道。
蕭澈默不作聲,一股陰影自其腳下蔓延,瞬息之間,他便兀然出現在了一名命師的面前,揚起被幽藍光芒包裹的右拳,狠狠地咋了下去。
看着他猛烈霸道的攻擊,那名命師非但沒有一絲怯意,反而嘴角微微上翹,帶着一絲不屑。
「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體修之道並非正統,今日讓你見識見識炫光流雲陣真正的恐怖之處!風水纏!」
一瞬間,六人身上璀璨的光芒再度大盛,尤其是蕭澈攻擊的那個命師,他身上的光芒耀眼得如同一輪曜日,緊接着,便見他張開了雙臂,任由蕭澈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嗡」水波蕩漾,空氣像是湖泊般泛起漣漪,蕭澈這霸道的一拳,便又徒勞無功,而與此同時,他的身畔和腳下卻出現一些異樣的變化。
擂台原本堅固的地面突然柔軟了起來,化作了一片沼澤,置身其上,便能感覺到身下一股強烈的拉扯力,仿佛要將他拖入泥沼之中,而半空之中一道道青色的旋風縈繞盤旋,以絞殺之力尚且還奈何不了他,但這六人的本意就不是絞殺,而是想要困縛住他。
無論是水系的沼澤術還是風系的風龍纏,都是為了限制蕭澈鬼魅般靈活的身份速度。
蕭澈感受着陷身其中的強大束縛感,心中震驚不已,直至此刻他真正明白這炫光流雲陣的恐怖之處。
且觀眼前六人,皆是光,風,水這三系的命師,而這聯擊陣法的重便是要聯合這六人的屬性,風系的速度和攻擊,水系防禦和控制,再加上兼備攻防速度的光系,聯合六人不同屬性的力量,互相補充完善,直接使得炫光流雲陣沒有半缺陷,近乎完美。
「終於發現了嗎?」謝知禮看見蕭澈臉上恍然的神色,心中冷然一笑。就算他發現了又如何,這炫光流雲陣放在四大宗門星辰谷中都是尖的聯擊陣法,根本沒有半分瑕疵,想要破陣,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力破陣。
這子能爆發出九紋境界的威力已是極致,想要強行破陣,這無異於痴人夢!
「唉」看到這裏,饒是謝觀棋對蕭澈有些信心都不禁搖頭。
蕭澈作為體修者,卻被陣法壓制了身法速度,那麼他唯一的下場就只能淪為活靶子,就算防禦強大,又能抗下多少次攻擊。
情況發展到這一步,連謝觀棋都沒了信心,謝家眾人的臉上更是流露出得意自傲的神色,儘管他們或多或少被蕭澈的實力震驚到了,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子終究還是會敗在他們謝家陣法之下。
在謝家眾人認為蕭澈不出片刻就會落敗的時候,擂台上的正主卻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不愧是月汐城的尖世家,果然不能覷,這炫光流雲陣很不錯。」蕭澈頭稱讚道。
「哼!都要輸了還裝什麼蒜,真是可笑!」謝知禮身旁,俊臉上仍然留有一個巴掌印的謝銘書不屑地冷笑起來。
被蕭澈打了一巴掌的怨氣可沒有這麼容易消除,他巴不得蕭澈死在炫光流雲陣中,此刻看着後者依舊淡定的模樣,心中頓時一股怒火竄了出來。
「確實,這出身低賤的子還真能裝,不過他輸在我們謝家的第一戰陣之下倒也不算丟臉。」另一個謝家弟子笑道。
對於這些嘲諷,蕭澈從來都是充耳不聞,多年來摸打滾爬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只有實力才能讓他們閉嘴。
「嗡」擂台上驚現一聲輕鳴,眾人循聲看去,蕭澈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三尺長劍。
「還以為是什麼逆天靈器,原來不過是一柄凡品劍胎?!」看着蕭澈手中的劍,謝銘書愣了一愣,旋即便大聲嘲笑了起來。
「平民區出來的子能有什麼寶物,不如贈他一柄下品靈器,免得他這般寒磣。」
此言一出,頓時讓謝家眾人都轟然大笑了起來,不得不承認,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是極好的。
「老夥計,看來你也被人輕視了呢?」蕭澈低頭輕輕撫摸着誅邪劍的劍身,淡然笑着。
「嗡」誅邪劍再度輕輕一顫,古拙的劍身上吞吐着冷冽的鋒芒。
它早已孕育出了一絲靈性,加之與蕭澈心意相通,反而比起一般的靈器還要通靈幾分。
「別浪費時間,這子不簡單。」為首的光系命師感受到蕭澈陡然間凌厲的氣勢,漠然開口。
「動手!」另一個風系命師應聲道。
此刻,陷入陣法之中,被沼澤術和風龍纏所控制,蕭澈的身法明顯遲緩了不少,而六名命師看準了這個時機,幾乎同時一躍而起,化作六道璀璨流光,將他包圍在了其中,隨即各自對着蕭澈砍出了一刀。
刀光再度凝聚在一起,立刻擴展成了一把巨型光刃,比起第一次的威力還要強盛不少,再度掠向蕭澈。
而這時,被光刃鎖定了契機的蕭澈,也沒有選擇躲避,他抬起手臂,磅礴厚重的玄月之力順着經脈瘋狂流淌,眨眼間,他的手臂上方又一次凝聚出了一輪幽藍色的孤月。
「這種攻擊是沒用的,來幾次都一樣!」見此,其中一個命師頓時嘲諷道。
蕭澈不曾理會,右手顫顫巍巍地抖動起來,手臂上的光華猛然灌注進了誅邪劍中,隨着一縷好似游龍般的銀芒悄然潛入,那輪幽藍孤月登時破碎,化為一卷月光,一股腦地沒入了古拙的劍身之中。
一劍刺出,孤月高升,煌煌劍勢如大雪崩,轟然而去,蠻橫地轟擊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在後者驚駭交加的目光中,其周身防禦瞬間告破,血灑長空,昏迷不醒。
而那一道刀光更是早在劍勢奔馳的剎那,灰飛煙滅!
「忘了告訴你,孤月屠其實是一門劍招雛形!」蕭澈看着那人口吐鮮血的模樣,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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