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造中華帝國 第十四章 戰地黃花分外香

    readx;    「少爺，少爺，你慢一點」來福正在後面呼喊着走在前方的方木與師爺兩人。

    來福年紀大了，比不上方木他們的腿腳利索，因此只能落在了後面。

    「來福叔，我和這位師爺先走一步，你等一下自己跟上來吧」

    方木對着後面的來福說到，旋即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方木現在對於自己這個二叔，可是非常感興趣的，不僅是因為這個二叔樂縣縣令的身份，更加看重的是方天敬對情誼的敬重，方木覺得自己的二叔，是個男人。

    能夠在封建禮教如此嚴重的清朝，為了一個春逸樓的頭牌，與自己的父親對着幹，不僅是個男人，還是條漢子。

    想到這裏，又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弄得身邊的師爺不得不全力追趕，才能勉強跟上方木的步伐。

    約莫，二十分鐘後，才來到了樂縣的縣衙。

    門前兩座大石獅子，氣勢凌人。

    「師爺，現在麻煩你來帶路吧！」方木對着身邊喘着粗氣的師爺說到。

    只見師爺先是停頓了一會，順過了腹中的氣。

    「木少爺，小的姓梁，只是縣衙的一個師爺而已，木少爺不必客氣，縣令大人已經在府中備好了酒菜等待着您呢！」

    說完，這位梁師爺就走在前面為方木引路。

    走進縣衙，正對大門的是公堂，公堂並沒有方木想像的那麼氣派，一塊破木板子掛在公堂上面，正正的書寫着光明正大四個大字。

    方木跟着梁師爺走進了公堂的左側，順着走廊，才一直到了縣令居住的府邸。

    大概走了十分鐘，才到了方天敬在縣衙的府邸。

    走入大廳，只見大廳中間擺放着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酒菜，而一個看背影大約五十來歲的男子正背着雙手，看着牆面上的一幅畫。

    「那應該是我的二叔吧」？方木在心裏猜測

    旋即，也把頭轉向了方天敬正在觀察的那一幅畫。

    畫上面的內容是一副古代戰爭的場面，曠野之上，兩軍廝殺，血肉橫飛，烈馬對撞，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不過，在戰場的角落裏，卻畫着一片鮮艷盛開雛菊，開得甚是明艷，成為了這副畫的一個、別樣的風景線。

    「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木少爺帶來了」梁師爺卻在這時候打破了場面的平靜。

    方天敬這時也沒有在欣賞那幅畫了，轉過了身體。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梁師爺應了一聲，連忙退了下去。

    大廳里就只剩下方天敬與方木兩人了。

    方天敬此時正在打量着這個從未見過的侄子，當年他離開方家的時候，自己的大哥雖然與嫂子成親多年，可是就是嫂子就是沒有懷孕，後來才聽人說，自己的嫂子是在三十好幾的時候才產下方木的。

    雖然，那時候他非常想回來看一看自己這個親侄子，不過想到了當年離開方家的時候，立下的誓言，又按捺住了內心的激動。

    這一生中，他有過兩次都想回到方家，自己的家。

    第一次是他的自己的妻子被方問東趕出方家之後，方問東，也就是方木的爺爺，在當晚就去世了，第二天，方天敬才從他人的口中得知，立馬像發了瘋似的想要回去。

    可自己的大哥卻把自己阻擋在了門外，說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他已經不是方家的人了。

    自己大哥的話，令方天敬悲痛欲絕，當時，就想自我了解生命，來懲罰自己這個不孝之人，最後是被自己的妻子勸解了下來。

    第二次也就是眼前這個親侄子的誕生了。

    方天敬的妻子多年以來，只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女兒，可以說，方木就是方家在這一代，唯一的血脈了！

    「你在看什麼？」方天敬很是奇怪，這個侄子進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拜見叔叔呢？

    方天敬的聲音，驚醒了正沉醉於畫中世界的方木，連忙回過神來，打量着方天敬。

    方天敬的長相，與方木的父親有幾分相似，同樣的一張國字臉，只不過那眼神中還帶了一絲，年輕時候的玩世不恭韻味。

    「侄兒拜見叔叔」。方木連忙雙手一拱，向方天敬拜到。

    方天敬看着眼前的侄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剛才在看什麼？」

    方木先是思索了一下，然後再緩緩的回答道

    「我在看那幅畫，很美，很有意境，完美的詮釋了戰爭的真諦！」

    方木這個回答令方天敬，驚訝不已，瞪大他玩世不恭的雙眼，仔細的打量着方木。

    方天敬上任樂縣縣令的時候，可是聽說過方木在樂縣的作為，那可是能完全稱作一個惡霸。

    比他自己年輕的時候還要紈絝，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只是去春逸樓而已，可眼前的這個侄子，比他厲害多了。

    去春逸樓都是小事，什麼賭坊、酒樓、煙館，沒有不去的，只是沒有抽那鴉片而已，可也比方天敬年輕的時候厲害太多了！！！！

    聽人說，這小子竟然還把賭場開到了方家，把自己的大哥氣得半死。

    現在，方木的表現，能不讓他為之側目嗎？能不讓他嚇尿了嗎？

    「那你說說，這幅畫裏有什麼意境？」方天敬還是決定考一考方木，看看他是在自己面前裝的，還是正的有點才能。

    方木聽了方天敬的話，也知道了這話里的含義，也不見怪，對着自己的二叔笑了笑，才緩緩的說道

    「戰地黃花分外香！」

    「戰爭過後的地點，之後的花開得特別的盛，特別的鮮艷」

    「那是因為下面埋葬了太多的屍體！！！！

    "但是！！！沒有那些屍體做花的養分，上面的花能有那麼的盛嗎?

    能有那麼的鮮艷嗎？人站在上面，嗅到的不是花香，可以說是屍香！！！

    同樣，對於一個遲暮的國家而言，沒有經過一次大的磨難，大的變動，哪裏會在原來的地方上盛開更美的花朵呢?就像鳳凰涅槃一樣，不浴火，又如何重生呢？

    一處戰場上要開出鮮艷的黃花，只需要幾千至幾萬的屍骨，而一個國家的變動，需要百千萬的累累白骨！！！！

    人生易老天難老，

    歲歲重陽。

    今又重陽，

    戰地黃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風勁，

    不似春光。勝似春光，

    寥廓江天萬里霜。

    方木說完自己的見解之後，負着雙手，緩緩的吟出了這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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