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
回真丹只有三年壽命,他卻離開真界三十五年!
金夕與程傑返回傳界城後,火速趕往城東柔居,面對家門幾乎無顏進入,金夕第一次怯懦下來,幾度推着程傑先行進去稟報,看看事態再做打算。
程傑更是嚇破膽子,一旦老仙祖怪罪下來說不定會被趕出柔居,拼命搖頭,竟然緊緊捂住下身仿佛防止嚇尿。
「笨蛋!」金夕喝一句。
他挺直身板,故意咳嗽兩聲,裝作大搖大擺奔入家居,衝着廳堂大吼一聲:
「娘,夕兒回來啦!」
一陣死寂。
突然,廳內爆發出狂烈的吶喊聲,甚至包含着冰婉兒的驚叫!
離別之時的三個女人悉數撲出,冰婉兒和姚珧架持着柔夫人停在堂外,柔夫人仔細看過去,前面果真立着兩個人,定睛一瞧嘶啞呼道:「夕兒……」瞬間暈倒過去。
第一次,她與冰婉兒苦苦等候一千三百年,就在劉冷、水姬和喚娘幾欲放棄之時,二人依舊煎熬着;可是這次雖然只有三十五載,可是他們知道回真丹只有三年時限,在幾度悲傷之下統統放棄金夕的生存。
誰知道,他又誤入無極谷三十餘年。
「娘!」
金夕撲過去,還沒有與冰婉兒、姚珧對話,便一把推開二人,徑直摟住柔夫人呼喚着,按壓穴位幫助甦醒。
「你?混……」姚珧被推出一個趔趄,發現夫人並無大礙,開口便要責罵。
冰婉兒卻再一次奔到柔夫人身前,扶住她一同把捏着。
許久,柔夫人方才醒過來,不住地端詳金夕,還是有些不相信,轉頭盯向程傑,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程傑蹭一下被嚇得跳起來,故意閃動幾下大耳,把摸幾次大嘴,認真答道:「老仙祖,我是程傑啊,你的孫孫程傑……」
老夫人終於確認下來,一把推開金夕喝道:「小畜生!」隨即面部的皺紋全部展開,趕緊捋捋滿頭銀髮,似要弄得整齊一些,金夕笑了,這才觀向冰婉兒,仍是那般淳美。
「你總算回來了!」她一笑化去千般憂鬱。
金夕不自覺伸出手要去把持一番。
突然兩人中間伸進一直白皙的手臂,「沒瞧見我在嗎?你竟然沒死,卻去了三十五年,到底做什麼了,有沒有像尋丹谷內一般遇到什麼姑娘?」姚珧生怒。
「有!」程傑大呼一聲,立即引來三個女人各異的眼光,他一時驚慌失措,趕忙細說端詳,「一個叫寧甜甜,山谷內在一起三十年;一個叫薄兒,在一間小居內幾個月……」
「什麼?!」姚珧憤怒至極,這分明是成夫成妻的口實。
金夕見姚珧質問過來,冷淒淒道,「程傑說的沒錯!」隨即又瞪向程傑,「快滾,去喊劉冷!」
他簡單陳述一遍經過,大致不超過十句話,幾個女人問過來,也是扼要回答,有着姚珧在,他只好偷偷拿住冰婉兒的手,狠狠搓揉一番,冰婉兒羞得臉紅。柔夫人發現端倪,立即藉機帶着姚珧趕往丹房。
兩人擁抱一起!
「第一次想你,是盼望;這一次卻是絕望……」冰婉兒喃喃出聲。
「嘿嘿!」金夕笑。「你與那個寧甜甜和薄兒什麼關係?」
「第一個是冤家,極其神秘;第二個是朋友……不過,你相信嗎?」
「信!」冰婉兒笑。
不久,劉冷與水姬趕到。
劉冷拿出架勢,看似打架模樣,只可惜沒有真氣,否則立即教訓金夕一番,想了半天終是冷峻喝道:
「沒死?」
金夕立即眼眶發熱,細細盯看好友一番搖搖頭苦笑。
水姬終於高興起來,提起金夕的手埋怨道:「你離去三十五載,劉冷呵斥了我三十五年,今日終於見到天日了……」
金夕慚愧地調笑:「你們果真沒去往三重真界!」
姚珧在金夕離開後成就胎結之境,四人全部修至三境圓滿,隨時可以趕赴三界,只是程傑仍舊是金行四層一級,距離三境至體還有兩級金行。
水姬微微一笑答:「劉冷說過,萬一你回來,每年只有三日時間在一起哪夠?」
金夕立即將凡界遭遇一一道來。
劉冷緊皺眉頭,哀聲嘆息御龍族的沒落,更是沒想到凡界能投窺探真界龍氣,「護龍弟子已被你逐出御龍族,且已死亡,無法測到龍氣,還是儘快將神龍喚出藏至他山吧……」
金夕體內只是服用凡界的金行凝氣仙丹,必須服用真界的金氣仙丹才能恢復二界修為,經眾人商議決定除了修為不滿的程傑之外,其餘五人一同前往附近鰠魚湖奪取,以免遭到魔族侵擾,金夕雖然不能施氣,可是大家為他尋寶,不能坐享其成。
程傑一臉不滿,最終遭到金夕的訓斥。
魚湖掉落的丹藥均為補充相應氣根,除了氣根不全的五行弟子,無人碰觸鰠魚湖,但為安全起見,數日後眾人連夜前往。
二重真界的魔族穩定盤踞千餘年,因為修行極難,索性放棄升至三界,一直處於統治地位,無人有心思統一起來與之對抗,與其抗爭,不如儘快修行提至三境離開這裏。
高夜掛月。
青湖泛光,周圍一片寧寂,五人悄悄來臨。
「你要小心!」冰婉兒和姚珧幾乎同時囑咐金夕,他如同賊窩的嬰兒,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劉冷輕哼一身,率先墜入鰠魚湖!
隨後,三個女人也是先後潛入水底,緊接着湖面泛起波瀾,四人與鰠魚激戰起來;金夕無法屏息入水,只好呆坐岸邊將意念定在金氣仙丹之上,閉目養神起來。
好生慚愧!
修行還要他人幫襯……
好生悵然!
叱咤風雲之後立即陷入無奈。
圓月如睛,射出淡白的嘲笑之光,空有眼前的激流涌動,卻不敢探一眼鰠魚,恐怕一開口便會命喪湖底。
「小兒,你在幹什麼?」兩個魔族弟子巡視到此,發現金夕一個人坐在湖邊,湖內有着異響。
「關你甚事?」金夕見對方出言不敬開口反擊,湖中之怪影響不到任何人修行,無人願意入水尋丹。
「湖中可有人打怪?」
「有!」
「此地打怪怎可不稟報我族?不想活命了是不是?」魔族弟子威嚇道。
金夕本就心有不安,再遭異人呵斥,渾然忘記無法施展修為,硬生生回道:「去你爹娘的!」
「敢罵人?」一個弟子飄身而至,一腳踢向金夕。
躲!
金夕空有意念,可是真氣絲毫不現,身體未等反應過來,嘭一聲,他連續滾出數丈,渾身骨骼碎裂一般疼痛,恍惚中動彈不得,可那弟子連一成氣力也未施出。
「死了?」一人問。
「嗯?怎麼可能?他可是二界中人,算了,死就死吧……」出手之人輕蔑一聲,剛想走向鰠魚湖干涉湖內之人被另一人拉住。
「算了,他們死一人,也算做懲罰,這種地方只有寒酸之輩才來。」
說罷,兩人揚長而去。
劉冷忽然聽到外面異響,猛地躥出湖面,發現金夕受到重傷,連忙施展真氣為其療傷,再入鰠魚湖令冰婉兒出外守候,只要打出金行仙丹,金夕就會立即康復。
「是誰?」冰婉兒幽怨問道。
金夕憤怒地瞪向遠方,既有天帝,為何允許魔族作惡?!這一腳,徹底踢開了魔族沒落之門。
他回過頭沒有回答,瞧着濕漉漉的冰婉兒,裝作嬉笑,「若是我有修為,頃刻之間便令你全身乾爽!」
冰婉兒微笑一答:「有無修為無甚緊要,只要在身邊,心裏就熱乎呢……」
「湖內如何?」金夕問道。
「鰠魚異常兇猛,全部主動攻擊,吐動戾氣水泡襲擊來者,不過攻打鰠魚倒不是難事。」
突然,湖面竄起數丈波瀾,定是鰠魚王突現,狂水中劉冷手持御龍戰刀奔騰着飛出又衝下去,看來他距離魚王最近。
「去幫忙!」金夕勒令。
「啊……」姚珧驚叫着從湖中飛出,不偏不倚落在金夕身邊,緊捂胸口做出疼痛狀靠住金夕身子,將臉貼近金夕,「那魚王一經受到重創便再召喚出一隻魚王,不能同時擊敗就始終有兩隻,我受傷了。」
冰婉兒瞥一眼姚珧的神態,淡淡一句「小心」再次躍入鰠魚湖。
姚珧詭秘笑笑,抬頭靠近金夕輕聲道:「你離開這麼多年,可有想起我?」
「沒有!」
「你……你與那個什麼甜甜,還有那個薄兒可有親昵?」
「沒有,」金夕忽然想起冰婉兒的回答,「你相信麼?」
「我才不信呢!」姚珧厲聲道。
金夕忽然笑起來,臉上洋溢着歡欣,發現姚珧異常詫異,方才想起她受傷,「你哪裏受傷了?裏面無法看見療傷單嗎?等等,我尋來一顆……」
「騙你們呢,就想……」
「滾下去!」金夕厲聲喝道。
「你?!」姚珧忽一下離開金夕,「好個霸道!」憤憤跳入鰠魚湖中。
因為第一隻魚王中途召喚出另一隻魚王,剛將第一隻擊敗,後來的魚王再次召喚出魚王,湖中四人只好協同作戰,根據魚王出現時間,估計着擊打時間。
大家只好先防禦第一隻魚王,集中氣力攻打另一隻,帶到兩隻魚王的擺動速度和發出的氣力相同時,再兩人一組攻擊。
金夕瞧不見裏面的狂斗,只看見湖面有兩道水波高沖四處飛濺,嘩嘩水聲盪在夜空,起初一道高一道低,最後兩道歸於一致,可見是兩隻魚王被壓制到同一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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