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蔓茴倉促地解釋:「千夏,你不懂,當初我……」
「我懂!」盛千夏開口說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晴雪,也不喜歡爸爸了……」
歐蔓茴連忙說道:「我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不喜歡晴雪……相反的,我很愛你們。」
「那你的愛未免也太廉價了。」盛千夏抱着孩子開口說道:「你放心,我會帶着宮璨活下來的。我們會過得很好,沒有你,我也一樣開心……」
「千夏,你才剛生完孩子,你不要任性。過去的事情我以後再向你解釋,你先留下來,好好把身體養好,好嗎?」
盛千夏平靜地說道:「我沒有任性。我也曾經以為有天見到你,我一定會崩潰,可是我沒有。」
「這十八年你想過我們嗎?」她看着歐蔓茴的眼睛,這樣問着。
「我……」歐蔓茴顫抖着唇瓣,只覺得她的眼神讓人覺得心疼。
盛千夏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最初我很想你,後來我很恨你,後來我一直在等着你一邊等你一邊原諒你。可是你始終不回來。」
「後來我死心了,因為不管我怎麼想都改變不了你不再要我們的事實。在我的世界沒有媽媽,在晴雪的世界也沒有。」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想過你,也不認為你需要我。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不就是最好的狀態嗎?我可以當做我從沒有媽媽……」
歐蔓茴激動地打斷她:「可是我不能當做我沒有女兒!」
她知道她沒有盡到一個母親因盡的責任,可是,她也是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們啊。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回去看她們……
可是,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這道坎。
盛千夏看着激動的歐蔓茴,只是平靜地反問她:「十八年前你怎麼不這麼想呢?」
「我——」歐蔓茴張了張唇,發不出一個字。
盛千夏繼續說道:「你已經做了選擇,那就頭也不回地走下去吧。人總要犧牲一些自己東西,才能夠得到自己更想要的東西。」
盛千夏說着要站起來離開。
可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她晃悠了兩步,又要摔下去。
歐蔓茴連忙去扶她。
她拒絕了歐蔓茴的攙扶。
歐蔓茴哄着她:「千夏,外面下雨了,雨下得很大,你聽話好不好?你現在出去你能回到哪裏?你還想找那個姓凌的?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他媽媽,我才……」
盛千夏從歐蔓茴口中聽見凌慕夜的名字,連忙緊張地問她:「凌?你把他怎樣了?」
歐蔓茴開口說道:「我已經請他出去了,你以後都不許再想他了,這個孩子你若不要,我就送到孤兒院去,你若想要,我就讓你留下來。但是他,我絕不能接受!」
盛千夏聽着歐蔓茴說的話,用平淡到近乎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歐女士,請問您是以什麼身份干涉我的人生?」
歐蔓茴微微愣了一下。
盛千夏繼續說道:
「凌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比你更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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