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jan 08 17:52:30 cst
「人總是執着於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皇珠仙躍下桌子,雙手叉在腰間,得意洋洋地笑着。
儘管這句話有道理,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就顯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請不要無視剛才的對話,還有,副社長,這時候就別鼓掌了行嗎?」
「給烈火加一盞燈。」
「不是搶答節目!」
「嗯嗯,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修真這種事情必須要轉基因,而最重要的肯定就是成為替身使者,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總之就是修真者立誓要修行成仙的時候說的?」
皇珠仙全然沒有更正自己的錯誤概念,反而像老學究教導弟子一般對二人胡扯道。
「jojo!我不做人了!」
「正確……咦?」
「哪兒正確啊!我手裏有沒有面具!好吧,就算現在無論是穿越的還是修真的家家都隨身帶個金手指,那咱們該具體怎麼做?」
柴烈火連忙把話題扯到主線上,現在他已經十分清楚,常識兩個字對皇珠仙而言多半是沒什麼意義的,不,對整個社團而言可能都如此。
「當然是以這樣的寶物為誘餌,人作死就會死,只要有足夠的誘惑,不擔心沒有修真者上鈎。」
皇珠仙將手掌橫在粉頸之前惡狠狠地比出了個「咔嚓」的動作。
有點擔心將來有可能被捉到的修真者。
「這能行嗎……不,有沒有修真者我已經不想再管了,社長你說的這種寶物難道真的存在?那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存在喲。」
「咦?真的?」
柴烈火向蕭展摩投以求助的目光,皇珠仙肯定是相當不靠譜的,但副社長應該還是個有常識的人,應該不可能……
「再怎麼說這也……啊?難道……難道是……那就應該一定有!」
剛要否認,蕭展摩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喜交加地捂住了嘴巴。
瞬間打臉。
「哈哈哈,給你個驚喜,社長她三天前就回來了,這件東西我也是拜託她做的……啊,不對,現在的社長已經是我了呀,你要的那件東西她也做好了,一會兒你們兩個就去取回來。」
皇珠仙旁若無人地伸了個懶腰,從柴烈火面前翩然閃過。
若有若無的香氣在衣裙揚動的瞬間侵佔了柴烈火周圍的空間,這感覺……很舒服,如果味道能永遠存在,就算付出十年的節操也沒問題。
「原來如此,社長她說的是不是上一屆修真社的社長?」
柴烈火頓時精神一振,饒有興味地問道,其實從兩個人的隻言片語中大略可以知曉一個事實,那就是上一屆的社長其實相當可靠,而且也真的在進行修真活動,假如認識了這個人,想必能從那裏得到些真正有用的消息。
而作為對比物,現在修真社的兩個人大約只能相當於沾滿花生醬的魷魚觸手這種級別。
「嗯,學姐她很厲害的。」
蕭展摩相當含糊地回答道,這句話字面上其實包含了諸多意思,並不一定是褒義,某種意義上,皇珠仙其實也挺厲害。
所以這令柴烈火燃燒起來的心立即涼了一半。
「去吧去吧,我先補一覺,昨天錄節目錄到半夜兩點,三,二……呼……」
沒等最後那個「一」脫口而出,飛身落到床上的皇珠仙已然墜入了夢鄉。
「好快……」
現在柴烈火才注意到活動室的角落有張大床,上面同樣掛着「社長」兩字的牌子,估計是睡懶覺專用。
能行嗎?把社團的備品據為己有。
「社長很辛苦的,有時候中午就在這裏睡,我帶你去找學姐。」
蕭展摩躡手躡腳地貼着牆邊向門外走去,由於有豐富的蹲牆角經驗,這一系列動作已然輕車熟路,即使不會收斂氣息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柴烈火斂起呼吸從後面緊緊跟上。
雖說把皇珠仙一個人丟在社團活動室好像不太好,但……應該沒什麼關係,至今為止學院中甚至沒人知道她就是修真社的社長,當然這也是因為學院的大人物屬於同謀的緣故,而且只要切斷氣息的話,她可以旁若無人地行走在鬧市當中而不被注意到。
……
今天的學院一如既往的和平——本來應該這樣的。
「不……不行了……這股龐大的壓力到底是……」
「怪物……怪物啊啊啊……」
橄欖球社在露天體育場活動的社員們接二連三捂着胸口跪倒在地,有的扭曲成麻花狀,有的蜷成一個球,略慘。
「媽媽……對不起……我已經……」
「早知道……出門之前……向她告白就好了……對不起……」
體育場對面,籃球社的社員也一個個趴在了球場上,狀況比對面還慘些。
遠方,兩道仿佛化作了實體的殺氣針鋒相對地融合在一起,結果反而產生了十倍的效果,幾乎能夠發出kokokokokoko的聲響。
兩個身量相似的影子在體育場夾着的大道之上緩步而來,仿佛他們就是將靈魂送往地獄的黑白無常。
其中一個相貌俊秀之極,銀色短髮更襯托出其殺氣的銳利可怖,如果一個人能夠成為劍,她就是劍。
另一個的臉卻被衣領附帶的兜帽遮住,雖無聲無息,殺氣並不張揚,魄力卻絲毫不遜於身旁的人,如果一個人能夠成為刀,他就是板斧!
「烈火……我怎麼覺得……今天的視線……比往常強烈很多……」
蕭展摩的臉已經冷到乾冰的溫度,僵硬得連眉毛都不知道該怎麼活動,眼看就要被嚇得魂不守舍,說起話來連脖子都沒法轉向,結果只能朝向正面。
「那是因為我必須抵禦副社長你的殺氣,結果咱們的氣莫名其妙的合體了,而且那些視線只不過是人類瀕死之時身體產生的求生本能而已。講道理,下次我還是在後面追蹤你比較好,絕對不要一起出現。」
柴烈火明知道現在肯定越鬧越大,奈何蕭展摩緊張時候釋放出的殺氣對自己的精神有着強烈刺激,即使大腦清楚沒有危險,身體的細胞卻不由自主地以同等的氣息與之對抗,肢體也條件反射般地隨之變得僵硬。
於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就發生了喜聞樂見的結果,不過他們只是被氣勢刺激到了精神而已,除了短暫昏迷和吃點土之外不會有任何問題。
「沒……沒有別的辦法嗎……」
「我覺得倒下的那些才更需要擔心,沒辦法啊,這條路是通往校外最近的了,先忍忍。」
「不……好可怕……身體快要……」
「加油!還差一半的路!另外請不要用那麼奇怪的說辭。」
佈滿殺氣的道路依舊在不斷掠奪生命。
幸好掠奪之後還能還回來。
千辛萬苦,這條路總算走到了盡頭,柴烈火根本不敢回頭望,後面什麼模樣也基本猜得出來。
這兒是學院的後門之一,外面沒什麼東西,相當開闊,有一片熱兵器系社團的靶場,還有戰車系社團練習的廣大區域,法理上依然屬於天日學院的土地,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片未開發區域,現在還很荒涼,除了草和土以外什麼都沒有,只有喜歡吃草和吃土的人才會喜歡。
所以除了幾個社團進行活動之外,其他人也鮮少靠近這邊。
「呼……好可怕……」
沒有視線的燒灼,蕭展摩立即平靜了下來,躲在樹蔭之下開心地舒了一口氣,不自覺間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
「……」
本來想吐槽的柴烈火立即沉默了。
不過只是嘴角自然地挑起,這一絲微笑卻徹底融化了蕭展摩臉上凍結的堅冰,剝開心中的鎧甲,將最真實的她展現了出來。
如同神話中所描述的女武神,既有英姿凜凜的一面,又有溫婉柔和的一面。
或許那句話說的有道理,每一個女孩子都可以成為公主。
男孩子也不是不能。
「咳,副社長,告訴我點前任社長的事情吧。」
柴烈火乾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看呆了的失態行為。
大體上,蕭展摩算不上美女,至少不符合大眾的審美觀點,只能說極其富有氣質,但簡簡單單的微笑真的具有畫睛點龍的魔力,比畫龍點睛還厲害。
「學姐是個很神秘的人,據說不同的人見到她會有完全不同的評價,她畢業之後沒去別的地方工作,拒絕了很多外國的大公司,最後就在學院附近開了一家當鋪,當然也賣點東西。」
沿着彎彎曲曲的荒野小路,蕭展摩一邊講述前任社長的事情,一邊細心地踢走路上散落的石塊。
「這麼厲害?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杜潔。」
「是錯覺嗎?總覺得終於聽到了個和修真有點關係的詞。」
一定是錯覺。
「嗯?」
「不,沒什麼,副社長你說的店難道就是前面那一家?」
柴烈火指着正前方孤零零矗立在一片荒地中的小屋問道。
不得不說這很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
然而這小屋完全是西洋風格,屋子雖小,高牆包圍的後院卻出奇的大,裏面住着的肯定不是一個老爺爺,而是個用鍋能煮出一切的美少女鍊金術師。
完全讓人不敢聯想前任社長修真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竟然將畫風轉變成如此的程度,這麼說來,也許修真的確能修煉成魔法少女。
「你先進去看看,我怕像上一次那樣把客人嚇跑,學姐有點生氣。」
「這地方原來還有客人……好,我去看看。」
柴烈火點了點頭,加快腳步走到小屋門前,抬頭看了看窗邊掛着的乾燥植物根莖,爬蟲類生物的尾巴,以及奇奇怪怪的動物乾屍……一陣莫名的不靠譜鋪天蓋地湧來。
如果說有鼎爐,丹藥,燃料也就罷了,修真修到這種程度也是神奇。
咚咚咚——
門沒有鎖,既然是店鋪,自然沒必要先在外面通名。
敲門之後,柴烈火就推門走了進去。
不大的店鋪中充斥着草藥的刺鼻氣味,並不難聞,更接近於某種濃烈的異香,比如……香菜和折耳根?
燈光相當昏暗,窗子是完全封閉的,但櫃枱上點着一根根長短不一的蠟燭,仿佛其中有一根預示着來訪者的壽命,同時也能借着燭光分辨出裏面售賣的東西。
「第一次來的客人,說出你的願望之前,不妨讓我在星空當中窺視一下你的命運。」
陰影之中,透着幽幽藍光的水晶球映出一個暗色的剪影,充滿成熟魅力的優雅聲音像小貓爪上的肉球一般輕輕撓起了柴烈火的心臟。
神秘。
第一印象就是極度的神秘,占卜師可能就是杜潔學姐,星空顏色的面紗遮住了一切。
「呃……好……」
柴烈火心中反覆默念着「寧可信其有」,死也不承認自己是被戳中了萌點,機械地坐在水晶球前的椅子上。
「散發着血雨腥風的靈魂,卻依然行走於艱難的正道之上,你的左手。」
「是。」
似乎被聲音催眠了,柴烈火迷迷糊糊地伸出了手。
冰涼的金屬碰觸到了柴烈火的掌心,似乎是占卜師手上戴着的飾物,緊接着是同樣冰冷的指尖。
沒有生機的感覺根本不像人類,雖然碰到了手,卻完全沒有心跳的感覺。
也許這些能夠與神明通話的人早已脫離了人類範疇。
「默默追尋心中的真實卻尋覓不到正確的方向,究竟是什麼令你如此迷惘?超出預想的新世界?還是混亂不堪的現實?或者就是你自己——修真社的新人。」
如海妖歌唱般的魅惑聲音幽幽襲來,輕而易舉地擊穿了柴烈火內心的防線。
「你……你竟然連這都看得出來……」
柴烈火混亂不堪的心卻突然變得冷靜之極,心中浮現的驚訝早已無法抑制,都說有些占卜師的確能夠窺得天機,看來絕非虛假。
不,說不定還有另一種可能,這個學姐很可能已經是個修真者。
「哎,怎麼這麼容易就信了,仙仙昨天晚上用微信告訴我的,看起來你也是個現代人,難道不知道有手機這種東西嗎?」
啪——
占卜師無聊地轉了下面前的水晶球,黑漆漆的屋子頓時燈火通明,原來那是電燈的開關。
柴烈火尷尬地縮在椅子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嗯,還是逃避現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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