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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熙問:「公司有事?」
靳南回道:「私事兒。」
說罷,他拿起衣架處的外套,轉身往外走。
岑青禾還在去夜鼎紀的路上,靳南的電話又打進來,她接通,他出聲問:「你在哪兒?」
岑青禾說:「我們要去夜鼎紀吃飯,你是不是有空能過來了?」
靳南說:「等我到了打給你。」
「好。」
靳南從醫院出來,開車先回了一趟家,而另一邊岑青禾幾人已經來到夜鼎紀,蔡馨媛給陳博軒打了電話,他從附近過來的,比她們到的還早一些。
一幫人聚到樓上包間,有說有笑,陳博軒趁機刺激岑青禾,「禾姐,不是我說,這種大喜的日子,某人還不能抽身過來陪你,這要是擱在我身上,我可忍不了。」
蔡馨媛瞥眼瞪他,「這麼能挑撥離間呢?」
陳博軒笑的一臉欠揍,岑青禾不以為意的回道:「他給我打電話請示過了,我准了。」
陳博軒聞言馬上眼睛一瞪,稍微揚聲說:「禾姐局氣,來,我作為本桌唯一的男士,今天必須替紹城把你陪好。」
陳博軒有句話說的很對,確實是大喜的日子,岑青禾入盛天不滿一年半,短短時間內連跳兩級,其中努力有,運氣也有,但不管怎麼說,如今終於塵埃落定,眾人心底一直緊繃的弦也能暫且松下來。
岑青禾叫人拿了兩打啤酒,吃火鍋就是要喝啤酒才過癮。
中途她問陳博軒,「好久沒在夜城看到仁哥了,他是不是打算常住江城了?」
陳博軒懶散的靠在椅背處,一隻手隨意的搭在蔡馨媛肩膀上,眼帶八卦的回道:「我跟你說,你仁哥最近可能會有情況。」
岑青禾馬上來了興趣,不由得出聲問:「什麼情況?」
陳博軒剛要開口說,恰逢靳南的電話打進來,岑青禾滑開接通鍵,「靳南,你到了嗎?」
靳南『嗯』了一聲:「我在門口,你出來一下。」
岑青禾應聲:「好,我這就下來。」
她掛了電話站起身,陳博軒問:「靳南也來了?」
岑青禾點頭,他輕笑着道:「面子真大。」
急着下樓接靳南,岑青禾連外套都沒穿,上身是件黑色的高領羊絨衫,下面駝色的毛呢高腰裙,踩着高跟鞋一路下樓,推門往外看。
靳南下了車,站在車門邊,穿着白色的圓領襯衫和黑色短皮衣,高大而俊美。
她笑着迎上前,開口說:「走吧,一起上去,我們也剛吃沒多久。」
靳南說:「我不上去了。」說着,他遞給她一個掌心大小的精緻盒子,「恭喜升職。」
岑青禾沒有馬上接,而是看着他笑說:「來都來了,幹嘛不上去吃飯?也沒別人,陳博軒你認識,還有幾個都是我朋友和同事。」
靳南說:「我正好回公司有事兒要處理,順道過來祝賀你升職,拿着吧,我手都酸了。」
岑青禾也不好讓他這麼一直舉着,一邊道謝一邊接過,笑着說:「讓你破費啦,本想請你一起吃飯的,這還成要禮了。」
說罷,她又問:「我能打開看看嗎?」
靳南說:「看吧,一個舊東西,別嫌棄。」
岑青禾心裏還納悶,送人的都是新的,怎麼會是舊東西?
打開盒蓋一看,黑色的絨面上靜躺着一枚很食指長的藍金色鬱金香,花骨朵的樣式,合口處聚着三顆珍珠,這明顯不是真的花,而是飾品。
拿出來仔細端詳,岑青禾不由得笑道:「好漂亮。」
靳南說:「把花葉往下推。」
岑青禾按照靳南的指示,將金色的葉子往下輕輕推動,結果讓她大吃一驚,這朵花竟然可以綻放,而綻放之後的花心,赫然是一枚錶盤。
「來的突然,不知道送你些什麼,你就當個小玩意兒吧,時間我已經校對過了。」
原來這朵鬱金香竟然是一隻懷表。岑青禾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說這是舊東西了。
小花在手中很有重量,又是琺瑯又是黃金,花瓣上還有珍珠,岑青禾知道這東西一定價格不菲,所以笑着對靳南說:「給我看看就好了,我就是升個職,又不是生孩子,別送這麼貴的東西給我了。」
靳南道:「都是朋友,提錢就沒意思了。」
他向來話少,但基本出口就不給別人轉圜的餘地,岑青禾念及他跟商紹城的關係,這禮物她可以收,畢竟以後大家還要長處的。
眼睛彎起來,她對靳南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靳南問:「紹城不在嗎?」
「嗯,他公司還有些事兒,要晚一點兒才過來,你上來吃口東西吧,是不是還沒吃晚飯呢?」
靳南回道:「不了,我還有事兒,你趕緊上去吧,我走了。」
她出來也不說穿件外套,這兩天晚上溫度低,都不到十度,靳南沒辦法明目張胆的關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走,好讓她趕緊回去。
岑青禾囑咐他路上小心,然後轉身進了飯店。
靳南上車之後,沒有馬上開車走,因為心裏有些躁動,久久不能平靜。
他發覺自己越發的放縱了,說了不來,可卻又反悔跑來看她,難道一天不見她,心裏就這麼抓心撓肺嗎?
確定她不會突然折回來,靳南伸手摸向皮衣口袋,從裏面掏出個東西來,借着路邊燈光一看,赫然又是一隻鬱金香的懷表,跟剛剛送給岑青禾的那個一模一樣。
他這人比較無趣,也沒什麼愛好,這對懷表還是13年的時候,他去香港陪常文娜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會,常文娜拍下來的,等到結束後又轉手送給他。
當時他說不要,這種女孩子會喜歡的玩意兒,他留着有什麼用?
常文娜說:「等你以後有了女朋友,送給她一個,你們一人一個,既實用還能當個信物,多浪漫?」
那時的靳南從沒想過會有今天,只是怕常文娜嘮叨,所以收下買個清靜。
剛才回家突然把這對懷表翻出來,他想了又想,到底該不該送,送了就是得寸進尺,可是不送,他心裏又渴望的緊。
他已經註定不能跟她發展朋友以外的關係,難道偷偷摸摸給自己留個念想也不行嗎?
所以他再次自私了一回,送就送吧,反正只有他自己知道。
岑青禾回到包間,重新跟大家有聊有笑,說了半天才忽然想起什麼,看着陳博軒道:「軒哥,你還沒說完仁哥有什麼情況了?」
陳博軒也忘了這茬,這會兒提起,特意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看他最近這麼長時間一直留在江城,據我觀察,估計他跟孫筱菲好事將近。」
岑青禾眼睛一瞪,驚訝的道:「真的假的?」
陳博軒點頭,「不離十吧,他倆也差不多了,在一起那麼多年,也經歷了不少事,如果這樣還是不能放棄,那就只能剩下結婚這條路了。」
岑青禾莫名的感動,不由得眼淚汪汪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
陳博軒看她要哭,趕緊挑眉說:「忍住,趕緊忍住,別回頭紹城賴我身上。」
岑青禾吸了吸鼻子,「沒哭。」
陳博軒道:「你也不用羨慕別人,讓紹城娶你啊。」
岑青禾撇嘴道:「算了,丫有結婚恐懼症,我就不逼他了。」
陳博軒似笑非笑,「真的假的?我聽馨媛說你特別恨嫁。」
此話一出,身旁蔡馨媛一口粉皮吃到一半,愣是一口禿嚕進去,瞪眼問道:「誰跟你說的!」
陳博軒慣常挑撥離間,說的煞有其事,蔡馨媛恨不能一碗辣椒油扣他臉上,讓他再滿嘴跑火車。
岑青禾卻不以為意的說:「以前我總覺得我想結婚,後來才明白,我這是缺乏安全感,現在安全感都超重了,我才不急着結婚,這樣我就一直是少女。」
陳博軒一邊挨着蔡馨媛的揍,一邊笑着調侃,「別鬧了,你頂多今天是少女,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晚上。」
這種程度的笑話,蔡馨媛,岑青禾跟呂雙,都是馬上就能反應過來的,新晉司機金佳彤悶頭吃東西,暗自琢磨了幾秒才豁然開朗,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嘖,果然是夜夜當新娘。
幾人在飯店待了一個半小時,原本想等商紹城來,他一直沒給岑青禾打電話,後來她主動道:「咱們別等他了,佳彤還要去醫院看頂天,雙兒也要去找她男朋友,咱們兵分三路,各回各地兒,各找各的男朋友。」
幾人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鑣,岑青禾,蔡馨媛跟陳博軒轉戰後宮,按陳博軒的話說:「今兒我給你們亮亮嗓子。」
岑青禾一想到陳博軒的歌聲,腦海中只有幾個大字:魔音穿耳。
事實證明不是說話聲音好聽的,唱歌也好聽,從陳博軒口中出來的只是歌詞,曲子等同於重編。
車子停到後宮門口,三人並肩往裏走,岑青禾跟蔡馨媛正在吐槽陳博軒,說待會兒一進去,只要他開口,她倆就出來透口氣兒。
邊說邊笑,岑青禾正聊得火熱,耳聽得有人喊道:「嫂子。」
這聲音特別耳熟,岑青禾馬上聞聲望去,但見右後方走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蜜色的皮膚,俊朗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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