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照夜玉獅子扭着小舞步向前嗒嗒走着,公主在上面坐的筆直,縱使輕微的顛簸也沒有讓她有一絲晃動。
楊真跟在後面亦步亦趨,他本想來個騎士與公主共騎一乘,誰知還未近身,就被公主一鞭子趕開了。
兩人沉默的向着皇宮走去,經過幾天的修整,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已經初現了,足以馬匹在上面暢通無阻的通行。這是大把的金錢和織造局層層監督的結果。
「楊真。」公主在前面輕輕的喚了一句,聲音輕的如同最寂寥的星,同時,她手上的韁繩微微用力,照夜玉獅子便心意相通的駐了馬蹄。
楊真聽了卻是一愣,本以為這一路都是在沉悶無言中度過,自己跟個奴才一樣跟在後面吃着馬屁享受冷暴力,卻沒想到公主居然主動找他說話了。
這竟然讓他產生了臨表涕零、感恩戴德的窩囊感,於是他忽然感到一絲羞恥,暗罵一聲沒出息。
「屬下在。」楊真調整了心情,向前幾步,站在了公主身側,身子微弓,抱拳行禮。
公主沒有下馬,對他說道:「你不覺得近些日子過於平淡了嗎?」
楊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耐着心思聽着,嘴上問道:「殿下可是嫌我進度過慢了嗎?」
公主搖搖頭,難得的誇了楊真:「你做的很好,織造局也很好,一切都在向着預定的路線發展。並且你經常拿出來的小玩意兒或者提出的小建議,總是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楊真卻是有些蒙了,更是不知道公主是何意思,他又不願意繼續打啞謎,索性直接問了:「殿下是何意思?大可對屬下直說,屬下自會去辦。」
公主看着遠處高聳的皇城,許久之後才說道:「父皇自從被你治好了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以前的雄心壯志和英明神武了。」
似是覺得既然已經誹謗了君父,索性在楊真面前直說了,畢竟她知道楊真是永遠不會去父皇那出賣她的,有了這個聽眾,她的煩悶消去了許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開了話匣子。
「父皇如今,只知道玩弄帝王心術,平衡勢力,不說弄了那秘建皇儲的亂政,連遠在邊疆與烈國作戰的將士們,也進行了換防,提出反對的李老將軍,竟然被他撤換下去,逼着告老還鄉了!」
楊真認真聽着公主大逆不道的言論,心中卻是明白公主所言不差,興武王自從被自己治好了病,變得比以前惜命了許多,從自己收集的種種情報來看,他確實在不停的調和勢力,鞏固皇權,甚至不惜消耗國力傷及國運。
公主從始至終,都將興國看得比誰都重,當時興武王病重時,她都能夠願意犧牲自己打算嫁給楊真挽救興國,如今事情變化,此事擱淺,她仍舊決定將自己的身心奉獻給興國。
這也是她當初被楊真蠱惑的原因,自從有了如此打算,她這些日子念頭不斷轉變,到如今已將興國皇位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及國本,哪怕那人是她的父皇。
「父皇老了!」公主喃喃道,不知道是說給楊真聽,還是為自己打氣:「興國卻還年輕。」
楊真聽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卻是沒想到公主會變得如此激進,難道皇位的誘惑,真能將人變成貪婪的野獸?還是說,公主本性就是如此?
楊真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公主,非是她的野心,而是她的冷酷,她那如天地般的冷酷,沒有自私心的冷酷。待到自己幫她拿到她想要的東西,變成新的興國的阻礙時,她又會如何對待自己這隻走狗?
那定是一口足夠大的烹鍋,會將自己燉的滾瓜爛熟。
真是亂七八糟的破事!都去他嗎的吧,楊真在心裏罵道。
扭曲的心思一轉,楊真忽的跳起,一屁股坐到了照夜玉獅子寬闊的背上,伸手摟住公主的柳腰,兩腿用力一夾,馬兒吃痛,飛奔而起。
「放肆!你瘋了」公主不安的扭動着,使勁拽着箍在自己身上的手,卻是紋絲不動。
楊真貼在公主背上,聞着她身上散發着的幽香,貼在她耳邊說道:「殿下等不及了,卻不知道屬下早就等不及了。殿下覺得平淡了,屬下就要替殿下分憂。」
「開始吧!我的女皇!」話音剛落,楊真從懷裏掏出一物,輕輕一摁。
他手中的物事忽的發出了尖銳的哨聲打向天空,在空中,一朵白蓮在空中緩緩盛開,經久不散!
公主看着那漫天花雨,心中卻是一陣悸動,那種感覺,就像是親手打開了地獄的大門,她卻並沒有阻止。
「開始吧。」公主呢喃道,眼神里全是與楊真同樣的瘋狂!
某處不知名的道場,坐在萬千信徒中間的唐賽兒似有所感,睜開雙眼望向天空。直到看到那朵潔白無瑕的蓮花。
看罷,她嫣然一笑,空靈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道場:「明尊仙旨,請大家拿起武器,齊心協力,建造凡世的真空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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