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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此刻,數十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整齊地停在了郊區的墓園。
車門打開,走下幾十名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鏡的男子,他們自動分開站成兩排,站在墓園的入口處。
最前面停着的那輛奔馳跑車被打開,隨着一雙印着fendi高貴logor的深色皮鞋踏上地面,殷墨宸緩緩走下跑車。
所有黑衣男子見到他齊刷刷地彎腰九十度,異口同聲道:「老大!」
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打在男人俊美非常的側臉上,他眼風掃過眾人,冷然啟唇:「你們守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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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徑自踏上墓園裏蜿蜒曲折的石子路,往深處的角落走去。他的手中拿着一束白玫瑰,鳳眸深沉,看不出半分情緒。
終於,在走了許久之後,他停在了一處比較僻靜的新墓前。墓碑上有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中的女生穿着校服,對着他笑得陽光燦爛。
他站在那裏,靜靜凝視着照片中的人兒,仿佛又聽到了她清脆動人的笑聲。
曾經,她是那樣的依賴他,那樣的信任她,可是他卻辜負了她的信任與依賴。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那夜在『不夜城』甲板上的那一幕。
她把自小不離身的墨玉掛墜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她恨恨地對他說,兩清了。她以絕然的姿態告訴他,她愛他,可是卻也恨透了他。
只要想到她如折翼的蝴蝶般墜入深海那一刻的情景,他的心依然痛得無以復加。
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去找她,幾乎傾盡了整個青龍會的勢力,甚至還動用了很多明里暗裏的關係,將整個海域都翻遍了,可惜卻依然沒能尋到她的蹤跡。
所有人都告訴他,葉之夏不可能生還,只有他不信,是的,只要一日沒見到她的屍體,他就認定她還可能活在這個世上。
喬少安以為他瘋了,還四處找關係給來最頂級的心理醫生給他看病。而葉晚晴和沈曼青也多次來勸他不要再找了,夏夏已經不在人世。
是啊,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他的堅持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饋,有時候在夜深人靜的午夜,他常常會從睡夢中心痛地醒過來。
然後睜着眼,獨醒到天明。
然而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小丫頭卻再次突然闖進了他的夢裏。上一次她對他說,她現在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裏,被很多黑人圍堵。而這一次,她說她在游泳池裏,有好多魚在追她。
那個夢實在太真實,就好像世上的某個角落正發生着他夢中的那些場景。
因此,哪怕為她立了這座空碑,他依然堅信小丫頭還活着。只是他傷她太深,她故意躲在他找不到的地方而已。
晚風微涼,吹起他堅毅墨黑的短髮。
男人默默與照片中的女生對視了好半晌,終於俯身將手中的白玫瑰放在了碑前。
他抬手拭去照片上的淡淡灰塵,微啟薄唇,以低啞的聲音輕輕說道:「小丫頭,不管你如何在哪裏,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
又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他這才轉身離開。
月色清冷,照在他頎找挺拔的背影上,顯得孤傲而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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