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柴烈火的意識沉浸在黑暗之中。
熱,五臟六腑都被火焰焚燒,可能已經變成焦炭了。
有什麼東西?
冰涼的,能夠立即讓人回復精神的,是幻覺?
不是幻覺。
一絲極其舒服的涼氣流進了嘴裏,仿佛是無形的東西,進入口中之後就直接流入了體內,瞬間就將灼燒般的溫度降了下來,不是水,好像又不是空氣。
還想要。
身體在涼氣的作用下馬上平靜了下來,近乎中止的真氣循環也再度開啟,甚至大量的真氣被補充到了手臂上的「電池」當中,已經消失了的紋身再度現出了形跡。
究竟是什麼?還想要,還想要更多。
吸吸。
用力吸的話,似乎能夠稍稍加大攝入的效率,儘管現在差不多足夠了。
吸吸吸。
柔軟的感覺,好像某種活着的生物。
吸……
疼!
額頭上忽然傳來的痛感令柴烈火猛地張開了眼睛。
「我怎麼了!」
大夢初醒,柴烈火像復活了的殭屍一行,猛地支起了上半身,驚慌失措地望着四周。
沒有岩漿了嗎?雖然依然很熱,但是溫度已經大大的下降了,而且體內的真氣極其充足。
「不……不要吸啊!白痴!」
「吸?什麼?」
柴烈火看到皇珠仙背着自己,好像在生悶氣,剛才還被責怪了,難道做了什麼惹麻煩的事?沒有吧?
「沒……沒什麼!我是說不要一醒過來就嘻嘻的笑,很噁心的!」
皇珠仙依然沒有轉過身,叉着腰正在望天,而且……這是傲嬌的語氣嗎?和平時的屬性已經完全不同。
「笑?啊……對不起,好像做了個夢,可能的確傻笑了。」
總之先道歉,雖然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剛才究竟夢到了什麼,不過心情愉悅是真的。
等等,難道……
難道夢到了**的東西,結果一不小心被皇珠仙看到了?柴烈火如此考慮道。
很有可能!否則也不至於背過身去,雖然一般情況下她是個完全不在意細節的豪爽女孩子,但是有些東西真要看到了的話,恐怕也不可能不在意。
「夢到什麼?」
皇珠仙終於轉過了身,主動替柴烈火拍打了兩下身上站着的黑色焦炭,臉色依然有些不大自然,有些紅暈還沒有散去。
「沒,什麼都沒有!絕對不是社長你想像的那樣!而且總覺得剛才好像差一點就死了,錯覺嗎?」
柴烈火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絕對是做了奇怪的夢沒錯,但不知道究竟夢到了什麼也一點都不想知道,節操本來就很單薄了,但是這時候必須要嘴硬才行,絕對不能承認。
「其實的確是這樣,我讓渡了一部分真氣給你,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才做夢的……也是因為我有點蠻幹,太着急了嘛……哈哈哈……反正你沒事就好。」
皇珠仙忽然就想開了,一秒鐘之內就切換成了平時的狀態,拍打着柴烈火的肩膀哈哈大笑。
「喂!這麼重要的事別現在才說啊……謝謝……」
話音剛剛脫口而出,柴烈火立刻意識到聲音有些過大,連忙壓低了聲音,誠心誠意地道了聲謝。
救命之恩啊。
「沒事,我可是社長,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比什麼都珍貴的社團成員陷入危險,這可是我最大的責任之一,出出!」
也許是因為責任感過於豐富的緣故,皇珠仙得意洋洋挺起的胸部仿佛尺寸比平時還要大上一圈。
「是!」
柴烈火起身的同時往手臂上看了眼,消耗掉的紋身的確回來了,看來剛才受了不少的恩情。
現在大概沒什麼機會了,以後有機會再回報吧。
因為距離岩漿已經很遠,所以溫度開始漸漸地下降。
但畢竟還是在地下,一點都沒有涼爽起來的預兆。
不知什麼原因,柴烈火感覺自己好像漫步在原始社會的遺蹟當中,也就是差不多石器時代的感覺,完全不像百年之前才建造的。
「烈火快看,前面那邊有壁畫!」
皇珠仙指着牆壁上不大顯眼的地方喊道,自己搶先奔了過去。
「壁畫嗎?」
柴烈火現在也有點意識到究竟是什麼東西給自己帶來原始時代的既視感了,那就是洞穴的構造。
感覺好像有人在這裏生活過,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隱隱還能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比如燒過的石頭,偶爾現的碎石片等等,現在又出現了壁畫。
壁畫上畫的恐怕是某種奇怪的祭祀,不曉得什麼風格的諸多原始人數量很多,畫的也很簡單,但其中有一些特別精細的人物,下一張壁畫描繪的就是這種人身着華麗服裝,乘着貌似是龍的生物騰空而起的樣子。
「龍騎士?」
皇珠仙回頭看了一眼柴烈火,開口問道。
「哪有什麼龍騎士!我看恐怕是古代的一種儀式,儀式的內容……我認為應該是飛升到仙界。」
柴烈火搜刮出了些塵封的知識,印象中黃帝好像就是這麼飛的。
不過下面的壁畫內容就很可疑了。
升天之後的修真者們反而開始相互殘殺,有的被砍掉了肢體,有的直接被殺掉,古拙的壁畫雖然簡單,表現力卻絲毫不差,但最詭異的還不是這個。
按說,修真者相互開戰這件事,在現代人眼中已經是常識。
在那些修真者開戰的同時,一群不明身份的怪人好像在興味盎然地圍觀,如果說死戰的修真者是擂台上的角鬥士,身份不明的怪人就是競技場上的看客了。
這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們之間應該是開戰了吧?」
「是的,而且好像周圍有些人在旁觀,是在隱喻一些幕後操縱的大佬嗎?而且社長你看,這些人還有白種人和黑種人的膚色和相貌,難道過去的修真者真的已經遍及整個世界了?或者說,因為某些戰爭才就此銷聲匿跡?」
柴烈火猜不出具體的內容,說出自己的腦補之後就陷入了沉思。
這顯然很不妙,壁畫上的內容透着一種難以言明的凶兆。
鮮血,斷肢,殘酷的殺戮,也許在看慣了小說的人眼中這些都是很常見的,但是如果可能的話,柴烈火絕不想去習慣這樣的事情。
事到如今,也只能前進了。
沒有後悔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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