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勝利的pose?」
「真是年輕啊。」
「就算你不回頭也不會爆炸!」
三種風格完全不同的感慨大致都是在描述一個意思——此人多半有病。
做超級英雄的派頭當然要有所不同,柴烈火很理解英雄們的心理,比如大超就要一隻手攥拳高舉,小蜘蛛就要收起食指和無名指,每個奧特曼必須學會發射光線的標準動作,至於假面騎士和超級戰隊,每年的pose更是絕不相同,顯然大家都喜歡英雄們的pose。
然而在現實中看到的話……總覺得有點微妙。
柴烈火忽然覺得自己貌似沒什麼資格吐槽,所以也就忍住了,每天都想着該如何活在二次元里的人們還是不要互相傷害了吧,大家活得都挺不容易的。
勝利之後回頭擺一個pose的舉動稍稍有些無法理解,但這場戰鬥的勝負已經一目了然,其實,既然勝負已經決定,勝利者稍微任性一點也不是不可以,儘管在各種漫畫中這都是被反殺的flag。
楊國文顯然已經沒有了反殺的能力,犯傻還差不多,大字型倒在地上,身體也像放了氣的充氣……氣球一樣不斷縮小。
看到充氣兩個字第一印象聯想不到氣球的人普遍沒有什麼節操。
傷口就在胸前,當然不是北斗七星的形狀,況且刀刃也斬不出北斗七星的模樣,楊國文受的傷就是一道縱貫前胸的刀傷,傷勢的程度多少有些微妙。
這一刀遠遠不算致命,因為楊國文變身之後的防禦力是很高很高的,胸肌尤其厚實。
雖然胸口已經被鮮血沾滿,柴烈火卻依然能夠從現在的距離以肉眼判斷出楊國文的傷勢,某種意義上也是因為運氣,膨脹的胸肌吸收了成噸傷害,所以等到肌肉消失之後,他的傷口顯得更加淺了,不僅沒有傷及骨頭或內臟,甚至連肌肉表層都沒有穿透,大概就是縫幾針消消毒住三五天醫院就能解決的模樣。
比起死來,現在當然要好上許多。
劍盤俠與楊國文之間的戰鬥經歷了許多不必要的冗餘步驟,但就這個結果而言還是不錯,達到了應有的效果,而且也沒有釀成人命。固然一定有不少人希望楊國文被一劍斬殺,但這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還有昏迷不醒的人,就他所犯下的罪行而言在法律上大概也不會判處死刑。
做超級英雄也要遵守基本法。
「過去看看。」
愛夏先一步向劍盤俠所在的地方走去,步子裏卻隱藏着淡淡的戒備。
「學姐,小心點,事情還沒完。」
柴烈火也意識到了現狀的微妙,快步湊到蕭展摩身旁,低聲囑咐道。
殺氣。
明明已經擊倒了楊國文,劍盤俠身上的殺氣卻反而變得更加濃烈。
是走火入魔?還是某種副作用?柴烈火不清楚,他只能察覺到殺氣的存在,無法看穿背後隱藏的東西。
「咳咳……我竟然……我一個掌握修真力量的人竟然會……」
楊國文劇烈咳嗽了幾聲,扶着地面慢慢直起身體,臉上的表情扭曲如故,驚愕,憤怒,羞恥,諸多反派面臨末路之時一定會出現的表情聚集在了他的臉上,照理說這也是大家都熟悉的橋段。
等一下!難道這就是說出那句台詞的機會?
柴烈火雙眼陡然一亮!
「你對力量……」
「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被搶先了……」
柴烈火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咬牙切齒地握緊了拳頭,此時,搶了台詞的劍盤俠才是真正的敵人。
連台詞都要搶,你這個超級英雄到底懂不懂行規?
「力量……我的力量……難道……難道根本不存在……」
楊國文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些,漸漸從「修真者」的虛假幻影當中脫離了出來,關於剛才戰鬥的碎片雖然模模糊糊,但大致能夠勾勒出一副圖畫,一副自己慘敗於更加強大的力量之下的圖畫。
另一邊,蕭展摩扶着柴烈火站了起來。
「十秒鐘,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回憶一下你一生的罪惡,在下一個輪迴當中做個好人。」
劍盤俠高高舉起菜刀巨劍,冷漠而強硬地命令道。
「不……不要!我……我知道很多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我死了之後誰都別想讓那些人醒過來!」
終於,楊國文發現對方真的想殺了自己,他只是個一般人,但劍盤俠的殺氣已經兇猛到連一般人都能輕易察覺的地步。
他開始慌了,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疼痛,殺豬一般地尖叫起來,卻也沒有忘記小反派的專用能力——要挾。
「他說的是真話。」
愛夏並沒有出手的意願,反而還向後退了兩步。
這句話的目的顯然是為了讓身旁的人聽到。
「縱使無人得到拯救,我也不會姑息邪惡!惡——即——斬——這是唯一的準則,時間已到,覺悟吧!」
劍盤俠身形穩若磐石,絲毫沒有因為楊國文的求饒和威脅動搖,他的雙手依舊有力,但更加有力,或者說更加頑固的是他的心,正義,絕對正義,無法扭曲的正義,幾近於偏執的正義,無法動搖的信念化作的殺意絕非隻言片語可以打動的東西。
冷酷而鋒利的疾風化作一道直上直下的劍光,假如正義有形狀,那麼必定是這一道劍光的形狀。
這是何等的無慈悲,只有擁有強大動態視力的人才能察覺到這一刀的路線。
「aieeee!」
楊國文也算是巧舌如簧的人,然而留給他的卻只剩下尖叫的時間,連出聲求饒都做不到。由於絕望與精神上的混亂,他的尖叫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接下來,隨着劍光落下的是死神的鐮刀!
砰——
響起的卻不是利刃切裂肌肉,切斷骨頭的痛快聲音。
「啊啊……aieeee……」
楊國文只看到眼前矗立着一個黑影,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兩腿之間已經被謎之熱流所染濕。
「喂喂,我說,打贏了就算了,你還真要殺了他啊?」
柴烈火懶洋洋地舉着右手。
沒有護甲,甚至沒有衣物的手腕上架着鋒利的刀刃,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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