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何超的臉看了半天,好像真的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他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如果他真的對小雪又敵意,肯定會寫在臉上。
此情此景不由的讓我產生了一些質疑,我回頭望向身後的小雪,她有些唯唯諾諾的站在我的身後,眼神中隱隱有恐懼流轉。
一時之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我看了看劉亞新,他正一臉溫柔的看着我身後的小雪,像極了熱戀中的男人。
於是我對劉亞新說道:「小新,你先出來,我有事對何超說」
這話如果放在往常,劉亞新肯定痛快的就來到門外,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露出了遲疑不定的神色。
劉亞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何超,最後還是緩慢的走到的門外。
我把外面的世界留給他們二人,關上門後我又開始觀察起何超,我想看清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惜我什麼都看不出來,於是只好問道:「下午怎麼回事?」。
何超搖頭苦笑了一下,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煙就點了一根,然後示意我也坐過去。
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好順勢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順手也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劉亞新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了,我會向小雪道歉的。
下午的時候活屍找上門來,我們打了一架,我被三個活屍堵在廚房裏,打的很吃力,搏鬥的時候我看見劉亞新在外面被追打,小雪又在痛哭,我很焦急,可我又擺脫不眼下的三個活屍。
後來我越來越着急,越來越憤怒,腦袋一熱,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劉亞新說我發狂了,把那些活屍都殺了,還想對小雪出手,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說完何超就一臉無辜的看着我,其實我早就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我們畢竟是普通人,從被詛咒到現在,我們三個人的心裏就像有一口大石,堵的我們難受,一直在默默的抗拒着那股壓力。
今天在那麼多血腥的刺激下,只不過是何超先爆發了。
「一會兒去和小雪談談吧,然後我有事和你們說」說完我們兩個就安靜了下來,我在想燕目棺葬詛咒的事,他似乎在想該如何跟小雪說。
過了不久,何超起身向門外走去,我並沒有跟過去,因為我現在腦中真的很亂。
那截斷手、燕目棺葬的詛咒、生死兩極門、活屍、神秘的要飯人、吳建國這些都是眼前困擾我的東西。
甚至連那逃跑的考古隊長,我都覺得他似乎和我們也有關係。
約莫過了兩根煙的功夫,他們三個才回來。
我看了看小雪,她站在劉亞新的身邊,似乎還是很畏懼何超,何超也是一臉的無奈,當然最尷尬的還是劉亞新,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女神,自古以來這都是最尷尬的問題。
全部坐定後,我才緩慢的將整件事將了起來,他們兩個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最後我又要求小雪把她說過的那幾句話重複了一遍,我們才開始探討起這些問題。
我捋順了一下頭緒,決定還是先從輕一些的說。
「李哥就曾經說過,煤田鎮上有活屍,現在幾乎是更多了,我們唯一確定他們的方法就是用強光照射眼睛,它們的眼睛似乎沒有畏光現象。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雖然不知道那活屍司機出於什麼目的,但我覺得還是暫且相信他。
畢竟咱們只有三個人,他們的數量少說也有好幾十,強行敵對並不明智,況且除了今天以外,他們並沒有對咱們造成太過實質性的傷害。」
這話說完,劉亞新、何超、小雪都頻頻點頭,似乎同意我的觀點。
最後我們達成一致,只要活屍不對我們動手,我們也不會去招惹他們,算是維持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這是要面子的說法,實際的情況其實是我們躲遠遠的,它們別欺負我們就好)。
「其次是那扇生死輪迴門,按那活屍司機所說,這石門是生育它們的地方,而石門似乎不會傷害咱們幾個,現在這一點也可以排除了。
不過我可以推測一件事,那就是過些天恐怕那些死去的人都會重新出現。
『生』井會將他們復活,也就是說我們日後要跟着一群活屍在一起工作!」
這話一出,他們兩個的表情就開始變得糾結,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我便安慰了他們兩個幾句。
「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他們說不是敵人了,說不定咱們日後工作還能輕鬆一些」
說完我就覺得有些好笑,以往都是他們安慰我,現在卻反了過來。
「不過我們還有更嚴峻的事,就是那截斷手!我們即將回來工作,井下肯定會再遇見它!
從種種表現來看,那斷手絕對是一個大boss,當時白千水說過一句話,你們兩個應該還記得吧?
烏雲壓墨遮半邊,恍然回頭現藍天!
當時白千水就說別對它做出格的事,事到如今,我感覺這斷手就像一個未發育完全的孩子,絕對不是咱們能隨便招惹的。
不過也有好的情況,就是咱們三個與它之間有一股很微妙的東西,短時間內它應該不會對咱們出手」
分析到這,我點了一支煙,看向他們三個,三個人都在思考我說的話,似乎沒有什麼異議。
於是我又繼續說道:「說完了這些,就剩兩件比較棘手的事了。先說第一件吧,就是燕目棺葬的詛咒!
它就像一把刀一直懸在咱們的頭頂,出門必須邪異之事先不說,最主要的是咱們三個被拘禁在了這個地方,根本沒有辦法單獨離開這。
我們雖然知道破解的方法,但根本沒有機會去準備,算是一個無解之題,只能默默的去承受,祈禱可以活下去。
其次就是吳建國,一礦的那個白衣男子。
雖然咱們從一礦的井下逃出兩次了,但保不准還會出現第三次!看他的樣子,感覺他就像是跟咱們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不管如何,我覺得我們眼下必須得想些辦法!」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開始看着劉亞新和何超,等待他們的看法。
過了良久,何超也點燃了一支煙,對我說道:「燕目棺葬的事先放一放吧,先不提咱們沒有人力、物力,就單單的一個被拘禁在這,就足夠麻煩的。」
「走一步是一步吧,眼下的確應該解決吳建國的事」劉亞新又插了一句嘴。
劉亞新說完後,我們三個就開始琢磨怎麼應對吳建國。
我們只見過他兩次,他說過的話一共就不超過五句,完全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唯獨就留下一句生命不止,終日輪迴模稜兩可的話,似乎是要折磨我們。
一時之間誰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場面又陷入到了令人尷尬的寂靜當中。
「我覺得你們被困在煤田鎮不是因為那詛咒,而是那截閻王手」小雪的話突然打破了這份寂靜,一時之間我們三個都吃驚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
「我剛才說的幾句話你們還記得麼?那是很早以前傳下來的東西,每一條都講述了一樣事物。
血遮天,閻王手,望斷陰陽何處走。
你們被閻王手盯上了,所以你們三個才不能離開這裏,這與燕目棺葬的詛咒是沒有關係的」
我們三個都開始嘀咕起這句話,然後我又結合了那句陰兵魂,生死門,百萬雄兵再做人的話。
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我們真的是被那截斷手拘禁了,而不是那燕目棺葬的詛咒!
當時兩件事幾乎是同時發生的,所以才錯使我認為是因為詛咒,這樣說來我們似乎還有些機會,因為我們三個與那截斷手之間有商量的餘地!
這一點一想通,我差點激動的蹦起來,終於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火車的長鳴,劃破了整個寂靜的夜。
我不禁有些納悶,先不說這裏距離快裝車站(地面裝煤運煤的地方)很遠,單說現在還沒回復生產,就不應該有火車出現。
可現在卻偏偏聽到了火車汽笛聲,這怎麼回事?
冷汗瞬間就從我的額頭上划過,我知道為什麼了,吳建國來了!
剛剛我們還在想解決他的辦法,可惜還沒等我們想到辦法,人家就先找上門來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腦突然間自己啟動了,然後和上次一樣,漸漸的出現了八個大字:生命不止,終日輪迴!
我心裏頓覺不妙,立馬轉頭向劉亞新和何超看去,果然!他們兩個的眼神已經變得空洞無比,又被控制了!
小雪還沒見過這種情況,有些驚慌失措的叫着劉亞新的名字,但劉亞新無動於衷。
緊接着我就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可惜還沒等我的雙手捂住臉,我就鼻子一酸,脖子一痛,眼前就黑了下來。
臨昏迷前,我腦中不斷的盤旋着幾個字:「何二狗子!我干你娘!」
……
迷茫的劉亞新和何超已經扛着我走很遠了,我們身後跟着一臉無助的小雪。
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截斷手正在辦公室的窗外敲擊着手指,似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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