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輸掉了……喂喂!哥哥快說那句台詞!快點說!我好想聽一次啊!」
吹雪以鴨子坐的姿態坐在地上,俏皮地敲了下自己的頭。
並且不斷央求着什麼。
你給我等一下,哪句台詞啊?
柴烈火一時間大腦還沒有轉過彎來。
現在這個狀況,怎麼想都只能想到一些糟糕到不行的台詞,就是對方肯定會回答「咕……殺了我……」的那種。
而且這傢伙絕對會歡天喜地的接受,絕對!這想都不用想的。
也只能隨便敷衍一下?還是說……
唔……原來如此嗎?
柴烈火忽然觀察到了吹雪臉上表情的變化,大概是想要配合想聽到的台詞,所以忽然眉眼之間就冒出了奇怪的陰影,這個氣氛難道說是……
「你已經死了。」
柴烈火輕車熟路地擺出了同樣的表情,別的不會,就這個還是很熟練的,絕對沒有問題。
「哪尼!啊呸噓!」
吹雪非常開心地在地上打滾。
說完這句話應該已經變成屍體了好嗎?就不要那麼開心了,而且已經爆散之後變成血漿肉塊了才對。
不過的確是非常想說一次的台詞。
如果只是看到現在的吹雪,大概會認為它的精神年齡只是幼兒園的級別。
事實就非常的殘酷,不大想對比。
「吶。」
鬧夠了之後,吹雪一把扯開冷藏櫃取出怎麼看怎麼高級的雪糕,用手指沾着送進嘴裏,在這之前順便給柴烈火丟了一個。
「謝了。」
柴烈火在空中接過,竟然是自製的,大概比市面上可以買到的還要高級,不過就不能把勺子也扔過來嗎?
絕對不能用這種不成體統的方式來吃,也沒有觀眾期待看到這種劇情。
「哥哥一開始為什麼要故意輸給我呢?」
吹雪慢慢舔着之間沾着的雪糕,忽然非常銳利地盯着柴烈火的眼睛,明明依然在笑着,氣氛卻陡然一變。
大概是情侶在聖誕節約會的時候接到了前任打來的電話要求複合這樣的感覺。
「啊?沒有的事,都是錯覺。」
柴烈火沒有讓自己的眼神出現思考破綻。
雖然事實上也不是故意輸給它,只不過是預料到吹雪一開始應該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暫時爭取時間而已。
至於怎麼做才能夠真正一擊貫穿吹雪的心,填補它心中最根本的之渦,也不是完全沒有數。
「好吧,既然哥哥不想說的話我也就不追問了,至少現在哥哥心中只有我就好。」
吹雪微妙地說出了聽到戀人在聖誕節約會的時候前任打來電話要求複合的時候的台詞。
「也並不是……算了……」
柴烈火正要解釋,正好看到吹雪銳利的眼神迅速軟化成能殺死一切大叔的星星眼的過程。
因為很可愛所以沒關係,大概。
「接下來就是決戰了麼?」
吹雪舔完最後的雪糕之後,主動緊緊倚靠在柴烈火的身上。
「算是吧,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柴烈火老老實實地說了實話,沒有任何掩飾。
如果宿命如此,就沒有逃避的必要。
「走吧,不過我可要事先聲明,如果這一次還是失敗了的話,接下來就請哥哥做好覺悟。」
拋出了完全不像是威脅的話,吹雪再一次掛在了柴烈火的手臂上。
柴烈火非常確信這就是威脅,絕對沒錯,雖說威脅的方面是有那麼一點奇怪,應該是摻雜了一些難以直接說明的東西。
留給支援組的時間並不多,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經歷多少時間。
結果卻做出了讓柴烈火嚇得差點懷疑人生的成果,就像某個團體的汽車部成員一樣,戰鬥力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
「這群傢伙……」
柴烈火覺得以後還是要和這群傢伙好好談談這方面的事情。
「是走錯到什麼地方了……」
就連吹雪也是一臉痴呆的模樣原地不動。
應該是一開始就被吹雪破壞掉了的地方,只是城市當中的一部分而已。
現在卻變成了像模像樣的海灘。
腳底下踩着的是柔軟的沙子,沙子的來源是個謎,大概是用什麼工程器械粉碎出來的?總之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一開始就堆積在什麼地方的。
光有沙子也沒什麼意義,眼前還有一片看上去不是那麼真實的大海。
不真實,不意味着不需要感慨。
由大量投影設施集中在一起製造出的大海投影,已經超越了「壯觀」這個詞所能夠形容的極限,根本就是有病。
沒錯,這絕對不是正常人的腦子能搞出來的,所以當然是有病。
沙灘,大海,該有的全都有了,甚至還有躺在陽傘下喝飲料的羅剎哈士奇以及經營海邊小店的死亡十字,甚至連烤魷魚的鐵板之類都具備。
是不是把設施和資源用在更有意義的場合比較好。
耳畔真的能聽到浪花的聲音,令柴烈火的心情漸漸平靜。
「真的做到了這一步吶。」
吹雪甩掉鞋子,背着手,慢慢地在沙子上印上自己的腳印,之後停在了某個地方。
「是啊。」
柴烈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和吹雪隔着一段距離,面對面相互對峙。
「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吹雪非常真誠地笑着問道。
「我這個人,對殺氣特別的敏感,雖然你的殺氣不屬於人類的範疇,沒法讓我當場倒下,但是也沒法在我面前隱瞞。」
柴烈火慢慢地回答道。
就像不愛吃某種食物的人就一定對這種食物特別敏感一樣,儘管吹雪的各種行為着實可愛而且充溢着各式各樣的誘惑,很明顯具有針對性的殺意卻時時刻刻都存在。
也多虧如此,柴烈火也才能在各種奇怪的氛圍當中保持着必要的清醒,不是什麼賢者時間。
就算再可愛,也是一個真的時時刻刻想要自己腦袋的生物。
超可怕的,每一瞬間都有可能被攻擊,能夠放鬆的時間少之又少。
包括丟枕頭在內,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都已經暴露到這種程度,還有什麼知道不知道。
「也是啊,如果是哥哥的話,才不可能察覺不到……那麼,接下來讓我用哥哥的生命來填補這裏吧……」
吹雪眼神迷離地撫摸着胸口和小腹,明明已經爆發出了壓倒性的殺意,一舉一動卻還是充滿了迷之幸福感。
填補的是心中的空虛,不是別的什麼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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