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人影消失!
不可能!
沙畢驚恐地瞪大眼睛,他親眼瞧見蒙面人發出的真氣,無尚浩大詭秘至極,儼然不像是五境之修的功力。
因為正常人在包圍之中,不可能全發蓮氣,一旦抵不住刺透來的真氣,哪怕是輕微的丹氣也會將其擊倒,可是李佐不怕,沒有真氣能夠抨擊到他的身上,如同透明一般。
「追!」
他厲聲吼道,聲音中充滿暴怒和妒忌,這種人如果活着一定是況天派的心頭大患,隨即起步飛身向冰婉兒方向追擊,口中仍在呼喝着:
「將他們碎屍萬段!」
無數人尾隨而去,千餘年來無人敢刺探況天,沒想到在群雄集會的日子卻暗刺而來,又是區區兩個人,眾人盼望着揭開此等謎團。
丹房內,眾弟子卻不急於拿下金夕,而是撲向大廳四周,似是早有自己的位置,紛紛低下頭瞧一眼腳下方寸,隨後鄙夷地探向闖來之人。
「嘿嘿,受死吧!」
藍發首領冷笑道。
金夕迅速瞥向眾弟子腳下,心中生出一驚。
那是什麼!
每個弟子都踩踏在地面上的一塊方石上,與其餘場地不同的是,眾人腳下的石塊顏色稍顯深褐,有別與黃色平面。
機關!
金夕陡然想起董父古墓,臉色驟變御氣下沉。
「發!」
藍發頭領興高采烈地吼道,似乎是等候無數年終於可以發放淫威。
金夕腳下,地面風生!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殿頂射來響動,腦海中浮現出天神陸吾,它就是地起草刺,空泄木息。
閃!
安全之地就是弟子站立之處,他立即橫身游離,以刺向陸吾尾部的速度射向一位弟子。
唰唰!
砰砰砰!
果然,地面上石塊破碎,刺出密密麻麻的箭鏃,房頂也是現出無數孔,飄下一場箭雨,換做他人早已渾身穿透,不過金夕無數年前在鏡虛就以練就非凡的速度,再加之八宮虛陣的不斷修煉,比箭還快。
噗!
噗!
由於地面與殿頂的間隔不像是崑崙虛的天地空場,箭刺快而彈道短,一支箭矢射入他的腿部,竟然是穿透而過,隨着濺出血滴。
另外一聲,是他的當康刀砍入守陣弟子身體的聲音。
直破蓮結,血流如注。
「死殺的!」
金夕抽刀蜷體,在半空中點手制住腿部脈穴逼停流血,同時雙足點地立於褐石機關上面,擺手將那名尚未倒地的弟子投擲於箭風鏃雨之中。
滋滋滋!
頓時,屍首洞穿如麻,血肉模糊。
腳一抬,上下發出的箭雨停止。
「沒有時間了!」他試圖用這中方式安慰死前的弟子,因為就在此刻,那塊方石上人影不見,他就像在擊打鏡虛龍獸時化作一團風氣,就像在救贖王元姬時來不及讓人眨眼,因為眨眼之間已經結束。
草嬰再哭。
金夕釋放出浩大行氣,驅使身體旋轉起來,就像狂風中一片輕薄的落葉,飛速之下失去影蹤。
嘭!
弟子們有幸聽到人間最後一道聲音,那是當康神刀發出的金土行氣,澤宮五世也是目前最為霸道的單法澤山術,氣如澤,刺穿於山巔,直接擊滅他們的蓮結或者五行草。
哧!
隨着便是有幸體察到世間最後的溫度,應當是刀鋒的雪涼或者瞬間盪入體內的刺痛,大殿中黃芒如龍,一閃而逝。
金夕回到原位!
也許,這一切只發生在孤光與燭陰約會的時間。
剎那!
噹噹當,一陣兵刃落地聲,隨着每個人呲牙瞪眼,試圖用盡最大氣力嘶出聲音,可是喉嚨已斷不再提供這種功能,之後便是噗通噗通倒向地面。
金夕踱步邁向通道,弟子們的身下方才淌出血液。
看來,這裏有着縝密的機關,更是印證風況的險惡。
之所以是惡,是因為不敢見於天日,不像是御龍之中關閉凡界,金夕等人早已如實稟告天下人。
金夕將行氣調集體外,防止突然出現暗箭,一步步向長廊盡頭奔去,不知道外面什麼時間發現端倪,也來不及思考,抬臂襲向眼前的石門。
咔!
伴隨着碎石粉塵,金夕飄入第二殿,不管裏面是什麼,他都要闖進去,哪怕是死。
剛一落地,發現身外立着千千萬萬弟子一般!
呼!
蓮氣與行氣同時發來。
金夕詫異驚聲,急忙施發群法大招風地術,霸氣嘯嘯形成風場,在雜亂的大堂之內震耳欲聾。
通!
氣團相遇,震盪不止。
他驚凜發現,周圍的人一個也沒有倒下去,而是再次退後遊蕩奔躥尋找時機動手,仍然是無窮無盡的人影。
極目探視,他恍然大悟!
這座殿堂內四面皆是銅鏡,互相返照遙處無極,最為可怕的是殿頂部和四面牆壁均是一塊塊可以晃動的銅鏡組成,只要弟子們一觸動,或者真氣波及,立即晃晃悠悠生出無邊的人影翻動。
分不清哪個在動,哪個靜止;哪個是真人,哪個是影子。
這些人通過無數次的演練,早已掌握訣竅。
「殺!」
有人厲聲喊出。
呼!
所有人舉起手臂,卻分不清誰在施發真氣,四面又是盪來厲風。
金夕不得不停止攻擊,御氣護在身周,閃躲挪離尋找人跡,可是況天弟子異常詭秘,能夠探到無數刺客身影哪道是真身,稍稍一動便生出幻影,而且速度也是奇快。
金夕屢屢撲空,隨後又是厲氣再來。
不刻,金夕便已落汗。
這樣拖延下去遲早要耗盡行氣引來外面的弟子,據仲玢這裏只有二十名弟子,可是忙活半晌也沒抓到一個,四面八方的人影無窮無盡,更令人氣憤的是,這裏沒有燈光可以擊滅,燭燈安置在無數的洞口中,又是通過銅鏡折射進來,反覆折射之下,分不清光源來自何處,搖搖晃晃刺人眼目。
可以分辨得出,眼前這些弟子的修為不是很深,真氣也沒有那般厲害,但是各個身手敏捷,動作極快,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殺傷力,純粹是為了耗盡對手的真力,最後一舉殺滅。
「你的死期到了!」
有弟子陰聲厲喝,他們已經發現來者無法破除陣,空有四處遊走,但是無法參透要領。
的確,正是因為金夕的速度無人匹敵,才能夠在鏡陣內存活,否則早已被偷襲剿殺。
「去你爹娘的!」
金夕大罵出聲,飛梭躲避之中發現一切來源於那些晃動的銅鏡,如果令其停止或者遮蓋,所有人都會復原。
瑟!
他向四面發出行氣,試圖擊破銅鏡,可是那些鏡面似是中間串聯着銅絲鐵柱,更是旋轉猛烈起來,竟然四面全是銅鏡,大廳內的人影移動更加迅猛起來。
嘭!
數道蓮氣立即擊中他的腹部,內臟翻滾蠕動,燥熱上升,險些噴出血來。
惡念!
金夕突然生出一種惡念,一種被人耍弄才會盪出的惡念。
「啊!」他嘶叫一聲,抬起手掌拿準力氣向自己腹部擊打下去,噗一聲響,下腹再生狂熱,他不去鎮壓,而是集氣將湧出的鮮血逼至口中。
撲───
行氣施發,嘴口微張,他口中鮮血被行氣激發噴濺,在眼前呈現出一道血霧,就在瞬間搖曳的光亮與人影被遮擋住,他發現了眼前一名倒霉的弟子。
「畜生!」
這等時機焉能錯過,他怒吼一聲上前將那廝撕扯而來,再次翻飛奔走,未等那名可憐的弟子哀呼出聲,再次起掌向他的腹部擊打下去。
噗!
一道行氣將他全身的血液激發出來。
大殿中,紅光遍佈。
那是血。
被狂大行氣吹散的血氣!
隨着金夕風影一般的穿梭,三面銅壁瞬間被弟子的血液浸染,眼見手中工具再無血液,他扔掉弟子換出窮奇戰戟,瘋子一般沖向最後一道牆壁,猛發行氣卷出風地術。
簌簌!
那面牆下的弟子本能地逃往其他銅壁方向。
行風狂傲,血霧噴塗。
金夕突然停頓現身,身體微微前傾,右手剛勁有力地拿捏着曠世神兵窮奇戰戟,戟峰已經刺入地面幾寸,冷峻的臉襯托出雙眼暴怒的神色,直勾勾盯向前方,腮部高高隆起,如無嘈雜氣響,定是傳出牙齒格格震鳴。
光亮弱下很多!
那是因為金夕身後無人,其他三面銅壁已被血跡遮蓋,雖在搖晃卻無法反射出眾弟子的身影。
大部分已經熟諳鏡陣的弟子尚未瞧見此番逆變,仍然在孜孜不倦奔碌着,來回奔跑者有之,抖手施發真氣者有之,上下跳躍製造影像者有之……
如一群猿猴。
「嘶嘶!」
金夕發出啞笑,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勝過劉冷,冷芒探向前方。
逐漸地,弟子們發現有變,一個接一個停頓下來,這才發現四周的銅鏡早已製造不出效果,前面立着一個野獸般的人,難看的表情下強行冷笑,立即暴露出滿嘴紅牙,那是因為自虐噴血而染紅的嘴。
燈燭光線下,如同要吃人的怪獸。
弟子們齊刷刷盯着金夕,失去鏡陣,眾人暴露在大殿內,可是這些人心裏全部明白,論修為誰也打不過,同時發現金夕手中的窮奇神戟,一個個臉色漸漸煞白。
恐懼之色比金夕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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