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芬認真聽着課,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針對那件不可描述的事,她不是沒問過李皖豫,每每提起,他總是一副「你說呢」的表情。&兩人的關係就這麼確定下來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她曾問過葉涵為什麼要將她這麼輕易的交給李皖豫,得到的回答是:「阿少問我,喝醉了或是生病了,希望在自己身邊的是他還是許芬,我當然希望是他啦。他說許芬也是這麼想的。」
「哦。」
「怎麼了?你的臉紅紅的,是不是水掛多了?」葉涵一直以為李皖豫送許芬去的是醫院,當然這個錯覺也是葉澍給的。
「沒什麼,那什麼,我就說一聲,我有男朋友了,姓李。」
葉涵吃驚很久,豎起大拇指:「高,這招高,下回我可以做別人的愛情顧問,追不到男神,沒關係,喝醉了發酒瘋讓他送你回去,演苦情戲還是吃干抹淨任其發揮,分分鐘手到擒來。」
下午,比賽正式結束。葉澍那組綜合排名不高,勉強拿了三等獎。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李皖豫拿了第一名。那些亂七八糟的代碼有這麼厲害?站在台上,他作為代表發言,老一套的感謝了舉辦方、導師、隊員等,他說的簡短:「有人問我你的電腦編程為什麼這麼牛?我的答案是love。」他看向許芬,挑了挑眉,鞠躬:「謝謝。」
這就沒了?
愛什麼?熱愛這個專業?所有人都這麼理解。可是許芬卻覺得他不是這個意思。
…
媛媛嚇了一大跳:「芬芬,你這換男朋友的速度快趕上慧慧了。」慧慧是她們班公認的班花,人美才藝全。交的男朋友怕是沒兩隻手數不過來。總之在大街上看她和不同的男生散步是件正常的事兒。
「哪有?」許芬微微不自在:「現在的男朋友我向你提過,就是那姓李的。」
媛媛吃了一驚:「不會吧?」
許芬點點頭。
「有照片嗎?」
「空間有。」那還是畢業時在公園拍的。
媛媛趕緊跑去找圖片,她沒見過李皖豫,卻憑第六感一下找到了:「這麼帥!甩付言北幾條街。」
「我看習慣了覺得也就那樣吧。」許芬心裏美滋滋的,面上卻不顯露。
媛媛靠過來,神秘兮兮的:「芬芬,我昨天看付言北和江微微好像在吵架,吵的挺凶的,我聽的大快人心,跟了他們一路。斷斷續續的沒聽清,反正江微微態度很軟,一直輕聲輕語的,估計鬧分手呢。」
「別人的事你湊什麼熱鬧?」
「渣男要分手,舉國歡慶嘛。要真分了,我就請宿舍吃飯!」媛媛下了血本,平時節儉的她說出這麼豪氣的話,得此室友,人生足矣。
課上,許芬的手機每隔幾秒就會震動一次,不用想就知道是李皖豫發來的。
她沒忍住,手伸進書包里掏手機,劃開。
——今天起來遲到了,穿拖鞋去班上,被教導主任發現,罵了20多分鐘,有種回到高中的感覺。
許芬抿唇,笑彎了眼。
沒過一會兒,他又發來兩張照片,分別是他的兩個專業課老師,應該是在不同課上拍的,兩個老師動作一致的低頭,像是看教材,唯一亮點就是「聰明絕頂」。
做編程的,傷腦,頭髮自是掉的快。那人厚顏無恥的說:
——我要是變地中海了,也是最帥的那枚。
專業課女老師:衣服那麼透,目測是小a,果斷閉眼不看。嘿嘿,因為我看過最好的。
許芬臉紅了。這人,怎麼這樣…
還有類似抱怨室友的:豫爺我活這麼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室友的臭腳丫,那味道,嘖嘖,「香飄十里。」等你哪一天來了,我帶你認識認識他,他的臉就和腳丫子一般臭,一天都說不到三句話。
更有炫耀自己又多受歡迎:今天又有妹子勾搭我,以往我最不耐煩這種事,今個兒我很高興,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終於可以告訴她們:爺有主了。
最後一條信息距離最後一節課還有五分鐘時發的:好想告訴全世界!
許芬摩挲着手機屏幕,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從腳底升起直到頭髮尖尖,哦,原來這才是愛情的味道。她仿佛第一回談戀愛般歡喜着。
她回覆:中午吃什麼?
不一會兒,手機震動:你要是再不回復,我就要去你們學校找你了。
他昨天才走啊,車票不要錢嗎?
許芬:在上課。
李皖豫:上課也可以陪我說話。
她說出心中所想:李皖豫,你有點黏人?!
看他平時牛逼哄哄,說話時拽的二百五似的,談起戀愛來倒是有些意想不到的黏。
李皖豫:我是狗皮膏藥哇。
她有些事沒想清楚,畢竟兩人算是裸着躺在同一張床上,許芬實在沒辦法立馬擺出戀愛中小女人的姿態,她需要適應。
許芬:我們…真的…真的?
李皖豫:你是不是不打算負責了?
許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她認真措辭着。
許芬:我百度了,而且自己的身體我也明了,我並沒有覺得什麼異常。
李皖豫:你的意思是我不行?
李皖豫:下個星期六我去你那。
李皖豫:讓你見識見識?!
許芬: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她越發的不能和李皖豫好好交流了,他總是將自己帶偏掉並且在成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這期間,付言北找過許芬幾回,她沒接電話也沒回信息。有些話說清楚了,沒有糾纏的必要。更然,她看過好幾回付言北牽着江微微的手吃飯的場景,兩人說不上親密,江微微眼裏的笑確是真的。曾經的付言北是美好的,那種美好留在回憶里就好,在拿出來過濾一下,只會讓骯髒的一面顯露出來。
許芬,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但我很負責的告訴你,李皖豫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個星期六我會回來一趟,到時候約你,我們好好聊聊吧。——付言北
許芬嘆氣,平日門前冷落鞍馬稀,這下倒好,花開兩朵,一朵爛一朵好。她並不覺得興奮。
最後一次回復付言北:各自安好,便好。
發完便拉黑了。
李皖豫說他星期六來,她從知道的那一霎那就在盼望,心中歡喜,吃飯笑,走在路上也笑,偶爾百~萬\小!說累了翻手機上他發來的消息也笑。這和付言北在一起的感覺完全不同,她有一種被人深深放進心裏的感覺。
星期六這天,她起的很早。破天荒的化了淡妝,穿上自己新買的長裙,打開柜子時,她看到了那織的慘不忍睹卻沒有扔掉的圍巾,或許,她應該送給他。這麼想着,又尋來一個漂亮的包裝袋裝了起來,她想好了,他要是嫌棄,那就扔了吧。當然,由他扔,看他敢不敢!
十點,她收到李皖豫的信息,他已經到了。
許芬飛奔下樓,鞋子都跑掉了,卻在門口看到那少年,仰着頭淡淡的對她笑。
「我做好了去校門口等你的準備,沒想到你已經來了。」
「不想讓你等。」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眼裏有深深的疲倦,他一下車,就來了,甚至還沒有去找賓館放他的行李。
「那…接下來做什麼?我帶你逛校園。」她想不到其他可做的事了。
李皖豫聽到她說,笑了:「我想我比你更熟悉你們學校的景色以及路線,路痴小姐。」
「那你帶我逛?」
他道好。像模像樣的帶她穿梭一條條鮮少有人走的小路,許芬敢打包票,絕不是自己路痴的緣故,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裏來。
「你怎麼找到的?」她問。
「我只是不喜歡走大多人走的路罷了。」他帶她坐在平整的石頭上,四周開着不知名的花,他說:「我捉摸着這星期就開了,果然。」
他想帶她看,幸好到了這一天,不是他一個人來或是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它們凋零的悄無聲息。
「你拿的那是什麼?」李皖豫早就想問了。
「欠你的東西。」許芬遞過去,聲明:「要是不喜歡就扔了。」
李皖豫接過來,打開。眼睛裏全是光,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兒:「送我的那條不是在付言北脖子上嗎?」
「那是買的,而這條是我織的。」她摳了摳不甚靈活的指頭:「你不要太期待。」
他迅速將圍巾圍在脖子上,手指捻了捻垂下的那段,凹凸不平的,不用看都知道反面線頭何其多。
「確實不怎麼樣。」他輕快的哼了幾聲。
「不熱嗎?快取下來吧。」她沒想到他會真的很喜歡,天真的很熱,走了一會兒許芬的身上有了薄薄的細汗,他被圍巾包住的皮膚格外紅,不同於曬紅,而是被圍巾焐熱的紅。
「再戴一會兒。」他個子高,手長腳長,四肢開展倒在草地上,嘴裏叼着一顆草,不一會兒,又忙坐起身,取下圍巾拍了拍,幸好只是沾了些草根兒。
許芬抿唇,坐在他身邊,涼風習習,很適合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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