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不餓,我給你熬點粥夜裏餓了喝吧……」一看勸不動洪濤,金月也就不勉強了。她從小就習慣了聽洪濤指揮,從來也沒指望能指揮洪濤。
「別忙活了,去睡吧,小心缺覺眼睛腫,我餓了有餅乾和汽水呢。」洪濤連頭都沒抬,說話間又拿起一根網線。
看到洪濤根本不抬頭,金月和費林他們幾個都走了,地下室里就剩下洪濤一個人還在忙活。隔一會兒他也會起來抽根煙、喝口水或者活動活動身體,然後再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渾身立馬又充滿了幹勁兒,坐下接着干!
「咯噔……咯噔……咯噔」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洪濤突然聽見地下室里傳來一陣輕微的碰撞聲,由於這裏的空間太大,產生了迴響,所以聽不出來具體的發聲位置。
「咯噔……咯噔……」大概十秒鐘之後,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洪濤覺得聽清楚了,很想是高跟鞋碰撞地磚的聲音。可是唯一的進出口已經從裏面鎖上了,這裏又是地下室,就算燕子李三來了,他也不能鑽透水泥進來吧。
「親爹、親媽,您二位可別嚇我,我是您的親兒子啊!」這時洪濤覺得後脖子有點發涼,想起小舅舅說的話了。前些日子他來地下室看過,當知道洪濤父母的骨灰盒就在地下室天花板上埋着時,三步並作兩步就出去了,說什麼也不再下來。用他的話講,地下室本來就陰氣重,還弄這麼個裝置,這不是找不自在嘛。
當時洪濤並沒在意,但現在想起來,真有點瘮人啊。最可氣的是金月這個小財迷為了省電,走的時候把地下室里多一半的照明燈都關了,現在向裏面看去,影影綽綽的更像有什麼東西存在。
「吱……」就在洪濤拿着一把長改錐準備去裏面把燈都打開時,那個聲音突然沒了,變成了一種很輕的摩擦聲。
這一聲洪濤聽清楚了,是通往張媛媛小院的通道門裏在響。這兩個院子下面都是相同的結構,兩個地下室之間有一條兩米多寬的通道連接。為了避開上面的市政線路、上下水管道,所以這個通道做得比較細長,高度也比地下室矮了一半兒,平時兩邊的門一鎖,就是兩個單獨的空間。
「親爹親媽啊,旁邊那個院子也是您兒子的朋友,還是放過她們吧……」洪濤自己不怕父母,但他怕父母去禍害張媛媛和孫麗麗。她們倆到底回來沒回來也不清楚,還是過去看看吧,如果真有什麼異常,有自己在估計還能管點用。
「……媽,是您嗎?您先聽兒子說一句,旁邊劉奶奶家的院子也讓您兒子給買了,現在住在裏面的是兒子的朋友。她們倆都是好人,還幫過兒子的忙,您還是別去嚇唬她們了。另外我還得和您說件事兒,金月現在也住咱家呢,她被男朋友害得挺慘,還懷了孕,兒子帶着她去給打了。我是這麼想的,如果她樂意,我想娶她當媳婦。既然您來了,正好我也和您念叨念叨,她是個可憐人,您別嫌棄她好吧?」
中間這條通道里有燈,但是沒裝燈泡,反正平時也沒人用。現在洪濤這邊的地下室里燈光很昏暗,開了門通道里依舊很黑。不過洪濤眼小聚光,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還是盤着頭的女人模樣,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母親,母親生前就喜歡盤着頭。可能是先入為主了,也可能是這一天熬得有點累,洪濤的腦子居然沒轉過來,一個無神論者楞是和人影聊上了天。
「我要是不同意呢……」更可怕的事兒發生了,聽完洪濤這段屁話,那個人影居然開口說話了,真是洪濤媽媽的口吻,只是聲音很低、很輕。
「……那、那我就……我就弄死你個王八蛋!」聽到人影張口說話了,洪濤愣了一下,沒害怕也沒跑,就這麼站了幾十秒,然後突然衝着那個影子沖了過去,嘴裏還罵上人了。
「哈哈哈哈哈……乖兒子,你抱着我幹嘛啊,你媳婦在上面睡覺吶,哈哈哈哈……」人影好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一退,有點踉蹌,但很快就被洪濤抱住了,不光抱着,一隻手還掐上了人影的脖子。此時人影忽然爆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一邊笑一邊說,說完了再笑,笑得兩條腿都軟了,就掛在洪濤身上。
「沒少喝吧?喝多了就老老實實去睡覺,沒事出來瞎溜達啥?你說剛才我但凡膽子小一點,改錐就飛出來了,扎你身上舒服啊!」人影根本不是啥鬼魂,而是張媛媛。她此時的打扮太清涼了,下身只有一條短短的絲質睡褲,上身乾脆就是一件和肚兜差不多的圍子,嘴裏全是酒氣,兩條腿直打軟兒。
「最好能扎死我,活着有什麼好的?你有女警察、青梅竹馬可以喜歡,我呢?我有什麼?憑什麼我沒有!憑什麼!」不說還好,洪濤這一埋怨可算捅了馬蜂窩,張媛媛突然瘋了,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蹭了洪濤一臉。
「晚上又被人擠兌了吧?得,哥哥今天就大方一次,哭吧,哭完了就睡覺去,明天一睜眼還是藍藍的天。」讓張媛媛這麼一逼,洪濤只能往後退,但是沒退兩步,後背就頂着牆了。索性也不退了,雙臂一抱,順便把她的腦袋也用手蓋住,就和哄小孩睡覺一樣輕輕拍着。
這個女人心裏苦啊,白天晚上來回切換人格,洪濤都有點替她難受。裝的越狠心裏就越苦、越想讓自己顯得比別人強就越自卑。平時她都縮在厚厚的外殼裏不肯讓人見到真面目,唯一能和她分享這些苦悶的就是孫麗麗。但孫麗麗缺乏讓人感到溫暖的堅強臂彎,女人有時候只能從男人那裏找到慰藉,這也是人性,天生的。
「我被他們聯手坑了,我恨男人,包括你!」被洪濤摟着、哄着,張媛媛稍微安靜了一點,哭了一會好像也哭累了,終於把苦訴了出來,還真是因為娛樂城裏的事兒。不過她只說了一句,然後又進入了抒情模式,這次不光是嘶喊了,而是一張嘴,直接就咬在了洪濤胳肩頭。
「嘶……明天我還得幹活兒呢,咱能別見血不……別咬掉就成。」真疼啊,這個娘們真狠,這一嘴差點讓洪濤甩手把她扔出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讓她發泄發泄吧,不見血說晚了,只能轉而求其次。其實說也白說,她現在正處於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里,幻覺和現實都快分不清了。
以前洪濤對張媛媛的評價是美女蛇,現在又得加上一條,她還是個吸血鬼。感覺到鮮血滋味的她居然用舌頭在傷口上舔了起來,舔的還挺過癮的樣子。不光嘴上舔,身體也有了變化,一條腿頂在了自己兩腿間,另一條腿挎到了自己腰上,還在不住的蠕動。
「你想了吧?」很快,張媛媛就感覺到了洪濤的反應,然後湊到洪濤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想什麼?……你可別這麼誘惑我,乾柴烈火一點兒火星就着了,萬一真有了什麼,咱倆以後怎麼相處啊!」洪濤一直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推開她、扔下她自己跑掉?好像有點太膽怯了。繼續哄哄她讓她平靜下來?但好像有點來不及了,她的一隻手突然鑽進了自己的沙灘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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