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紅的火光,站在閣樓二樓的士兵透過窗欞隱隱約約看見一大群的士兵正在翻越駙馬府高聳的圍牆。
「不好了!有其他部隊進來了!」
那前來保護百花羞以及三個孩子的將領一驚,連忙奔了過去。
「是我們的人嗎?」有人輕聲問道。
「那鎧甲是禁軍的。」轉過身,將領快步來到百花羞面前,拱手道:「公主殿下,我們還是先躲起來吧,這裏不安堊全。」
百花羞猶豫着,微微點了點頭。
獲得了她的首肯,幾個士兵當即把孩子都抱了起來。打開房門,一行人飛速地奔出閣樓。
「那裏有人!快追!」翻越圍牆的禁軍當中有人叫了起來。
幾個還騎在牆上的士兵一急,直接從一丈多的高牆上跳了下來,摔了個滿地找牙。
操起兵器,他們飛速追了上去。
此時,逃亡的一方不僅僅是人數少,更帶着女人孩子,那速度自然要慢上許多。眼看着馬上要追上了,那前來保護百花羞的將領當機立斷,一個轉身,帶着四五名士兵留下斷後!
……
與此同時,距離寶象國都城百里之外的荒野之中,奎木狼正小心翼翼地提着大刀漫步在夜色下。
那目光不住地在四周的山石樹木之間搜尋着。
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緩緩滑落。
剛一離開寶象國,不知怎麼地,天蓬猛地加速,無論他如何追都難以拉近距離。直到現在,更是直接失去了蹤影,連半點氣息都感不到了。
很明顯,這傢伙說什麼換個地方打,根本一開始就打着避戰的主意,沒想過堂堂正正來場正面交鋒。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正埋伏在某個角落裏,等着自己放鬆警惕,好發動致命一擊。
鑑於對方幾乎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實力,奎木狼不敢大意。
此時的奎木狼並不知道,與此地相距三十里的另一處,天蓬正隱去所有的靈力波動,以極快的速度翻越高山,跨過河流,沿着地表朝着寶象國都城的方向狂奔着。
這奎木狼,也算是二十八星宿當中的佼佼者了。但以天蓬的實力,要克制奎木狼並不難。特別是手中還有九齒釘耙的情況下,加上黑熊精和小白龍,完全可以壓着奎木狼打。
可是,就憑這樣的實力差距,奎木狼若是化明為暗,想要通過偷襲的手段取玄奘性命,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天蓬不能冒這個險。
就剛剛那副情景,在天庭當了那麼多年元帥的他怎麼會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呢?
在這亂局之中,最重要的,便是保護好玄奘了。而他又不可能在奎木狼的追擊下貿然跑到玄奘身邊,這無疑是陷玄奘於危險境地。
無奈之下,他只得靈機一動,將奎木狼誘出都城外,自己再轉而回到玄奘身邊。如此,便可保萬全。
然而,此時的天蓬同樣不知道小白龍已經被玄奘派出來尋找他了。
隔着六里的距離,小白龍凌空飛行着,天蓬在地面上狂奔着,兩人如同兩根平行線一般交錯而過。
不多時,正在四處搜尋天蓬的奎木狼就望見了天邊遠遠而來的小白龍。
他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那雙目緩緩眯了成了一條縫。
趁着小白龍的距離還遠,奎木狼將自己幻化成了天蓬的樣子,又騰空而起,故意讓小白龍發現。
遠遠地看見奎木狼幻化而成的天蓬,小白龍當即朝着他飛了過去,高聲嚷嚷道:「玄奘法師讓你快點回去。」
「玄奘法師?」奎木狼輕聲問道。
「是啊,城裏打起來了,生靈塗炭啊。別的倒是不打緊,那麼亂的形勢你還是快點回去比較好,我們幾個里修為你最高,萬一玄奘法師出了什麼事,我們可不好向大聖爺交代。」說到這兒,小白龍四下看了看,隨口問道:「那個駙馬爺呢?被你解決了嗎?」
奎木狼淡淡笑了笑,道:「這麼說,保護玄奘法師是我們最主要的任務咯?」
小白龍微微一怔,驚恐地後退:「你的氣息怎麼變了?」
就在小白龍的眼前,奎木狼緩緩變回本來的面目,抹着手中的九環大刀,邪笑道:「也就是說,只要我找到那個什麼玄奘法師,就一定能捉到夜闖駙馬府的那個人了,對吧?」
……
轉眼之間,天蓬已經潛入了都城,借着夜色悄無聲息地穿越一片混亂的街道落到了玄奘面前。回頭望了一眼滿目瘡痍的街道,天蓬輕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可這……這一方生靈塗炭……」
「這件事稍後再處理。此事非同一般,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妖怪,而是個私下凡間的天神。這種角色,比妖怪更難對付。」說着,天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背上玄奘就騰空而起。
……
兜率宮中,猴子面無表情地瞧着太上老君,盤起手來悠悠道:「你知道我要找誰?」
「知道。」太上老君點了點頭道。
「沒了天道石,你還能無所不知嗎?」
「不能。」
「這麼說,這些時日你也沒閒着吧。」猴子咧開嘴瞧着老君笑,深深吸了口氣,嘆道:「想把金剛琢要回去……不堊行。」
這一說,老君不由得愣住了。那原本都盤算好的話都給咽了回去,兩縷白眉緩緩蹙了起來。
「這東西會一直不斷衰弱,範圍越來越小……很快,就會只剩下肉眼可視的範圍。」老君捋着長須道:「你,總該不至於還要用它來打架吧?再說了,它原本就是老夫的法器,當初,也並沒有說要送給你啊。」
「用它來打架是不用。」猴子伸手抓起放在地板上的金剛琢,在衣袖上擦了擦,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道:「不過,它是風鈴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真要說起來,你是不欠我什麼,但是不是也不欠風鈴呢?」
聽到「風鈴」兩個字,一直站在院子裏的清心頓時提了提神,伸長了耳朵。跪坐在一旁的雀兒也是微微抬起眼來。
老君臉上的表情頓時微微僵了一僵。
雖說他獲得的信息也並不全面,可好歹也還是有用的。原本他已經十拿九穩,以為猴子會將這個很快毫無用處的法器拿來交換一點有用的訊息。然而,他想錯,而且錯得離譜,整個重重地撞在猴子這面牆上了。
緩緩地盤起手來,老君抿着唇,半眯着眼道:「看來,那個人的消息對你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啊。」
「本來就只是受人之託。」猴子仰起頭,挑了挑眉頭道:「要金剛琢也行,把風鈴復活了,別說還金剛琢,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一聽這話,老君頓時哼笑了出來,捋着長須道:「這可是你說的。」
這一說,猴子微微一愣,那眉頭都蹙了起來,有些錯愕地看着老君。
魂飛魄散了還能復活嗎?
雖說他修的不是悟者道,但這陰陽術的基礎,他打的還是挺牢的。還從未聽說魂飛魄散還能復活這一說。
難道,這定律到了老君這裏就行不通了?
猴子百思不得其解。
長長嘆了口氣,老君又是伸手端起茶壺,給猴子續了一杯茶,輕聲道:「難得來一趟,這老夫親手栽種的好茶,可都別錯過了。至於你要找的那個人嘛……莫急,繼續往前走,你們自然會碰上。」
「啊?」
「誰讓你把老夫的天道石給毀了的,現在只得用卜卦之術了,也就卜出了這麼多。這消息啊,就當是老夫奉送的了。」
猴子將信將疑地端起了茶,抿了一口,那眼睛依舊緊緊地盯着老君。
這老傢伙,是轉性了嗎?剛剛一來到,口氣那麼強硬,要求拿金剛琢交換。現在這麼輕易地就說出來了?
會不會是沒有如他所願,所以就故意隱瞞了什麼?
應該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面耍手段,堂堂太上老君還不至於。
還是說……又孕育了個什麼大陰謀?
猴子越想越疑惑,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之間,倒是對該不該相信老君拿捏不定了。
……
西牛賀州,寶象國都城西南面三十里開外的一片丘陵上,天蓬背着玄奘緩緩地落地,將玄奘放了下來。
那身後,黑熊精也隨即趕到。
玄奘雙手合十,躬身道:「貧僧謝過元帥了。接下來,還請元帥返回城中一趟。解鈴還須繫鈴人,若真如元帥所說,該是只要尋着那奎木狼,好言相勸,所有的問題應可迎刃而解。我等行普渡之道,怎可見生靈塗炭而坐視不理呢?」
「儘量試試吧,不過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好勸。」天蓬微微點了點頭,指着黑熊精道:「玄奘法師就交給你看護了,待到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城中再無危險之時,我再回來接你們。」
「行!」黑熊精握着黑纓槍重重點了點頭。
轉過身去,天蓬化作一道銀光消失在天際。
瞧着天蓬消失的方向望了好一會,黑熊精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
忽然間,他猛地看到奎木狼已經無聲無息地站在玄奘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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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必須要解釋一下,出了點小問題……因為甲魚碼字的時候是同時打開多個章節的,所以更新的時候覆制錯了章節……
更要命的是,兩個章節字數還不一樣的,上一個章節是四千字……這個章節是三千字……也就是說,兩個章節字數不同,無法直接替換……
所以……我只好說,明天白天我再把差的字數補上了。現在先用這些個廢話在這裏頂着,湊字數,保證替換成功先,明天我再把不夠數的差額給重新更新到這裏來……
對不住大家了,甲魚真的不是有意的……
大家都知道甲魚視全勤如糞土的,應該不會瞎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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