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艷呵呵笑了起來,捂着嘴說:「這個方法還不錯,釣魚好用,還省下魚餌的錢!」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連挑起幾條魚,裝入籃子裏,這才收手。
「多了點吧?」吳艷不確定的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其實,我是個吃貨,這幾條魚,還是能夠應付下來。」
吳艷這次不說什麼了,直接讓人把魚全部煮掉,找了個風景優雅、可觀山色的位置,兩人對坐下來。
石鍋魚,顧名思義,就是用一塊花崗岩石製作成的石鍋,用來烹煮鮮魚。
不過這裏的做法卻有些不一樣,他們的鍋也是石鍋,只不過在抬上來的時候,鍋里已經有幾個已經燒得泛紅的石頭,隨着連魚帶水的倒下去,頓時一股熱騰騰的水汽冒起來,水直接沸騰起來,咕咕的作響。
根據吳艷的介紹,這是當地一種特產的石頭,抗壓能力特強,即便是這種情況下,石頭也不會因為見水而碎裂,甚至溫度能夠恆久的維持下去,足夠讓這一鍋魚全部燙熟。
而且這樣做出來的魚,因為水石在高溫下衝擊的原因,石頭裏的礦物質全部溶於水而被魚吸收,使得魚的味道特別鮮美香嫩,軟滑異常,再配上當地特有的香菜野菜,用新鮮的碎辣椒輕輕一衝一蘸,保管讓人回味無窮。
我試了試,果然口感很好,魚肉與那特製的野菜蘸醬一結合,辣裏帶着田野的芬香之味,入口即化成滿嘴的美味,讓人瞬間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口味,我喜歡!
我也不客氣,手中筷子連連閃動,吃的那叫一個舒暢。
倒是這時候,吳艷「餵」了我一聲,遞給我一塊紙巾,隨後小指輕勾,彈了我一下。
我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她。
她沒有說話,只是掩着嘴笑笑,似乎剛才那一下是無意的動作,又低頭開始吃魚。
奇怪,這女人搞什麼鬼?
我有些想不通,可正將紙巾抵到嘴邊,頓時發現了蹊蹺,紙巾上赫然寫着一行小字:別驚訝,別說話,看完就丟掉!坐今晚前往省城的火車,你會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這是……吳艷寫的?
我想要找她證實,可看她上面寫的這麼神神秘秘,難道說有人監控或者追蹤?
吳艷這時候也抬起頭來,接着盛湯的動作,身體微微偏移,同時腳下輕輕一碰,撞到了我的腿上。
一股柔軟的感覺立即從那裏傳來,她的腿在我的腿上緩緩摩擦,似乎是挑逗,可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這紙條就是她寫的!
她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想要的答案?
我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假裝借着擦拭嘴巴,將那有字的一面很快處理掉,然後用一種似乎「潔癖」的眼光看了看桌子上濺射出來的湯汁,再用手中的紙巾將那些湯汁盡數擦掉。
這樣一來,那張紙巾已經化作一團,變成濕漉漉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吳艷腳下又是一動,再次擦了我一下,似乎在讚賞我,同時開口說:「韓醫生,這魚的味道怎麼樣?這可是我們當地少數民族的特色菜,出了這裏,其它地方基本吃不到。」
我「哦」了一聲,笑着點頭說好,開始跟她說些沒營養的話。
吳艷的語氣漸漸變得有些挑逗,接着膝蓋與我的摩擦,如果乍看,還以為我倆情投意合,好一對濃情蜜意的狗男女呢。
可實際上,只有我知道,隨着吳艷腿的摩擦,漸漸的,三個字被她用膝蓋傳遞給了我:失蹤案!
區區三個字,我頓時明白了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火車,答案!
答案就是失蹤案的答案!
而且我知道,吳艷在擔心着什麼,或者說,她在害怕着什麼,什麼事,或者什麼人!
所以,她不得不利用這種方式,來將這個事情傳遞給我!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又到底是誰,讓她如此的忌憚,非要利用這種方式才能跟我說?
甚至說,從她的表現來看,我有些不詳的預感,不光是有人在監聽我們的所有對話,甚至連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毫不放過!
她既然擔憂,自然有她的道理。
雖然看上去王九已經將這個縣城的明着武裝力量給接管,可實際上,他僅僅只是來過一天,哪裏能夠那麼深入的了解?真要有人傾全縣之力對付我們,就這縣城裏的這些人,估計分分鐘就被滅了。
只不過王九他們都是正規的行政人員,想必還沒有人敢那麼無法無天的在公安局對他們下手。
吳艷的這個消息,似乎是打算通過我,傳遞給王九的。
我有些暗暗猜測她的身份,臥底?或者線人?
我忽然伸出手去,假裝被吳艷迷得神魂顛倒,將她的一雙柔荑愛不釋手的握住,輕捏搓動,實際上則是手指輕劃,寫下了兩個字:別怕。
我的意思,是讓她直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至少現在,我們是沒有危險的。
不管周圍藏着多少人,真要把我逼急了,只要我撕下胸口貼着的鎮屍符,來多少那也不夠打。
可惜,這個消息,我不能傳達給吳艷。
吳艷果然搖了搖頭,口裏帶着很誘惑的聲音說:「醫生你好壞,不要這樣的啦,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說着,她用一種很有深意的眼光輕輕瞄了我一眼,然後從我的手裏抽出她的手掌。
我們暗地裏的「對話」,到此結束。
吃完飯,我帶着吳艷結賬,如果真要從美食的角度來說,他們的東西還真便宜,這一頓下來,我倆才吃了不到兩百塊。
「嘻嘻,韓醫生,送我去醫院吧。」吳艷在車上,神情輕鬆了許多,可她的語氣,還是不敢改變。
我已經可以很肯定的猜測到,她的身上有竊聽器!
我笑着,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假裝一副被她魅惑住的樣子,表示晚上還要請她吃飯等等。
我們兩人說了一大推肉麻的情話,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吳艷笑着對我拋了個媚眼,還甩了個飛吻,然後用********的語氣說:「那晚上見!不見不散!」
她這話一出口,我就覺得後背一陣涼意:因為我發現,在醫院的門口,林櫟萱居然冷着臉不知從哪裏出現,顯然,剛才的話被她聽到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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