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商紹城回家,只給她發個短訊報平安就好,結果他還是打了電話過來,不僅打了,兩人還聊了,一聊又是一兩個小時,聊到岑青禾倒在床上,好幾次睡過去,沒聽見商紹城說了什麼。
困到極致,她隱約記得商紹城在電話裏面很溫柔的哄她,讓她親他一下。
她是什麼人?哪怕是這種情況下,也能保持高度的戰備意識。到底是沒親,她抵抗住了敵人的糖衣炮彈,眼睛一閉,世界天昏地暗,往後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手機鬧鐘響起,岑青禾迷瞪着睜開眼,一覺睡到大天亮,她困到連夢都沒做。
起來收拾,她順道打了個電話給商紹城,如她所料,他還在睡覺。
她手機開了外音,一邊化妝一邊說:「趕緊起來了,我十分鐘之後出門,你也快點兒的,別到地方就我跟你表妹,那多尷尬?」
商紹城很低的聲音回道:「你去吧,樊塵在。」
岑青禾說:「樊塵也去?」
他嗯了一聲,是真的沒睡醒,嘴巴都張不開。
岑青禾化好妝,梳了頭髮,拿着手機往浴室外面走,她說:「我這邊打車過去,頂多四十分鐘就到了,你不用化妝也得起來了,再睡十分鐘,我十分鐘後打給你。」
「嗯。」
岑青禾掛斷電話,穿上風衣,拿着包,邁步往門口走。
下樓,她攔了輛計程車,告訴司機去鴻門官府。司機一聽岑青禾要去這裏,馬上笑着道:「那兒可是個貴地方。」
岑青禾微笑,「是嗎,我也是第一次去,不知道。」
司機說:「鴻門官府是私房菜,我上次也是載了一位客人,他說那兒人均消費五千以上,每天客人還限量,拿錢還得排號呢。」
岑青禾說:「夜城什麼都不多,就是有錢人多。」
司機也樂了,側頭看着岑青禾問:「你不是本地人吧?」
岑青禾應聲:「東北人,來這兒工作。」
司機點點頭,意味深長的道:「看樣子混得不錯。」
岑青禾笑說:「沒有,我也是過去蹭吃蹭喝。」
司機說:「那也是身邊有有錢的朋友,你像我們,想蹭還蹭不上呢。」
夜城的司機都健談,聽說岑青禾是外地人,就跟她聊一些夜城本地的八卦。岑青禾一邊跟他聊,一邊時不時的低頭看手機。差不多過了十五分鐘的樣子,她這才把電話打過去。
響了四聲,商紹城接通,聲音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說:「你出門了?」
岑青禾道:「在車上。」
商紹城說:「去了給我打電話,我要是沒到,你直接讓服務員帶你進包間,我的名字訂的。」
「好。」
「我先去收拾了。」
「嗯,去吧。」
岑青禾這頭掛了電話,司機倍兒八卦的笑問:「男朋友?」
岑青禾頓了一下,隨即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臉還紅了。果然心虛。
司機笑說:「看來男朋友實力雄厚啊。」
岑青禾淡笑着打岔,其實心中想的是,商紹城豈止是實力雄厚啊,背景說出來嚇死人好不好。
雖說夜城有錢人遍地,可她真的從未想過,面個試也能撞見太子爺。身價上億也是富豪,可身價幾千億咕咚咽了口口水,岑青禾越發的不能細琢磨,一琢磨就覺得自己爆了。
計程車一路往目的地行駛,中途司機還自顧自的叨念了一句,大致意思就是哪條路這個時間段堵車,他要從別的路過去。
岑青禾也不懂,反正就跟司機說了句,她趕時間,別遲到。
結果真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車子在駛入一條岔路之後,越開越慢,前方竟然堵車了。
等了半晌也不見動彈,岑青禾說:「這條路常堵車嗎?」
司機也納悶呢,小聲叨咕:「不會啊」
正說着,前方已有計程車等不及,臨時掉頭。司機探頭出去問:「欸,前面怎麼回事兒?」
另一個司機回道:「好像是兩撥人打起來了,把路給堵了。」
岑青禾這邊的司機念了一句,隨即側頭對岑青禾說:「不好意思,你看今天還弄了個意外。你要是着急的話,在這裏下車直接往前走,這條路走穿,路口往右一拐就是鴻門官府,特別大的牌子,你一眼就能看到,走個七八分鐘就到了要不我現在就得掉頭,咱們從另一條路繞過去,時間也差不多,要是再趕上倆紅燈,還不如你走路快呢。」
岑青禾看了眼時間,今天她特意早出門,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查不到二十分鐘。
掏出錢包,她說:「那我下車吧。」
司機賠着笑,「不好意思了啊,對不住。」
岑青禾微笑,「沒事兒。」
給錢下了車,她快步往前走。前面的車都在掉頭,估計也是堵得走不動了。
越往前走,前面圍得人越多,岑青禾也是個好信兒的,關鍵是時間來得及,她也就拐彎湊上去看個熱鬧。
人群圍了好幾層,她還沒看到中間怎麼回事兒,就聽得裏面有尖銳的女聲,高八度的傳來,「要不要臉啊,這年頭還真是活久見,當小三兒還當出優越感來了!」
小三兒?
岑青禾耳朵尖,原來是感情糾紛。她試着往人堆中間湊合,透過好幾層圍觀群眾,她一墊腳,隱約看到被圍在中間的,有兩輛私家車,車旁邊還站了幾個女人。
似是背對她的女人在講話,同樣是高八度的聲音,滿是嫌棄的說道:「關你什麼事?你跟着摻和什麼?」
站她對面,一個梳着丸子頭,穿着駝色羊絨風衣的女人出聲回道:「是不關我的事兒,可你搶別人老公,破壞別人家庭,還一臉居高臨下的樣子,眾目睽睽之下欺負別人原配,你是臉有多大?」
背對岑青禾的女人伸出手,指着丸子頭的女人說:「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立馬給我滾,不然別說我連你也一起揍!」
岑青禾眉頭蹙起,聽得來氣。
身邊人都在低聲議論,岑青禾找了個面善的,出聲問:「怎麼回事兒?」
大媽繪聲繪色,連比劃帶說:「左邊這兩個女的,路上開開車,突然去別那輛白顏色的車,把車逼停了之後,把裏面的女人拽出來就是一通打,聽着吵架才明白,被打的是原配,打人的是第三者。第三者逼原配跟她老公離婚,不離就打她,那原配一個人根本打不過那兩個人,被打的那叫一個慘啊,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一旁另一個女人道:「那個穿駝色羊絨大衣的女孩子,她是路過,本來上去拉架,後來也跟着吵起來了,她身後那個就是原配。你們看看,真是世風日下,見過原配當街打小三兒的,沒見過小三兒猖狂到拉人打原配的。」
大媽把話接過去,繼續說:「就是,剛才我看小三兒那朋友,還在打電話叫人,說是要弄死原配,今天原配不跟她老公離婚,就別想走。」
岑青禾聽得那叫一個火冒三丈,她本就對小三兒這個職業很是敏感,這種人天生就該跟老鼠一樣,活該只能在暗地裏生存,但凡敢見光,打死都不多。
如今老貓不在家,耗子還扛槍了。
這邊說話的功夫,只見對面人群中一陣騷動,岑青禾眺目望去。是一行七八個女人,隊伍浩浩蕩蕩,氣勢就跟上趕着要來打架似的。撥開人群,打頭的人拉着張臉,揚聲道:「誰欺負我妹妹了?」
小三兒對她招手,叫了聲姐,一幫人就都站在了她那邊。
被喊姐的女人望向原配方向,皺眉道:「姓白的你給我出來,別躲在別人後面裝可憐。」
原配頭髮凌亂,雖然已經整理了一會兒,可臉色難看無比,紅着眼睛說道:「我不會離婚的,我不會便宜你們這對狗男女!」
小三兒特別猖狂,仗着有人撐腰,馬上跨步上前,想去抓原配。
丸子頭女孩兒擋在原配身前,小三兒過來,她馬上抬臂去擋。
小三兒跟女孩兒拉扯了幾下,瞪眼道:「沒你事,你趕緊給我走。」
女孩兒說:「今天這事兒我管定了,我看你們敢動彈她一下試試?」
此話一出,小三兒身後的幾個女人一擁而上,原配跟見義勇為的女孩兒,一共就兩個人,對面快十個人,這架勢眼看着就是要吃虧的。
岑青禾早就怒不可遏,這會兒是實在看不下眼,她頓時撥開擋在身前的人群,幾步衝進圈內。她是從小三兒姐妹群後面過去的,一手抓着一個,使勁兒往旁邊一甩,待到走至小三兒身後,她更是拽住對方身上的包帶,用力一拉。
小三兒差點兒被岑青禾拽倒,岑青禾把她們推開,站在了原配和丸子頭女孩兒身旁,瞪着面前一幫看打扮就不是好餅的女人,她沉聲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一群人來現眼的,你們爹媽沒教過你們什麼叫廉恥嗎?」
瞪着懵逼的小三兒,岑青禾蹙眉罵道:「當街搶男人來了?我在五米外就聽見你聲最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原配呢。」
罵完小三兒,岑青禾又掃過面前其他女人的臉,同樣嫌惡的表情,一字一句的道:「你們真是讓我見識了什麼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三觀不正可能是偶然,老天爺把你們這一幫三觀不正的聚在一起,是想讓大家一次性看個夠,但凡有老公的,可得繞着點兒你們走。」
小三兒回過神,當即指着岑青禾罵:「你他媽找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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