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他有必要如此在意麼?既要保大人又要保寶寶,他當自己是萬能的上帝嗎?
不過想來想去,喬治覺得有些說不通,畢竟他們來中國才多久啊,可葉之夏已經懷孕七周了,前後時間根本對不上!
而聽到某位醫生大膽的揣測,外頭坐着的眾保鏢無一不八卦地豎起耳朵,緊張又期待地繼續偷聽下文。
&來這麼多廢話!你的任務就是治好她!保住寶寶!」對於他的問話,伊凡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雖然沒有滿足廣大聽眾的八卦以及好奇心,卻給了大家無限遐想的空間。
原本喬治以為這個女孩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現在聽少年那緊張到不行的口吻,貌似她很有可能是盧切斯家族未來的夫人喲。身份和地位突然發生質的飛躍,他不得不重新估量醫治她的價值。
喬治本着一顆救死扶傷的心,沉思良久,終於改口道:「其實要兩全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只不過代價很大,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那樣的痛苦。」
他說話的同時,已取出了子彈,一邊按住傷口,一邊用止血鉗替她止血。
伊凡眯了眯紫眸,對上他的目光:「什麼意思?」
喬治放下止血鉗,摘掉口罩,慢慢接道:「她失血過多,在海水裏泡了那麼久又淋了雨,傷口處的肌肉大面積壞死,必須要全部清除。可是她還懷着寶寶,如果要留下孩子,就不能用任何刺激性的藥物,麻醉劑也不行。當然,這樣的治療還是有很大風險的,稍有不慎都可能一屍兩命!」
說到這裏,伊凡便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在不打麻醉的情況下刮除她傷口處的死肉,有多痛他曾經親身體驗過,至今回憶起來已經癒合到沒有留下任何疤痕的傷處仍會條件反射的隱隱作痛。
懷有身孕的人身體承受力會明顯下降,他本不該拿葉之夏的性命冒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能熬過這一關。她的身上有堅韌的意志,他相信她能頑強地挺過去!
伊凡沉默好半晌,凝視着床邊女孩慘白的側臉,終於點頭道:「她應該可以堅持下來,就按你的方法來。」
喬治脫了手上滿是污血的手套,重新換上一副乾淨的,然後拿起手術刀緩緩靠向葉之夏肩頭已被被海水泡爛的傷口。
手起刀落,帶下一塊鮮血淋淋的腐肉。傷口處迅速湧出暗紅色的液體,卻很快被止住。
他動作利落而嫻熟,如行雲流水,完全不像是在做手術,看着倒像是在廚房切菜。
如此反覆循環,割肉刮骨,流血止血。
眼前的場面實在太過血腥,就連見慣刀光劍影槍林彈雨那種大場面的伊凡也看不下去了。他擰了擰眉頭,將視線移向窗外。
深邃的夜空除了黑沉的墨色,什麼也看不到,但卻使他過度焦慮的心情卻平靜不少。
然而沒過多久少年心底莫名湧起另一股不安,似乎西西里有什麼大風暴正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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