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到房間中的聲音。
三個人應該都是男性,包括床上的病人在內。
從年齡上看,除了陰沉中年之外,剩下的兩個人應該是父子關係或者年齡相差很大的親戚關係。
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陰沉的中年男人依舊是那一副老樣子,就好像整張臉都是人造的一樣,感情淡薄得讓人想直接一腳踹向他的襠部。
好吧踢人總之是不對的。
「這個人……」
柴烈火向愛夏報以詢問的目光。
而愛夏只是示意繼續看下去,完全就是一邊看戲的狀態。
莫名的聯想到了杜潔。
床上的人依然在掙扎,按理說這樣掙扎的話大概幾秒鐘就會撕碎被子,是撕碎而不是踢掉,這個人掙扎的激烈程度就是如此誇張沒錯。
然而被子還好好的。
並不是因為被子的材料是超合金z或者奧利哈剛而且用上這些材料之後的東西一般稱之為裝甲而不是被子,只是因為這個人被數十根看似皮帶的東西死死束縛着而已。
嘴巴也被堵上了,當然不是在虐待他。
這個人的神智顯然已經極不清楚,傷人或者自我傷害都是極有可能的,並且沒有理智的人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行為究竟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顯然看上去像是父親的人知道一切的來龍去脈,之後這兩個人就暫稱為父子。
但陰沉的中年男人好像對這些事情也同樣的了解。
此人應該是父子當中的父親請來的高人而且可能不是隔壁老王,如果不錯的話,兒子應該生了某種怪病。
所謂的「高人」,自然要有高人一等的舉動才顯得高,所以這個人一向很淡定,只是比了個手勢讓父親做什麼。
從這邊倒是完全看不懂這個手勢的含義,可能同時小聲說了一句什麼話,畢竟不在現場,太小的聲音也很難聽到。
而父親好像很為難的樣子,似乎說了一句「做不到」。
看起來可能是很過分的要求。
比如接下來三天之內說話的時候都要在句尾加一個「喵」之類的……
開玩笑,怎麼可能。
於是陰沉中年出手了,這種情況下無論對父親出手還是對兒子出手或者對二者出手都是很糟糕的,況且三個好像都是男人。
不是那種出手啦!
柴烈火忽然覺得有點枯燥,所以很想自己吐槽自己,於是剛才就這樣做了。
陰沉中年簡略看了一下病人,也就是父子組當中的兒子的身體狀況,然後伸出手掌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按。
剛才還在拼命掙扎的少年立即停止了掙扎,這正是經脈遭受外來真氣震動所造成的短暫眩暈,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屬於一種基礎,差不多人人能做到,比英語四六級簡單。
這就證明父子二人可能沒有什麼實力,只是一般人而已。
見兒子平靜了下來,父親的肩膀似乎抽搐了一下,從這個方向看不大清楚,應該是哭了。
如果猜想不錯的話,兒子的精神錯亂似乎給父親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所以一時半會的安靜都是極其珍貴的。
緊接着,父親脫下了兒子身上的外衣。
「噝……」
柴烈火的牙縫中吸過一陣森森的冷氣。
果然,活的時間長了什麼奇葩都能見到,到處都是長知識的機會。
被捆綁在床上的少年差不多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身材應該算相當壯實,古銅色的肌膚更是戶外運動的證明,像這樣的少年人如果智商低一點的話,大概每年連感冒的機會都沒有,其他的病症更是無從談起。
但少年確實病了,如果這個能夠稱之為「病」的話。
父親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此時他的手依然在顫抖,不敢去看兒子的後背。
少年的後背上有一個漆黑色的紋身,形狀有點抽象,勉強聯想一下的話,有點像被胖揍一頓之後看不清原來面貌的人臉,能夠分辨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如果簡單評價一下的話。
噁心?
嗯,這兩個字大概足夠了。
真的非常噁心,光是形狀就足夠讓在被後背〇〇的時候立即讓對方失去的程度。
這個比喻好像有哪裏不大對勁……算了,不糾結這些細節。
紋身固然噁心,但最噁心的還不在這裏。
更加噁心的是——這個神奇的紋身能夠活動。
真正意義上的活動,也就是說它可能是一種生物。
生物。
有生命,活生生的東西,有自己的意識。
然而它的外形依然只是一坨貼在人體後背上的紋身而已。
並不知道這傢伙究竟依靠什麼而生,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捕食的能力,只能在少年的後背上慢慢蠕動,時而改變一下自己的形狀,至少從這邊看,它似乎沒有真正的厚度,像影子一樣鑲嵌在皮膚內部,活動範圍也十分狹窄。
現在不清楚它對人體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少年的瘋狂或許是影響之一。
陰沉男子伸手摸了一下寄生在少年後背的「生物」,沒有被咬,人臉模樣的黑色生物也沒有過於激烈的反應,依然慢吞吞的在不大的範圍內蠕動,變形,心安理得。
至少現在感覺好像沒有什麼危險。
「印象中在資料中見過……叫什麼來着?」
由於當時沒有仔細研究過,所以柴烈火不清楚人臉生物的本體。
「人面瘡,被古代看做惡魔附體標誌的低等生物,就像所有的寄生蟲一樣寄生在宿主身上並且以皮膚當中的分泌物為食,基本上如果不理會的話,對人不會有什麼害處,甚至還有好處。」
「想要放置不管好像不大可能……」
柴烈火隱約意識到了少年瘋狂的原因,果然還是心中的壓力。
「所以說只有精神與並行強悍的強者才能駕馭,人面瘡雖然本身沒有任何力量,但是它卻能夠儲存相當程度的能量,甚至可以連接到電器上當做備用電源使用,當然,如果用某些危險的方法強行將它的屍骸移植到人體上的話,說不定也能夠儲存體內的真氣。」
愛夏意味深長地望了柴烈火一眼。
「這樣……還真是低碳生活的典範,可惜沒辦法大規模應用。」
柴烈火完全沒看懂愛夏的眼神,倒是對人面瘡這種東西產生了一點興趣。
至少可以當充電寶用不是麼?
「呼……完全沒有自覺」
「嗯?」
「沒什麼,你看,接下來那個人就要以除魔的代價為理由要求一些東西了。」
愛夏略帶失望的臉色一翻而過,話題也立刻變成了另一個。
「錢財什麼的?」
「當然不會那麼簡單,接下來,那個人一定會要求這對父子為他所屬的修真門派工作。」
啪——
愛夏擊打響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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