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奇事 第十章 戰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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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此時三瘋子也顧不上去想那麼許多，哪裏還管他什麼莫名的幻象了！現在這可是他的場子，他可是為熱鬧而生的！

    「一往無前，天門好男兒！」三瘋子跟着人群大吼道，像是發泄着這些天來的孤寂。

    「呦吼！」見着三瘋子這麼興奮，胖子在一旁也是跟着大聲叫嚷着！

    只是這叫嚷聲在這個場合併不顯得多餘，反倒是有幾分相襯的，因為這一刻所有的人全部都是真情流露，那是張揚與低調。

    敢問這世上有誰會厭惡一個真性情的人了？

    伴隨着鑼鼓的震天響，人也是越來越多了，不但本庄子上的人都聚攏了過來，就連這外莊子上的人也都趕了過了，只為了能親眼目睹這戰鼓擂的盛況。

    鑼鼓聲中，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只等着到了時間，那一鑼的號響！

    見着各方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一中年漢子便着膀子，搖着一杆大旗，旗上繡一蠻獸，像是一蛟龍！

    見着搖旗，眾人像是收到號令一般，都安靜了下來，剎那間那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大廟外靜的有些怕人！

    「各位鄉里，今年的擂鼓賽與往年有些個不太一樣。頭彩者！可以優先使用這水渠！」老董叔站在椅子上大聲吼道。

    「看來今年的戰鼓擂是要激烈不少了！」一老者有些興奮的說到。

    「可不是了！這麼大的頭彩都出了！」

    「哈哈，誰說不是了！真想再活他一把！」老者眼中閃着精光。

    「要不您老在上去搭把手！」一人咧着嘴開着玩笑。

    「只要不怕我這年歲大！老頭到時候上去，可不一定會輸給他們這些個年輕人。」老人有些不服氣。

    「都知道您老身子骨結識！」

    ……

    這水渠優先使用權一出，下邊便是議論開來。主要是這水渠可是莊稼漢一年收成的保證了。

    「沒什麼異議的話！現在戰鼓擂開賽！」老董叔話音剛落，這喧鬧聲便是又響了起來，就見着那大旗一揮像是指揮着眾人一般，散開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只聽見「咚！」的一聲鑼響！那兩輛擂鼓車便是開足了馬力，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出，氣勢像足了出籠的猛獸！一個餓虎捕食便是沖向人群！

    「咚！咚咚咚！咚咚咚……」只聽見那車上的鼓手掄圓了膀子，有節奏的敲擊着烏金戰鼓！而烏金戰鼓也像是有生命一般，大聲的嘶吼着，像是被困多年的洪水猛獸一般！就連鼓上那鎏金戰紋都好像活了過來一樣，在冬日裏顯得流光溢彩，閃着異樣的光芒。

    這富有年代感響動加上人們最原始的熱情，仿佛是要融化了這冬日一般。

    戰車在這鑼鼓喧天的雷動中也是一早就撲了出去。

    由於莊子在山腳下，道路相對來說也是有些崎嶇不平。

    起初是一小段的的下坡路，坡度不急不緩！兩車間沒有拉開太大的距離！總是一前一後的追趕着！像是兩隻獵豹在追趕着相同的獵物，互不相讓。

    擂鼓聲更像是咆哮，像是嘶吼！像是蠻獸為了爭奪獵物發出的咆哮，似乎是想借着咆哮聲嚇退對方！

    兩軍交戰勇者勝，配合着烏金戰鼓的爭鳴也是讓人看的熱血。

    莊子上，只要是鼓車所經過的巷子，沒有一處不是早就擠滿了等候的人群，都老早就聽到了那擂鼓驚天響，苦苦的盼望着那擂鼓車從巷口狂奔出來！

    像是迎接着英雄一般的期盼。

    「咚咚咚！咚咚……」近了，近了，又進了！那擂鼓聲帶着威壓二來。

    「哦！嘿！」

    「加油！加油！」吶喊聲！加油聲！每個人都扯開了嗓子喊着。

    今天這兩隊人馬，依舊是去年的老陣容！東院以石頭為首，西院以劉斌為首。

    由於今年有了彩頭的緣故，兩方看起來那是格外的賣力。

    只是好些個人不知道，這彩頭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是較小的一部分！

    這兩對以彩頭為由再加上之前的衝突。此刻就像是被點着的炮仗，噼里啪啦的亂戰。

    先看東院以石頭為首的這群後生，各個都裸着膀子，露出一身黝黑精壯的肌肉，一看就知道平日裏做農活也是一把的好手。

    腰間扎的紅色絲帶像是宣洩他們的氣血一樣。緊扎的腰帶，蓄着氣力，個個生猛的都像頭小蠻牛。再看西院，一個個的也都是不比這東院差，只是由於前些日子裏處了下方，今日這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憋着火，像是要爭回這口氣。原本這尋常的擂鼓賽也是因為有了這些感情的加入，變得更加有了些看頭。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伴着鼓點！鼓車飛奔，像是兩隻老虎逃出了困了自己許久的牢籠，四野一片開闊，像是再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了它們一般。

    尾隨在鼓車身後的一群孩子一路追到村口，模仿着前人的架勢，也是有模有樣，估計如果不是家裏大人的阻攔，這些個小不點一定會跟着這鼓車跑個來回！

    奔出莊子四野空曠，雖說少了些人潮喧鬧的熱情，可是缺絲毫沒有影響到那股子熱情！此刻沒有什麼能阻擋的了這群少年的腳步了！

    這個時候鼓聲就顯得尤為的重要了，因為打仗講究這一鼓作氣，有經驗的鼓手在這個時刻，才是大方異彩的時候。

    「兄弟們！號子喊起來吶！」只聽見石頭大吼了一聲。

    「得嘞！」東院眾人應到，一路跟在車後的三瘋子更是熱血，因為每次吼起這調子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像是活在自己所幻想的那個世界中。

    天門男兒壯！咚咚咚！

    披甲征遠方！咚咚咚！

    不畏行軍難！咚咚咚！

    勢要破遠方！咚咚咚！

    ……

    三瘋子吼着這熟悉的調子，那是老人一輩輩的傳承下來的。

    聽見東院喊起了號子西院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四方戰！咚咚咚！

    八方闖！咚咚咚！

    男兒披甲征遠方！咚咚咚！

    故土情！咚咚咚！

    兄弟義！咚咚咚！

    今朝把酒執劍歸！咚咚咚！

    ……

    調子像是在傳承着往事，那是每一個少年的夢！

    只是這抒情的長調並不能減緩這戰車的步伐。

    戰鼓的節奏越來越緊密！因為擂鼓者看到了下一個莊子！

    這突然起了變化的鼓點聲，每一個人都是聽的出來的！

    「兄弟們！加油！」三瘋子跟在後邊大聲的吼道！嗓子都有些個沙啞了！

    此時兩車像是餓極了的猛獸看到了獵物一般，便是奮的向前撲去！哪裏還管了許多。

    都說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戰鼓雷動的聲響，早在一里開外的時候就傳到了下一個莊子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