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老者竟然生出一聲驚呼,像是懼怕金夕揮刀劈來的樣子,忽然鎮定下心神方才消除餘悸,面色頓時現出尷尬,怒不可遏指着金夕手中神刀問道:
「此刀何來?」
金夕早已嚇得渾身是汗,忽見老者對這當康神刀有些懼意,故意揮動兩下以示聲威,為了彰顯自己的強勢和天神的地位,拉長聲調緩緩而答:
「實乃鼓神相贈。」
老者一聽這話清明臉色再度大變,腳步再次抬離,口中責罵道:「混賬鼓神!」
金夕見狀覺得勢頭不妙,定是仙家知道鼓神是魔族之祖,趕緊收回神刀,裝作慌亂的樣子再次擺出鑿齒神劍,估摸着老人家怕這種物件。
果然!
老仙震住腳步,再次驚愣出神。
他不禁再次打量金夕,剛想問些什麼,目光還是停在金夕臉部,立即露出鄙夷神態,怒氣橫秋說道:
「你若敢進入殿內,我就殺你。」
這唇印險些將金夕置於死地。
金夕絕不敢再進入宮殿,只好立在庭院之中等着仙家消氣,終於是忍受不住手中神武來源的誘惑,覺得仙家定是也有想問之事,便慢慢接近老者,謙遜問道:
「仙師,你可知道這些武器的來歷?」
「關我甚事!」老仙家忽然不情願地道出一句,忽覺得有份般,立即補上聲音,「咳,咳」
分明是在乾咳。
金夕當場僵愣原地!
這種口氣似是在哪裏聽過,如此熟悉,猛地醒悟過來,那不就是自己麼!
他瞪大眼睛審視着再次合眼打坐的老者,轉過身打探着山水美景之所,怎麼也查不出分毫因由。
這時,正殿內發出窸窸窣窣聲音,接着便是一陣清脆的嬉笑聲,隨後殿門大開,一群裊裊女子飄然而出,各個美輪美奐,只不過緞袍低垂,每個人胸前都落出深邃的陰影,仿佛這本是女子之所,與那老仙是一家人。
金夕立即轉過身,這等場景萬萬不能直視,更是後悔奔來此境。
「仙尊」女仙們紛紛參拜仙尊,忽聽得老者不滿地再咳一聲,又是迎來一片甜甜的聲音,「爹爹!」
「哈哈哈!」
仙尊把弄青須甚是得意。
忽然,他似是覺身外還有個異物,立即怒視過來,發現金夕背對着眾女子,倒是有些詫異,手中動作半路停止,臉上露出思考神態,稍稍觸動之下不慎拉直長須,臉部跟着一垂,緊忙摸摸疼痛之處。
眾女仙也是發現甲山翠湖之邊立着一個男子,紛紛簇擁提議哪個女子先上去查探一番,甚至發出嘖嘖聲音。
看來這裏絕無年輕男子入內。
金夕聽見後方的細微調鬧聲,急得無地自容,此處無路逃遁,臉上的風光難堪又無法面示眾女,極為後悔那麼湊巧擊打燭陰,忽聽得有細微飄動聲音飛過來,猛地戳在原地站直
我本無穢,怕它作甚!
果然,一位女仙婷婷而來,看上去甚是膽大,絲毫不去掩飾已經裸露幾分的白皙胸部。
金夕瞪着眼睛直視過去。
女仙猛然間看到金夕的樣子,本能地要捂嘴發笑,忽又想起什麼,瞠目結舌問道:
「你你,叫什麼?」
「關你甚事!」
金夕已經極不耐煩,好像成為眾人笑柄一般,索性怒目相對。
「啊,啊」女仙聽到此語連續驚愕喊道,似是對金夕臉部的紅唇之印毫不在乎,掙扎半晌方才吼出,「金夕!」
啊?!
金夕心中暗呼一聲。
此刻他連喊叫的氣力都已經沒有,這怎麼可能,初來秘境,與身邊一眾人絕無相識,怎麼出現種種詭秘,好像曾經來過這裏一樣,極度扭曲之下臉部更為難看。
「金夕?」
身後女子們忽聽這一聲呼喊,紛紛湧上前來,不過嘴中儘是「不可能」「怎麼會」之類的不相信之辭,紛紛奔到身前。
形色各異地觀瞧之下,似乎不用分辨,因為那九道唇印根本不必去分辨,眾女紛紛驚呆,一個個捂嘴護胸轉身羞澀各色驚奇。
「什麼!」
老仙尊分明牢牢立在甲山之巔,聽到這個名字也似恍然大悟,腳下一慌蹬踏掉數塊青石,嘩啦啦墜入湖水中,激起片片漣漪。他輕身飄至近前,厲聲喝道:
「你可是金夕?」
金夕面對至尊仙者與奪艷群仙無言以對,不知道金夕名字是如何來到這個仙境的。
很明顯,眼前的女仙們知道金夕是九吻在顏,但是老者卻不知道。
「鸞兒現在如何?」仙尊終於不去在乎金夕的惡相,面帶憂慮地責問。
金夕答道:「無事!」
仙尊微微頜首,「無妨就好,無妨就好。」
「她將一種丹珠贈給我,要我來尋合靈仙丹」
「啊」
又是一陣驚呼。
仙尊聽到金夕的話勃然大怒,剛要去拿下金夕,忽又覺得不妥,驚慌之下還是放棄對金夕的追查,立即責令眾女仙進殿迴避,將他帶入邊側殿堂索聽詳實。
金夕一道訴說,將五重真界的景況詳盡闡述,當然,他也順便解釋了面部九道吻痕的來由。
老仙面部露出怒意,不等金夕再問,直接說道:
「你手中之劍,是鑿齒神劍,刀乃當康神刀,均是少陽劍的屬成,除此之外,只要集全化蛇神弓,窮奇神戟,混沌神斧,是謂五行而全,只要將五種神兵升至八階,便能合煉而成少陽神劍,即是天物兵武!」
天武!
金夕再生渴盼之意,手持天武才可以直接擊滅七境以上的惡人,否則就要先行擊破對手的蓮結或者五行草,才能實現滅殺。而七境之內,所有人都在全力保護結草,不敵則逃,那時已是日行三萬里,逃跑極其容易,興奮地問道:
「仙尊,如何合煉?」
仙尊搖頭,「這我也不知,」他意在答覆,根由卻不在此,立即對金夕說道,「你需要進入這裏的丹境,非我等之輩能夠進入的一種丹境,裏面困難重重,需要速速尋到合靈仙丹」
他一邊陳述着,一邊揮臂而動。
瞬間,殿內出現黑色光環之門,入口處旋繞着道道黑光,看上去令人心驚膽戰。
「往虛之門?」
仙尊驚詫出口,似乎他也無法掌控金夕到來之後的去向,稍稍思忖片刻,略帶責備地說道:
「該死的妮子,看來果真有此事啊!」
金夕聽到仙尊的說辭,再看那光門是以往沒有見過的黑色,心有餘悸地重複道:「往虛之門?」
仙尊再次怒視一眼金夕,看來已是懶得再責怪,指指金夕腹部,那裏面有着鸞兒的白靈珠,當然是事不宜遲,徑直說道:
「那是,那是以往曾經發生的事情,不過你若進去會耗掉現在的時間,必須快去快」他忽然止住不說,往虛豈是人能入願,那時間與往事無法更改,便接着說道:「我要將你的元身一體靜止,留在這裏以免發生變故,靈魄潛入往虛之內,不要試圖侵蝕更改本體,隨念便是!」
金夕緩緩點頭。
他已經明白,往虛就是無數年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必須要進去完成,但是這種往虛之內耗費的時間與現實度過的時間一致,一旦發生重大變故,仙尊定會強行抽離進入往虛的元魂,與這裏的元身合一,重返金夕。
可是,誰又能改變過去?
金夕雖然一路驚異,不過來此也算是有成,畢竟知道了少陽劍的由來。
這麼多年,唐伶與黑明辛甚極有可能已經突破七境,若無少陽劍,無法刺穿他們的真身。
再有如此撲朔迷離,不入往虛也許永遠是謎。
他忍受不得疑惑。
仙尊再次揮手,金夕的身外出現一道光環,他又施氣抵住金夕的身體,徐徐發動真氣。
金夕起身!
卻瞧見另一尊自己停留原地一動不動,飛起來的自然是真魄。
他知道時間緊迫,否則仙尊者絕不會這麼殷勤,再也不去琢磨,毫不猶豫飛入往虛之門。
青山,綠水,河畔。
一個人,一個如此熟悉的人行走在眼前,修為、神態、身高、氣息與自己完全相同,一種強烈而不可更改的意念驅使着他立即撲上前去。
合二為一。
這時才明白過來,那就是無數年前的他自己。
前世的自己!
如果相遇,必得一體。
「人呢?」
金夕旋轉身體,再也不見他人,立即俯身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忽然,一種感念悠然而生,這裏是雍州,九州之一,黃帝與蚩尤之戰結束二十年,只有這些其後便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與一個叫帝鴻的年輕人發生劇烈爭執,不可開交,幾乎要大打出手。
涿鹿之戰二十年?
雍州?
帝鴻?
距離自己出生還有一千餘年,雍州還是修行之地,帝鴻是誰?
「你倒是說話啊!」
金夕怒吼一聲,可是出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意念,一種恐怖之感再度燃起,難道無數年前的自己因為與帝鴻發生爭執,一怒之下自爆五行草從此消失了嗎,難道就在此時無數年後的自己趕到了嗎?
他極盡意念感化往事,可是原來的前身毫無音息,真的消失一般,僅僅留下不足半柱香時間的記憶。
「可憐!」他不禁責怪出聲,隨時又是一句,「可恨!」
他立即開始隨着自己意願行事,那麼第一件事自然是找到那個帝鴻,戰勝他,一定要戰勝他,才有可能喚起前身的意念。
身歸凡界,又是玄結之修,當然不會敗於帝鴻之手。
走着走着,再度掀起一陣驚叫。
由於前身感念不足,他毫無目的走到一處池塘旁邊,清澗綠水流淌,綠水之中沐浴着三個女子,三個女子的身體由於泉水清澈幾乎可以瞧見。
「淫賊!」
三個女子紛紛怒罵,胡亂撥動澗水弄得波瀾四起,免得被人看得清楚。
金夕剛要轉身,忽然發現其中一個女子竟然是鸞兒的樣子,不禁竄上一步叫道:
「鸞兒!」
那女子變得更為憤怒,急忙抽過一縷黑髮遮住前面,再一次將身體入水一部分,已經到了下頜,情急之下幾乎發出哭聲:
「混賬,快滾開!」
聲音完全相同,就是鸞兒。
金夕也是變得焦急萬狀,情不自禁再向前一步,突然在水中發現自己的樣子,仍然是臉上有九道紅痕,明顯是被女子親吻之狀。
「混蛋!」
他不禁罵道,合身怎麼不將多餘的印跡去掉。
這才想起進入的是往虛,即使眼前的是鸞兒,她也不認得自己。
金夕立即轉過身,憤憤言道:「對不住,認錯人了。」
剛剛走出幾步,他又停下,此行之前已經見到鸞兒,怎麼能離開她,索性坐在遠處等着鸞兒沐浴歸來。
他幾次想側耳傾聽一番池塘裏面的動靜,忽覺這種做法很是齷蹉,只好放棄。
忽然!
身體後方飄來一道殺氣,那是蓮結髮出的真氣。
不是在試探,而是在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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