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開着車窗,夜裏涼風一吹,岑青禾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網
入眼一片昏暗,而某人模糊的臉就近在眼前,岑青禾嚇了一跳,身子往旁邊躲去的同時,也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計程車上。可是司機不在,薛凱揚距離她很近,他一隻手臂撐在她脖頸後面的位置,身體斜坐,只要稍稍壓下來,就能吻到她的唇。
岑青禾從困意濃重到猛然驚醒,也不過是轉瞬之間。她身體本能的靠在車門處,緊張而警惕的瞪着薛凱揚,蹙眉道:「你幹什麼?」
借着街邊的路燈光芒,薛凱揚的面容依稀看得清楚,他雙眼朦朧,帶着醉態。
動作像是要把岑青禾圈在自己的禁錮範圍之內,他緊盯着她,唇瓣開啟,聲音低沉沙啞的說:「青禾,我喜歡你。」
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驚嚇。岑青禾一睜眼睛就看到薛凱揚距離自己這麼近,如果不是她突然醒來,估計他下一秒就會親到他。
心臟跳的很快,但絕對不是心動。
岑青禾定睛回視着薛凱揚,理智的回道:「你喝多了吧?趕緊打車回去,我到家了。」
薛凱揚說:「我是喝多了,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喜歡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
岑青禾聞言,面不改色的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
這些年來,向她表白的人也不少,岑青禾向來秉持着一個宗旨,如果不喜歡,那就快刀斬亂麻的拒絕,千萬不要拖泥帶水的給對方一絲一毫的希望。她不是破車,用不着備胎。
薛凱揚有些痴迷的望着她的臉,在她果斷拒絕之後,他沉默半晌,隨即輕聲問:「我哪兒不好?你說,我努力。」
岑青禾道:「不是你哪兒不好,是我單純的不喜歡你,對你沒感覺。」
薛凱揚下意識的唇角一勾,笑容中不無輕嘲。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岑青禾已經看到司機站在車頭前抽煙,沒哪個正常司機會在工作期間做這種事兒,除非是客人有要求。
岑青禾看着薛凱揚那張醉意朦朧的臉,心底忽然覺得,他是不是沒喝多?
左右不想跟他糾纏,岑青禾主動道:「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下個月一定請你吃飯,再見。」
說着,岑青禾伸手去開車門。
薛凱揚見狀,忽然一手摟住岑青禾的頭,另一手去拽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拽回到自己懷中。
岑青禾沒想到薛凱揚會這樣做,或者說,是沒想到他敢。
事發突然,她的臉被他扳過來,她還來不及掙扎,他的頭已經壓下……想要出聲的嘴唇被另外兩片陌生的柔軟給堵住。
薛凱揚力氣很大,不容岑青禾反抗的那種,直接將她按在計程車後座的角落裏,舌頭霸道而強勢的探入。
「唔……」岑青禾瞪着眼睛,使勁兒的伸手推他,可男人的力氣太大,她一時間推不走他,反而讓他逼得更緊。
感受到口中多了陌生的柔軟和滑膩,它肆無忌憚的刮着她口腔四周,鼻間滿是酒味兒,混雜着男人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水味兒。
像是什麼咬舌頭的戲碼,只有在和電視劇里才會出現,事實上,沒人願意去咬一條陌生男人的舌頭,躲還躲不及。
混亂中,岑青禾的一隻手卡到了薛凱揚的脖頸處,她毫不留情的蜷起手指,像是練了九陰白骨爪一般,直接摳在了薛凱揚的喉嚨處。
喉嚨那裏是人體中最軟弱的地方,哪怕是個大男人,只要被摳到了喉嚨,那也是瞬間軟掉。
剎那間,薛凱揚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當然會鬆開對岑青禾的鉗制,岑青禾也是趁着這個空檔,使勁兒的將他推開。
什麼都顧不上了,她推開車門,踉蹌着往車外跑。
站在車頭處抽煙的司機聽見動靜,轉頭一看,只見岑青禾跑的直趔趄。
喉嚨處瞬間的窒息雖疼,但也是很快就過去了。薛凱揚見岑青禾反應這麼大,下意識的跟着追出來。
他叫了聲:「青禾……」
岑青禾嚇壞了,一邊往小區方向跑,一邊轉頭大聲罵道:「你給我滾,再過來我報警!」
踩着高跟鞋,岑青禾像是身後有鬼在追她一樣,跑得飛快。
薛凱揚本能的朝她追來,岑青禾先跑到小區門口,見保安室裏面坐着兩個保安,她大聲叫道:「保安,保安,幫我攔住那個人。」
保安看見岑青禾一臉驚慌,趕緊從小房間裏面出來,岑青禾回頭看了一眼,薛凱揚就在她兩米外。
她往保安身後躲,叫保安攔着他。
兩名保安迎上前去,擋住薛凱揚的路,「先生,你是這個小區的嗎?」
薛凱揚透過保安去看岑青禾,他急聲說:「青禾,我錯了,我喝多了,你別生我氣。」
岑青禾氣得渾身發抖,不由得大聲罵道:「滾犢子,薛凱揚你別再讓我看見你!」
說罷,她掉頭往家裏跑,不顧薛凱揚還在身後叫着她。
一路跑到單元門口,想要拿房卡開門,這才發現手上空空如也。她一個人站在門口,夜深人靜,耳邊只有類似蠶叫的聲音,平時聽着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她是驚弓之鳥,疑神疑鬼的四處看着,然後迅速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半天,裏面傳來蔡馨媛充滿睡意的聲音,「誰啊?」
岑青禾一聽到蔡馨媛的聲音,立馬哭着說:「馨媛,是我,快給我開門。」
蔡馨媛愣了一下,隨即緊張的道:「青禾?」
本能的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兒,可這會兒也得先開門再說。
單元門打開,岑青禾拉開門進去,乘電梯上樓之後,蔡馨媛穿着睡衣一臉焦急的站在電梯口等她。
待看見岑青禾,蔡馨媛忙迎上前去,皺眉道:「怎麼了這是?」
岑青禾心底說不出是委屈還是害怕,一把抱住蔡馨媛,直接就哭了。
蔡馨媛也是嚇壞了,趕緊拍着她的背,安撫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別哭,我們回家。」
半宿半夜站在走廊裏面哭也不像話,蔡馨媛將岑青禾拉回家。岑青禾嚎了一通之後,窩在沙發上,拿着紙巾擦鼻涕,邊擦邊罵,「我他麼真後悔沒給薛凱揚兩個大耳刮子,氣死我了。」
蔡馨媛聽明白怎麼回事兒之後,只覺得是虛驚一場。
「只是讓人親了一下而已,大姐,拜託你下次的反應一定要跟發生的事情對上,我看你剛才那樣,還以為你被人給劫財劫色了呢。」
岑青禾本就來氣,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將擦完鼻涕的紙巾扔向蔡馨媛,紅着眼睛,悶聲道:「你是不是人啊?能不能盼我點兒好?」
紙團掉在蔡馨媛腿上,她嫌棄的抖到地上,然後抬眼看着岑青禾說:「薛凱揚頂多也就算個酒後亂性,而且他也沒把你怎麼招兒,不就是親了一下嘛,你不喜歡就罵他兩句好了,犯不着跟他動真格的,怎麼說他也在你那兒買了套房子。」
岑青禾瞪眼道:「買房子了不起啊?我早告訴過他,我對他沒那意思,他剛才是強迫我你知不知道?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他指不定怎麼對我呢。」
蔡馨媛頻頻點頭,然後出聲哄着,「他不是人,都是他的錯,你罵他就對了。」
岑青禾是順毛驢,蔡馨媛哄了她差不多十分鐘的樣子,她完全恢復正常,抽都不抽了。
只是這麼一鬧騰,倆人都睡不着了。正坐客廳聊天的時候,蔡馨媛放在房裏的手機響起來。
她轉身回去拿,不多時,岑青禾聽見蔡馨媛說:「估計她現在不想聽你的電話。」
岑青禾抬眼看向主臥,蔡馨媛穿着睡衣走出來,對她擠眉弄眼,做了個口型:薛凱揚。
岑青禾頓時沉下臉,體內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動。
蔡馨媛一屁股坐在岑青禾身邊,薛凱揚在手機裏面的聲音也就清楚傳來,他說:「我喝多了,沒忍住就犯了混,你幫我跟青禾解釋解釋,我在樓下等她,當面跟她道歉。」
蔡馨媛看向岑青禾,岑青禾耷拉着一張臉,抿唇不語。
蔡馨媛拿着手機道:「算了,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回去吧。」
薛凱揚說:「她包落車上了,你們住幾單元,我給你們送過去。」
蔡馨媛一聽這話,忙道:「不用了,你把包放門衛那兒吧,我們明天上班一起拿了。」
薛凱揚在手機裏面講了能有五分鐘的樣子,岑青禾堅決不接電話,最後蔡馨媛也只能掛斷。
「看薛凱揚這副猴兒急的樣子,看來你現在把他吃的很死嘛。」蔡馨媛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看着岑青禾說。
岑青禾一臉嫌棄的回道:「我現在一眼都不想看見他。」
蔡馨媛笑說:「可是他想看見你啊。男的都賤,你越是躲着他,越是不待見他,他越能來勁兒,越能上趕着。我跟你打賭,薛凱揚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今晚這事兒,薛凱揚是真的踩到了岑青禾的雷區。他以為裝什麼霸道總裁就能把她拿下?她偏不吃他那套,她是順毛驢,跟她來硬的,她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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