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左手上的筷子一頓。
抬眼看向她,他低沉着聲音說:「你放心,我只想拿你當暖床小丫鬟,在性取向問題上,你不用擔心。」
他說話直白毫不掩飾,岑青禾登時被他弄了個大紅臉,不由得翻眼瞪他,嘴裏小聲嘀咕,「不要臉。」
商紹城面不改色的說道:「最近正是你有求於我的時候,我要是你,絕對不會這麼跟上頭說話。」
岑青禾也是個軟柿子,聞言,她當即挑眉回道:「你確定是我求你,不是你求我嗎?」
商紹城回視她,淡定的說:「我要是幫你擺平姓夏的,你就答應做我女朋友?」
他向來機敏,她心裏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岑青禾眼球一轉,四兩撥千斤的說:「一碼歸一碼,就咱倆這關係,我就算不是你女朋友,我開口求你幫忙,你能不幫?你好意思不幫?」
商紹城唇角勾起輕微嗤諷的弧度,低聲道:「臉呢?哪兒來的自信。」
岑青禾頭一歪,伸出手指戳着臉頰,朝他賣萌道:「這兒呢,自信是渾然天成的,你不用羨慕,也無需嫉妒,畢竟在比臉皮厚這件事兒上,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她巧舌如簧,偏偏又招人喜歡。商紹城看着她,真的好想把她拽到面前來,痛痛快快的稀罕一遍。
岑青禾從商紹城如墨的眸子中,看到裸的灼熱,以及不加掩飾的霸佔欲。心底頓時就慫了,她趕忙收回手,垂目看着桌上各種烤串,出聲道:「趕緊吃吧,一會兒都涼了。」
商紹城暗罵一聲沒用,她也就聊騷的能耐,真本事一點兒都沒有。
兩人擼串喝酒,一人喝了三瓶,酒足飯飽,岑青禾開始犯懶,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人都是頹頹的。
商紹城說她:「你屬蛇的,這就準備冬眠了?」
岑青禾撐着下巴,懶洋洋的回道:「你以前又說我屬狗,又說我屬貓,十二生肖都被你說了一個遍。我還覺得你又像狐狸又像狗呢,我說過你屬狐狸狗的嗎?」
商紹城面上看不出喜怒,只低沉着聲音,三分罵四分寵的說:「我說一句,你八百句在後面等着,這是真看出我要追你,所以特別有恃無恐是吧?」
岑青禾美眸微瞪,順着話茬往下聊,「你怎麼知道?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會看眼色,現在是你追我,我要是再沒把握住機會,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
她不反駁,反而是見梯子就下,商紹城一時間也拿她沒有辦法,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眼裏像是放了把鈎子,岑青禾跟他四目相對,頓時讓他勾的心猿意馬。
也不知是店內溫度太高,亦或是岑青禾自身發熱太快,總之她坐在這裏,熱氣一陣陣的往臉上蒸騰,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出汗了。
商紹城又點了根煙,抽了一口之後,出聲說:「抽完這根,我送你回去。」
岑青禾嗯了一聲,「我去算賬。」
她拿包準備起身,商紹城開她玩笑,「別太心疼,明天帶你去夜鼎紀吃火鍋。」
岑青禾撇撇嘴,「我才沒那么小氣呢。」
說完,她忽然想起什麼,隨即道:「對了,軒哥和仁哥呢?最近都沒見他們。」
商紹城說:「冠仁去江城辦事兒,陳博軒這兩天過來。對,等你上班,我讓陳博軒去找你。」
岑青禾問:「找我幹什麼?」
商紹城道:「找你除了買房還能有什麼事兒?」
岑青禾略有意外,出聲問道:「他給自己買嗎?」
「嗯,他過陣子要在夜城開一家4s店,以後在這邊也會常住,住酒店還不如買套房子,你到時候幫他介紹一下。」
岑青禾嘖嘖兩聲:「果然都不差錢,買房子這麼大的事兒,在你們嘴裏跟買蘿蔔白菜似的。」
商紹城道:「別酸了,趕緊買單去。」
岑青禾砸吧砸吧嘴,轉身去前台算賬,等她回來的時候,商紹城的煙也快抽完了。
她坐下等他,順便八卦,「軒哥要來夜城開店,賣什麼牌子的車?到時候我幫他宣傳一下。」
商紹城說:「阿斯頓。馬丁。」
岑青禾美眸一挑,激動地說:「我偶像最喜歡的車!」
商紹城拿眼瞥她,雖然心中已有計較,可還是明知故問:「誰是你偶像?」
岑青禾控制不住的唇角勾起,彎着眼睛回道:「紀貫新啊,他不是阿斯頓。馬丁的骨灰級死忠粉兒嘛,我當時知道這牌子也是因為他。他十年前就開這牌子的車,據說當時全夜城就他一個人開。」
一提起紀貫新,岑青禾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商紹城出聲道:「十年前,你才多大?」
岑青禾說:「我上初中,當時全班女生都跟瘋了一樣,但凡別出紀貫新的新聞,不然課都沒法上了,一個個都跟着了魔似的。」
「對對對,當時我們班語文老師說過一句最經典的話,她為了勸我們好好學習,所以說讓我們有出息就往夜城考,離我們偶像近一些,那就多一份可能,畢竟這年頭差個十幾二十歲都不是稀奇事兒,有錢男人的老婆,都得從幼兒園裏面挑。」
商紹城沉聲說:「你們年少無知,腦殘也就罷了,連老師都這麼三觀不正,怪不得教出你這種奇葩。」
岑青禾翻了個白眼兒,不以為意的說:「你懂什麼,你有青春嗎?你有年少時崇拜的偶像,追過的明星嗎?」
商紹城說:「我沒這個閒工夫。」
「切,童年悲慘就說悲慘,還沒這個閒工夫」
「你是不是不想再見紀貫新本人了?」商紹城看着她,滿眼威脅。
岑青禾當即美眸一瞪,眼帶防備,「你想幹嘛?」
商紹城道:「就你現在這狀態,我怕帶你去見他,你再給人家老婆孩子嚇到。」
他是真的壞,故意提到紀貫新的老婆孩子,生怕岑青禾夢不碎。
岑青禾蹙眉回道:「我不管,我偶像都點名要我去了,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
商紹城輕聲嗤笑,「你知道地方在哪兒嘛,還自己去。」
岑青禾下意識的說:「尤然結婚嘛,這麼大的事兒,一打聽就知道了。」
商紹城很敏銳,當即看着岑青禾問:「你知道尤然?」從他嘴裏說出尤然兩個字,不知為何,岑青禾總覺得這是不同的。
腦子在剎那間閃過諸多想法,她想問他關於尤然的事兒,可又怕暴露了沈雨涵。而且初戀女友這個話題貌似不應該問,最起碼現在不能問。
在岑青禾短暫遲疑的空擋,其實已經暴露了她知曉尤然的事實。
岑青禾話鋒一轉,不着痕跡的回道:「她是紀貫新助理嘛。」
商紹城打量她臉上的表情,似是要從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岑青禾好怕商紹城繼續追問,還好他沒有,他一根煙抽完,兩人站起身,穿上外套往外走。
以他的酒量而言,三瓶啤酒相當於沒喝,他開車送她回家。快到天府花園樓下的時候,他忽然說了句:「蔡馨媛不在,晚上就你一個人,害不害怕?」
岑青禾很快回道:「你別提鬼,我本來一點兒都不怕。」
商紹城勾唇淡笑,「是你自己說的,我又沒提。」
岑青禾撇嘴道:「我還不知道你,我不說你就得說。」
說話間,商紹城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岑青禾一邊解着安全帶,一邊道:「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到家聯繫。」
商紹城也解開安全帶,兩人前後腳下車。
岑青禾聽見兩聲關門聲,這才側頭去看。商紹城邁步朝她走來,她心跳加速,偏偏面色如常的說:「你下來幹嘛?」
商紹城道:「我送你。」
她大咧咧的道:「行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心意我領了,趕緊上車吧。」
商紹城抬手拉住她的手,睨着她道:「哪兒這麼多廢話,我說送你就送你。」
他拉着她往小區裏面走,岑青禾被他牽住的手,滾燙滾燙,先是一團火,從掌心直達心坎。
小區門衛認識岑青禾,見她跟商紹城牽手走來,笑着打招呼,「回來了?」
岑青禾難為情的點了點頭,「是啊。」
商紹城知道她家在哪兒,所以輕車熟路,牽着她往前走。等到了單元門口,他卻沒有駐足,而是繼續往前。
岑青禾出聲提醒,「欸,走過了。」
商紹城說:「我知道,陪你逛一圈。」
小區裏面每隔幾步就有一盞路燈,所以並不黑暗。路燈下兩人並肩往前走,偶爾會碰見夜跑也遛狗的居民,岑青禾道:「我想小二了。」
身旁商紹城說:「你成天誰都想,就沒見你想我。」
岑青禾側頭看向他,「你跟狗較什麼勁兒啊?」說完,她又低聲補了句:「這些天光跟你在一起了。」
商紹城說:「不樂意?」
岑青禾抬起被他緊緊握着的手,一板一眼的說:「你覺得呢?我樂不樂意有用嗎?」
商紹城說:「你要是不樂意,我鬆手。」
她很快回道:「我不樂意。」
商紹城馬上加重力氣,捏着她柔軟纖細的手,「哎呀」岑青禾被捏疼,頓時軟下半面身子,皺眉去打商紹城,「你缺不缺德啊?」
商紹城扣着她的手腕,忽然低聲道:「再摸我,我可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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