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一個個人倒下去。
這不同於靜修中的屏息,可以開啟體膚毛孔吸納外界氣息,以極小的消耗保證體脈的正常現在不但在跑動中需要大量滋養,而且不能吸納體外空氣,只能依靠體內真氣,耗費的真氣成倍增長。
一里,三里,五里……
漸漸地,金夕剛剛生出不久的五行草芽中真氣告急,開始調用丹氣,緊接着丹氣也漸漸消耗殆盡。
前方出現了封閉的石門!
可是,金夕的汗珠啪啪掉落,他已經接近極限。
「我來!」
冰婉兒竟然發出聲音!
金夕不敢開口,驚恐地瞪向冰婉兒,說話意味着在呼吸,可是冰婉兒一如往常,絲毫沒有中毒跡象。
冰婉兒一把摟住金夕,不由分手將雙唇抵在金夕的嘴上金夕剛要掙扎,忽覺地一股真氣沖涌而入,進不去五行草,卻瀰漫在外脈之中形成脈氣,成為他屏息堅持生命的源泉,他突然明白,懷中的女人不怕嚴寒,不怕玄熱,也不怕毒氣。
本是毒氣的鮮亮美景中,一對璧人吻在一起……
只是所有人無心賞看,也無法再賞看,他們要集中最後的氣力擊開石門,如果這道石門與沉石密道中一模一樣,這些人只能應了金夕的話:
等死!
轟!
石門劇烈震動。
轟轟!
石門開始破碎!
轟轟轟!
隨着石體破碎,石門應聲破出一個大洞,看來匠師們沒有把所有人斬盡殺絕的意圖。
前面的人立即瘋衝出去,金夕與冰婉兒、喚娘也奔將出去,劉冷緊隨其後!
水姬剛要邁步,突然伸過來一支手將她扯住,毫無防備之際,眼前多出猙獰的天陰派鄒一皂,他陰險一笑猛地一掌擊打在水姬腹部。
嘭!
水姬驟然失去控制,「啊」一聲向後飛去,隨着受傷和呼吸,磷毒瞬間飄進入她的口中。
鄒一皂要先將水姬置於死地!
「水姬呢?」劉冷突然發現水姬沒有現身,暴吼一聲就要返回石洞。
冰婉兒一把拉住他,示意金夕將他看好,自己衝進石洞,半晌之後她抱出了奄奄一息的水姬!
水姬臉上毫無血色,眉宇間逐漸泛起黑色,她竭盡氣力艱難抬手,憤怒地指向了鄒一皂。
鄒一皂卻是毫不退縮,鄙夷地哼一聲。
大家立即明白水姬中了鄒一皂的暗算,他的意圖很明顯,在最後一刻廢掉劉冷身邊一人,即使劉冷與癸呔聯手,也鬥不過涼山府和天陰派。
至此,四方尊就算是落入涼山府內。
金夕這次沒有當即沖鄒一皂發怒,氣急敗壞地對準冰婉兒吼道:
「有無破解之法?」
冰婉兒絕望地搖搖頭,「金磷鼠之毒無解。」她哭出聲來。
「什麼?!」劉冷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金夕,守護一刻!」他剛說完,抱起水姬飛離了石門外……
金夕剛要起步追,立即被冰婉兒拉住,兩行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滾落喚娘發不出聲音,捂住胸口跌坐下去。癸呔等人也是欲行又止,搖晃着腦袋環視四周,這裏絕沒有出口,即使他們死了,御龍令也會在劉冷身上。
金夕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他知道此刻發難定會敗給鄒一皂,從剛才的屏息之中就可以看出,現在只要活着的,內氣都比他強大。
破陋的石門外,將近四百人的探墓隊伍只餘下了各門首領!
劉冷一行五人,癸呔一族四人,涼山府鄒一皂四人,天陰派霍畢四人,十七人!
許久,劉冷和水姬返了回來。
金夕吃驚地審視,此刻的水姬大汗淋漓,臉色雖然蒼白但恢復了神色,極度仇恨、痛苦中卻帶着半分愧疚和羞澀,再看劉冷,金夕騰地躥起身!
劉冷儼然變成另外一個人,身體僵硬,面色呆滯,眉頭處開始漾起青黑。
金夕奔跑過去,起手搭脈探視,他的內氣逐漸在消弱而且混亂不堪,一定是吸取了水姬體內的毒氣!馬上制住他的任督二脈,向他體內輸入火系真氣,鎮壓住金毒繼續擴散,可是絕無辦法清除。
一直到後來,金夕無數次逼問劉冷究竟用什麼方法汲取了水姬體內的毒氣,不是被訓斥一頓就是閉口不答,不過每一次水姬都是羞羞答答無法言表。
勝利立即偏離!
劉冷不能參戰,金夕一方無論針對哪一方,都是敗北。
繞過這片空場,眼前終於呈現出光明,裏面是十幾丈高的洞穴,就在洞頂,一個手腕粗細的圓孔中射進一束太陽的光澤。
瞧不清那洞孔的長度,可無論是誰絕不可能攀爬過去,也不可能由那裏脫身而出。
癸呔等人一片讚嘆,將近五個月不見天日,終於瞧見了陽光。
金夕這邊卻是陷入更加黑暗的境地,劉冷儼然成了一個廢人,時間長久下去,毒氣就會浸染體內全部內臟不治而亡。
驀地,金夕想起了五行術,心中生出主意。
「快,婉兒,看前面有什麼玄機!」他首先焦急起來。
大家注目一看,山洞牆壁上鑲嵌着一道石門,上面刻畫着「董甫之墓」四個大字,石門上方的石壁上鑿出無數個洞孔,每個洞孔內都有一根硬石鑄造的把手,石壁兩側有陡峭的台階,應該是留給後人攀爬使用。
墓門左側,有一處小小的青湖,只是不知道裏面有沒有毒氣門前的地上整齊地疊放着一堆麻繩,似是刻意準備。
這就是深宮,董父墓穴的終點!
上面近百個洞孔便是開啟深宮墓門的機關,墓門裏面一定躺臥着董父空棺,而四方尊就存放在那裏。
癸呔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周圍碎石紛紛落下。
鄒一皂和霍畢也是驚喜連連,一同大搖大擺奔向墓門。
隨後,十多人一同轉身盯向冰婉兒!
「你還愣着幹什麼,到底怎麼進入墓門?」金夕越發的焦急起來。
冰婉兒見金夕催促,喃喃說道:
「既然這裏設置開門機關,就不可能允許硬行破門而入,否則的話,可能會觸發滅頂之災……」
「是什麼!」霍畢瞪大眼睛。
「自然是整個墓穴坍塌,所有人被埋葬在裏面……」
幾個撫住墓門的人慌愣地抽回手,抬起頭看向無數的把守。
「你可知道如何開啟墓門?」癸呔急聲問。
冰婉兒緩緩搖頭,繼續說道:「地下放置了繩索,就說明同時扳動的開關不只一個,那是為了防止只有一兩個人進入時無法啟動墓門不過,這也說明董父之墓定是允許有人將四方尊取走……」
留下繩索,待後人啟尊。同時也告訴後人,絕非全部扳動,否則一道扳手就足矣。
「哼!哈哈,」金夕悽慘笑出來,「有沒有人敢去扳動一下試試?我敢斷言,超不過三次,這座墓穴就會崩陷,一切不復存在!」
說完,他徑直走向石階。
「等等!」
一干人將他攔住,瞧這小子的神態,定然是上去胡亂撥弄一番,引來同歸於盡。
「百餘機關,你們又不知道應該選幾個,即使知道數量,也不知道選哪處的機關,不是等死是什麼?」金夕鄙夷地瞅着眼前一群人,「眼下我們已經無力取得四方尊,焉能瞧着你們得逞?」
這一席話令一群人驚凜不止,無論是誰都有機會上去毀滅董墓,而最有可能自暴自棄的就是最無可能得到四方尊的人。
「我癸呔發誓,只要取得四方尊,絕不傷害你等!」癸呔再度露出貪婪表情。
「你們放心,我們也是!」
鄒一皂信誓旦旦。
啪嚓!一個大嘴巴抽在他臉上,這是金夕的看家本領,總能在旁人不備之際得逞,他暗中令水姬中毒,如今使劉冷被迫退出奪得四方尊的隊伍,卻在這裏振振有詞。
「我殺了你!」
鄒一皂突然揚掌,憤怒之下要對付金夕。
「住手!」癸呔吼道。
殺了金夕,冰婉兒死也不會再說話,說不定即刻隨着去了,那就相當於自己殺了自己進來的路已被逐一封死,不但開啟深宮墓門需要金夕等人,如何走出墓穴也少不得冰婉兒。
劉冷在水姬的攙扶下低聲說道:
「既有四方尊,又允人來取,自有天之意,婉兒,你若能洞察玄機,便讓四方尊現於世上吧,否則不知道還要引來多少殺戮。」
「等等!」
金夕又是喊出一嗓子。
他幾乎靠近每個人的臉冷厲地掃視一遭,一字一句說道:
「四方尊現世,究竟歸於你們誰手?」
一干人面面相覷,誰都想擁有四方尊號令天下,可是誰也不能說出口。
霍畢小眼睛眨眨,突然說道:「劉冷是御龍一族後裔,癸呔也是御龍族高徒,不如就由你們兩人裁定吧。」
「哈哈,」金夕大聲嘲笑,「那好,我們自願放棄四方尊,就由癸呔保管四方尊吧!」
癸呔分別瞧瞧鄒一皂和霍畢手下的人,又看一眼劉冷,三角眼一挑陰淒淒說道,「我只是保管到出得墓穴,最終歸於誰,還是見到墓前眾人再做決斷吧!」他立即轉向冰婉兒,「婉兒姑娘,你可窺破啟墓的玄機?」
冰婉兒用眼睛詢問金夕。
「說給他們聽!」金夕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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