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鴻以前沒有唱過青花瓷,他是斷不敢在此時染指這首歌的,正是因為青花瓷在前世的火爆,導致它每一段旋律在網上都被人說透了,令方鴻有這股信心能把這首青花瓷完美演繹出來。
在眾人熟悉曲譜的了空當里,方鴻就把什麼大提琴,架子鼓,古箏這些大型樂器往錄音間裏搬,大大小小足足往裏面搬了十幾件樂器,差點沒把楚離騷的庫存給搬空。
「方先生,其實你完全不必如此,有些樂器我可以後期添加上去的。」楚離騷咋舌道。
「我知道啊,但軟件算出來的音質遠沒有硬件出來的聲音溫暖寬廣。還有其他什麼非洲尖被鼓,木魚什麼的你這邊沒有,這些就都要靠你混音了。」
楚離騷額頭流下一滴冷汗,這些後期混音和音的事本是他的職責,但此刻方鴻大包大攬下,貌似連自己的飯碗都被方鴻搶了麼。
一個小時後,等許青三人把青花瓷的曲譜爛熟於心,方鴻帶着他們跨入了錄音間。
「先熱熱嗓吧。」方鴻說道。
在他的帶領下,四人先排練了遍平時練習的搖滾歌曲,這一次方鴻並沒有嚴格按照歌曲本來旋律走,本來就是熱嗓的歌曲,純粹就是找找樂感而已。
如此三遍下來,大家本來乾澀的歌喉和僵硬的手指總算全部打開來了。
在音頻收集室的楚離騷望着方鴻四人的表演連連點頭,見微而知著,從方鴻熱嗓的方式可以看出方鴻絕對是個練家子。
等眾人休憩了片刻,方鴻示意可以開始了。
在收集室的楚離騷立馬正了正神色,示意開啟電容話筒,接下去每一個音符他都要一一審查,挑揀出最完美的一次演奏,方便後期處理。
錄音棚內一片死寂,方鴻微微吐出一口濁氣,朝身後的三人燦爛一笑,筆了個大拇指表示鼓勵。
帶上耳機,抱過一柄木結他,跟着腦海中那經典的旋律緩緩撥動了琴弦,而其他三人也隨之跟進,拉開了青花瓷那宛若潑墨山水畫般清冷優雅的前奏。
一曲斃了,方鴻從許青三人尷尬的神色便曉得這次看來是徒勞無功了。
方鴻沒有像往常那樣苛責眾人,反而搬過椅子,面帶溫煦笑容為三人剛才遇到的問題一一解惑。
等到三人吸收消化後,方鴻再次示意開始。
第二遍,第三遍,方鴻四人不厭其煩,腦子裏只剩下青花瓷的曲譜,心中更是只存着一種信念,那就是把這首青花瓷完美地演奏出來。
直到第七遍結束,方鴻片刻不停,要開始第八遍時,錄音棚里響起楚離騷激動的聲音,「方先生,夠了,夠了。」
「夠了嗎?」方鴻此時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排練了幾遍,略帶狐疑道:「你確定?」
楚離騷憤怒道:「你這是在懷疑一個時間頂尖錄音師的耳朵。如果不是因為這曲青花瓷,我肯定親自下來把你踹出我的錄音棚。」
「OK。那你修剪伴奏吧。」方鴻點了點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時候連方鴻也不知道他們演奏的到底有沒有達到原唱的水準。
「你們先去休息下吧。」方鴻朝許青三人努了努嘴道。
「那你呢?」許青問道。
「我不能休息,我要保持這種樂感,好不容易找到了青花瓷的感覺,不能功虧一簣。」方鴻繼續撥弄着琴弦,輕聲哼唱着。
「你瘋了啊,這樣高強度的排練下來,如果不休息一下,你身體會吃不住的。」許青看着方鴻略顯蒼白的面孔和青筋橫亘的手掌,氣急道。
「我的身體我知道。你們先出去休息,我唱完這首歌就出來。」方鴻依舊是那副萬事不留心悠閒似謫仙的散漫態度。
「你不走我也不走。」許青見勸不動方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鼓着腮幫子氣惱道。
丁三生和崔沖望着僵持不下的兩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欲言又止,不知到底該勸哪個好。
許青那小孩氣發作的無賴嘴臉引得方鴻啞然一笑,站起身來,走到許青面前,溫厚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小腦袋,像是逗弄着一隻小花貓,一臉寵溺道:「乖,聽話。」
「不聽。」許青狠狠甩了甩腦袋,三千青絲隨之漫舞,卻依舊甩不掉方鴻的魔爪,最後只能自暴自棄任由方鴻大手蹂躪了。
方鴻五指嵌進許青的秀髮中,溫柔地摩挲着她的頭皮,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引得許青一陣羞惱,臉上不自覺浮起兩抹紅雲。
「你也是進過錄音棚的人,知道這種樂感對製作音樂是多麼重要。」方鴻柔聲勸道。
許青狠狠白了他一眼,半點不客氣道:「我就是因為進過錄音棚,才知道錄製歌曲對人不管是對體力還是精力都是一項艱巨的挑戰,你想要保持這種亢奮的精神狀態知道錄歌結束,到時你的體力肯定會跟不上的。」
「放心,我自己的身體心理有數。」
「那你錄着唄,我反正在這坐着也挺舒服的。」
見許青又耍起了小性子,方鴻只好蹲下身來,小聲說道:「就這一次,就着一次好不好。」
那副哀求的表情看得許青一陣心疼,思慮再三,終究覺得自己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只好冷着一張臉威脅道:「說好的,就這一次啊。如果下次再犯怎麼辦?」
「那你打我,往死里打。」方鴻一臉諂媚道。
「去去去,打你我還嫌自己手疼呢。」許青看到旁邊的損友二人組早已是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又羞又惱道,狠狠白了方鴻一眼,嬌羞道:「說好的,下次可不能再犯,誰耍賴誰是小狗。」
說完,飛也似地逃離了錄音棚。
這姑娘家臉皮到底是嫩了點。
整整兩個小時,許青三人就和楚離騷他們一起呆在收集室里看着方鴻一個人在那撥弄樂器,時不時就吼上一嗓子,好幾次許青都想下去把那些樂器砸爛了,徹底絕了方鴻的瘋魔勁,可剛抬起腳卻又是踩不下去了,最後只能任淚水糊了眼睛,也不敢抹,更不敢哭出聲來。
「OK了。」楚離騷處理完最後一個音符,大叫一聲,像個第一次得了小紅花的孩子般興奮難以自制,「電容話筒開啟。」
方鴻帶上耳機,那股熟悉的伴奏聲傳來,令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就是這旋律,這才是真正的中國風。xh211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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