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不是可憐兮兮,而是義薄雲天!
另外三個人自然也同樣義薄雲天地決定一同前往,誰也不會丟下金夕不管,似是命中注定始終跟着他蹚遍渾水,只有程傑面如死灰戰戰兢兢,可是當金夕勸他先入四界等候,腦袋搖得飛快。
一別,仇丁媚卻愁眉苦臉,眼見四人風塵僕僕去鬧魂山,可是毫無能力幫助,更是擔心發生變故。
金夕抬手拿捏幾下她的秀臉,帶着責怪口氣說道:「高高興興等我們回來,還是明年的今日……」
「哼!」程傑又來,剛要開口便捂住大嘴,他屬於次次言中,一去則毫無定數,見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連忙奔到柔夫人眼前,一副訣別的樣子,「夫人,一定要好好注重身體,不用擔心我們……」
柔夫人點頭。
他又來到仇丁媚身邊,似是生離死別,萬分關切是囑咐:「不要想念我們,一定會回來的,今後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夫人,畢竟將來……」
仇丁媚一邊點着頭,一邊努嘴示意程傑的身後。
他猛然回頭,卻見金夕三人沒了影子,急忙擺手揮動示意,嗖一聲跑出柔居。
院內兩個女人久久立在那裏,不知要擔心幾多時日。
金夕等人來到傳界城內的傳界陣,再一次奢望地瞧着已經閃出的第四道光柱,那是通往四重真界的入口,一旦邁入光陣,便正是進入四境,不過面臨的就是冰婉兒、劉冷和程傑再入三界失去氣場,無法施展真氣。
金夕還是不放心,天下能夠御龍之人盡數在這裏,萬一出現危難,後果不堪設想,正肅說道:
「你們還是去往四界吧!」
劉冷不說話,也不挪動。
程傑立即回應:「是不是不去幽州了?」一臉興奮神態。
「去!」金夕正聲答道。
程傑立即霜打茄子一般萎靡下來,撇撇大嘴嘀咕:「那還說什麼廢話……」在他的心裏,根本沒有離開金夕的意念,哪怕是赴死。
冰婉兒卻是面色從容,安慰大家:「八象圖內有四方尊,八符勢必關係到御龍,所以一定要想辦法奪取火符,至於魂魄,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拿住要害震住便可……」
程傑聽過冰婉兒諸多奇蹟,便略帶嫉妒口氣回道:「是啊,你既不怕玄熱,也不怕魔毒,自然也受不到陰氣侵襲,難得,難得!」
劉冷不再等候,一腳踏入傳界陣,邁入三界通道。
幾人先行來到至光門,將令牌交還至光道人,金夕想到此事事關三界,不能避過他而擅自行動,便如實將探查結果告知至光。
至光聽着金夕的陳述,臉色逐漸凝重起來,似是解開了心結,長長吁出一口氣:「原來如此,卻是錯怪魔族了,這一錯竟是五百年!」
金夕聞聽此言一驚,「大師,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至光啪一掌擊打在方案上,石桌頓時散飛出一層粉塵,氣得白須簌簌抖動,「如今的幽州一帶,早在五百年前曾經集聚着幾個門派,皆是清閒隱居之輩,可是有一段時間弟子屢屢遭人殺害……」
五百年前的涿鹿山,忽然出現詭秘之影,數個門派短短几個月便喪命數十人,儘管眾門派聯合起來巡邏查探,一直沒有找到兇手只好遷居中原,於是所有人將懷疑的目光轉向距離幽州最近的熱湯山,無數門派闖入魔族禁地,要仇巨交出真兇。
當年的仇巨自然堅持是被冤枉,試圖反抗,結果兩派弟子又是死去幾十人,最後仇巨不得已屈服,就在眾門派圍困熱湯山之時,前往幽州繼續探查端倪的弟子悉數喪命,從而魔族殺人的口實變得異常薄弱,不過此時雙方已經水火不容,仇巨為保全弟子最終達成妥協,沒有至光門的允許,絕不踏出熱湯山一帶。
因此,除了女子之身的仇丁媚,魔族被困在熱湯山五百年之久,直到開山掌門金夕的出現。
金夕這才弄清緣由,五百年的謎案終於揭曉!
是幽州一帶的陰靈作怪,最終背上黑鍋的卻是魔族。
聽聞至光道人一席話,他感到毛骨悚然,不知那裏究竟有什麼東西如此霸道,謹慎問道:
「至光大師,至今也沒有發現什麼頭緒嗎?」
「哎,」至光又是一聲長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停止查詢,不過無人敢接近群死的山界,只能遠遠觀摩,那裏的野獸生靈也在逐漸死亡,而且地域一點點擴大,五百年來已經延出數十里,可我不敢向天下人昭示,怕是引來禍端啊!如此說來,遲早有一天會遍及天下,殺戮生息!」
毋庸置疑,這是涿鹿山發生了逆變!
奪取火符已經成為其次,防止陰晦地帶繼續擴散,免得吞噬掉三界才是燃眉大事。
涿鹿山變異,終將御龍族挽留在三界!
「哈哈哈,」程傑乾澀地笑道,「還真是誤打誤撞,查明了魔族被冤枉的玄機!不過,倒是有人幫襯了……」聽聞此次恐怖,他才不願意四個人單打獨鬥。
「程傑!」金夕立即呵斥,知道他在不陰不陽地衝着至光要人。
「不錯,」至光白眉一挑,「這是三界天下所有人的事,絕然不能坐視不理,豈能單憑你四人冒險?」
程傑如願以償。
冰婉兒靈眸躍動,一泓清水之內似涌愁絲,氣吐幽蘭:「困魂傷人只有兩種,一是陰氣泄出,侵蝕蓮結於無形二是亡靈竄出,仗勢害人,由於體無肌膚,氣力非常,只憑功法難以壓制,所以極難逃避。若是遭受到邪氣襲擊,這些人絕不會當場死亡。」
金夕等人臉色逐一灰暗。
之所以後來懷疑魔族作孽,正是因為被殺之人均是慘死原地,無人能夠透露詳情也就是說,並非單純陰氣所致,而是有死魄脫離了束縛,鑽出涿鹿山危害人間。
這無疑是噩耗!
「有多少?」程傑又是險些跳起來,仿佛冰婉兒親身經歷一般,連聲問道,「有多少魂魄逃離出來?」
冰婉兒瞧着程傑模樣,帶着安慰的口氣答道:「絕不會很多!」
金夕終於明白緣由,若有所思,「當年遍地屍首,自然不能就地困錮,一定是天神在山內鑿洞而存,再驅離三界以火符鎮壓,所以涿鹿山內定有通道,歷經數千年以後,不知哪處氣穴崩漏,不但陰氣散發,而且逃出了陰靈,若是數量繁多,定會加劇陰氣外溢,早已不只數十里之遙!」
「正是如此,」冰婉兒點頭首肯,「陰靈無法活動在純陽之界,只能依靠陰氣橫行。所以,擒住五百年前的兇手並不難,只要暫時壓制住陰氣,就會將陰靈逼回涿鹿山出口,一來尋到破敗之處,二來可以探明實力,決定是否入山查出陰氣外溢的原因,防止千百年後三界成為陰界甚至,甚至是火符被制,陰靈驟出……」
一殿汗顏!
如非金夕尋找火符,誰也想不到遠山之地正在迷漫着陰息,一旦破除束縛,數千亡兵盪入真界,再無生靈。
從此,三界被隔離,徹底切斷了真界修行之路,三界以下的人遲早都會盡數死去。
誰也不知道亡魄有無傳送的本領,若是有,恐怕會殃及整個九界,那便不僅僅是三界天下的事了。
「五行派!」金夕突然震聲呼出,同時興奮地看向程傑,「五行派的火行之術可以更快地鎮壓陰氣,抵制至陰之魂!」
程傑的地位再次顯現出來!
他是程女女的後裔,曾在二重真界為程門掌門,而蕭弘為了表示敬重,至今也保留着程門之名,若提程傑,自然得到五行派弟子的紛紛響應。
程傑啪一聲拍在自己的肚皮上,臉上的恐懼全然消失,一副趾高氣揚模樣,忽又覺得不妥,尷尬地看向金夕,那才是五行派真正的開山鼻祖,程女女只是他的徒弟,只是後人只知程女女罷了,乾咳一聲衝着至光門弟子低聲道:
「傳出消息,就說程傑在此,令所有五行派弟子速來至光門。」
隨着程傑的一聲號令,開始了三界涿鹿之戰。
程傑進入三界便隱居臥龍谷,後被心上人寧甜甜封於穴陣,最後又藏於魔族,只在至光門被困留一些時日,但無人問津於他此時,人們才知道他來到了三界,有着祖師血脈召喚,弟子們自然不敢怠慢,紛紛離開本派趕往至光門。
人們得知內幕,同時聽聞金夕沒有升至四界,而是為了三界安寧決意進入涿鹿山,無不感到慚愧,多年來對魔族的肆意壓制,對金夕的刁難圍困,全然是因為當初涿鹿山的陰靈作怪導致。
一時間,並非五行派的弟子也紛紛趕來!
為報仇者,為保三界者,甚至好奇者,抵達至光門竟達三千餘人。
最終,在金夕和程傑挑選下,還是從五行派弟子中選取三百人,畢竟此時的五行術遠遠勝於修真,其中的火行之法壓制陰魂事半功倍。
一片嘆息,就像多次圍攻熱湯山一樣,無法前往的人們總是感到失落,甚至遺憾滿身修為竟無用武之地。
幾人登立高台,俯視三百眾士,各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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