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馨媛被岑青禾問得一愣,頓了一下才說:「有什麼情況有情況,我看你長得像情況。」
岑青禾笑說:「我覺得你跟軒哥特別像,脾氣也合得來,就是他有女朋友,不然你倆說不定真能湊一塊兒試試。」
蔡馨媛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撇嘴回道:「別瞎說,人家有女朋友,你跟她女朋友關係不還不錯嘛,這種玩笑不能開,萬一傳到他女朋友耳朵里,還以為我怎麼樣了呢。」
岑青禾雙手撐着下巴,眨着眼睛道:「欸,你跟我說實話,如果軒哥沒有女朋友的話,你會對他來電嗎?」
蔡馨媛一臉坦然的說:「會吧,我跟他是挺投脾氣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倆才見過幾次面,不是每一個聊得來的人都能當情侶的,你跟狗探還聊得來呢,你對他來電嗎?」
提到孔探,岑青禾立馬翻了個白眼兒說:「那是我姐妹兒好嗎?」
蔡馨媛咯咯直笑,不知不覺話題岔開。
兩人聊天中途,岑青禾手機響起,她拿出來一看,面色微變,「是章語。」
蔡馨媛問:「接嗎?」
岑青禾遲疑了數秒,點頭道:「接。」
說完,她滑開接通鍵,如常道:「章組長。」
蔡馨媛安靜的坐在對面,看岑青禾怎麼跟章語對話,章語問她:「青禾,跟程稼和見過面了嗎?」
岑青禾應聲:「見過面了。」
「怎麼樣?」
「程稼和覺得那塊兒地的開價有些高,他是有意願購買的,我說我回公司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折扣。」
章語問:「他有說想出到什麼價位嗎?」
岑青禾面不改色的回道:「我給他看了照片,他直接說這塊兒地沒有咱們報價那麼高,我看他的意思,也不會出到八千萬,具體多少他沒說,不過我估計如果公司不給他一個合適的價格,他不會花大價錢買一塊兒空地,畢竟往後還要平地起樓,這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章語沉吟片刻,隨即道:「你還在忙嗎?要不你有時間回公司一趟,我跟你細談。」
岑青禾說:「我剛見完客戶,現在就有空,那我現在回去。」
「好,我等你。」
岑青禾這邊剛掛斷電話,對面蔡馨媛就迫不及待的問:「你不說一口價,程稼和一點兒都沒還價嘛,為什麼要跟章語這麼說?」
岑青禾回答:「你傻啊,八千萬是章語開的價,她現在巴不得弄一筆大單,直接把張鵬給拉下馬,所以能敲一筆是一筆,我去那塊兒地看過,位置是不錯,但真的不值八千萬。之前我以為我們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所以她漫天要價,我也不得不跟她同流合污,但是現在一看,我們要各自為營了,我為什麼還要幫她去宰程稼和?程稼和是不缺錢,但好歹認識一場,我不能拿人家當傻子。」
蔡馨媛當即對岑青禾豎起大拇指,「義氣。」
岑青禾不以為意的道:「賣東西的人絕對不會賠,只是多賺少賺的問題,既然程稼和這單的業績,我已經打算記在自己頭上,那我無所謂是八千萬還是幾千萬,反正這一單夠我吃很久,人家信任我一回,我沒理由不幫他省錢。」
蔡馨媛當即開起了玩笑,「你小心點兒,這麼為他省錢,回頭人家再誤以為你暗戀他。」
岑青禾眼睛一翻,「也只有你才會這麼見色起意,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
蔡馨媛道:「我這是為你着想,還有你家商醋罈,注意跟其他有錢帥哥的接觸頻率和尺度,萬一醋罈子打翻了,夠你喝幾壺的。」
不提這個岑青禾還忘了說:「我給你和佳彤一人一個的薰香球,你猜多少錢?」
蔡馨媛沒料到岑青禾會突然聊這個,頓了一下才道:「程稼和給的,也不會是便宜東西,不會好幾萬吧?」
岑青禾一臉無語,「商紹城說,如果是宋代宮裏出來的,得十幾萬。」
蔡馨媛美眸一瞪,「這麼貴?」說完之後,她馬上又補了一句:「那趕緊還給他,你還跟商紹城說了,他沒生氣吧?」
岑青禾聞言,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一臉得意的道:「我家紹城真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他非但沒生氣,還給了我一幅畫,讓我拿回去還給程稼和,禮尚往來,交個朋友嘛。」
蔡馨媛當即撇嘴,眼睛也是斜的,滿臉鄙夷的道:「吧吧說這麼多,感情就是為這句做鋪墊呢,顯擺什麼啊,有完沒完?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找了個有錢又情商高的男朋友,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天天抱怨,說人家變態,嘴損,不是人,王八蛋」
蔡馨媛如數家珍,因為這些話都是以前岑青禾常常掛在嘴邊上的,岑青禾聞言,馬上皺眉制止,「不許你藉機說我男朋友,這麼煩人呢。」
蔡馨媛氣得腦仁疼,乾脆不搭理她。
岑青禾也沒空再跟她聊天了,拿着包站起身,她出聲道:「我回趟公司。」
蔡馨媛嘖了一聲:「看你跟商紹城學的,越來越雞賊。」
岑青禾滿臉的無所謂,甚至笑着說:「她不仁我不義,她堅持她的損人利己,我堅持我的先禮後兵,大家互相切磋,兵不厭詐吧。」
蔡馨媛當即抱拳道:「軍師先行,祝旗開得勝。」
岑青禾跟她打了聲招呼,離開咖啡廳,打車回公司。來到章語辦公室,她跟沒事兒人一樣,如往常一般跟章語聊天談公事,期間,岑青禾有意無意的說了句:「你當組長都這麼忙,要是以後當了主管,豈不更得腳打後腦勺了?」
章語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感慨兩句,隨即說:「還有你啊,我當主管,一定提你當組長,到時候有你幫我,我也不會這麼焦頭爛額。」
岑青禾笑了笑,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打從入公司到現在,章語沒做過什麼明面上折損她們利益的事情,而且明里暗裏還有拉攏偏幫之意,岑青禾曾單純的以為,只要站了隊,領頭的就一定會保自己,她沒什麼宏圖大志,只想出自己的力,拿自己的錢,可現實一灘渾水擺在眼前,她沒辦法獨善其身,如今身臨其境才更加明白,很多時候不是自己想要爭第一,而是身邊的環境逼得你不得不去爭第一,只有最強才有說話權,不然只能淪為棋子。
沒有哪個人樂意被人操控擺佈,更別說是拿來當棄子,用完就扔。
她已經點了章語,可章語還是選擇欺騙,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章組長,我覺得為今之計要想簽下程稼和,我們一定要拿出足夠的誠意,程稼和有意把展覽館的承建也交給盛天來做,那除去地皮本身的費用,建築費,裝潢費以及很多雜七雜八的費用,我們都可以獲利不少。再者說,現在正是緊要關頭,我們迫切需要一筆大單的業績,所以我建議儘量壓低巨額利潤,別一開口就把大客戶給嚇跑了。」
岑青禾能猜得到章語的心思,估計以為她跟程稼和有私交,所以她開一回口,程稼和一定不好意思還價。如今她也用同樣的手法去對付章語,以她的口說程稼和嫌貴,那就是真的貴了,如果公司不壓價,程稼和不會簽。
果然,章語認真點頭,眼底帶着思索模樣,沉吟一會兒才道:「這樣吧,我讓策劃部提交幾份方案和報價表上來,儘量給到程稼和最好的價位,你這邊也辛苦了,兩頭跑。」
岑青禾微笑着道:「應該的。」她為自己奔波,自然是應該的。
平地起一座七八百平的展覽館,工程絕對不加之各種分類雜多的報款,一般策劃部都要五天以上才給報價,但是三天之後,岑青禾就被叫到章語辦公室,章語給了她兩份詳細的策劃案和報價表,岑青禾一看,內容很詳細,關鍵報價也都算公道。
單從這速度就不難看出,章語是真的用心在催。
「青禾,你拿這兩份策劃案和報價表再約一下程稼和,看看他是什麼意思,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如果有,我們儘快按照要求更改,儘可能的滿足他的要求。」
岑青禾點頭:「好,我一會兒打電話約他。」
章語朝着她微笑,「青禾,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沒你幫忙,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岑青禾同樣的微笑,出聲回道:「你別這麼說,是我謝謝你,給我鍛煉和成長的機會。」
兩人在辦公室中客套一番,等到岑青禾出來的時候,面上笑容褪去,有的只是看不出真實情感的公式化。
職場如戰場,一旦利益相悖,她們不再是同事,不是朋友,也不是上下級,拋掉那些虛偽的鼓勵與不切實際的承諾,彼此之間只是一場裸的利益相爭。
在偌大的戰場之中,有人爭權,有人逐利,有人保位,有人圖穩,形形色色的人,花樣百出的手段,搶得頭破血流,也只是為了更好地生活。
岑青禾去到休息室,從柜子中拿出禮盒,然後打了個電話給程稼和。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手機中傳來他悅耳的聲音,「岑小姐。」
岑青禾微笑着道:「程先生,你今天有空嗎,我這邊已經拿到詳細的企劃案和報價表,想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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