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冷着臉走到村口,這下她竟然成了熱鬧的中心人物,也算是圓了她看熱鬧的心。
村口站着的人看見歡顏走過來,頓時炸鍋了。
「村長,長老,可得給我們做做主啊,要不是歡顏招惹了那柞樹林裏的怪物,我們家小柱子也不會變成這樣的。」一個頭髮蓬亂的村婦跪坐在地上,大聲的哭喊着。
那聲音可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啊,就算歡顏不想聽,可也直直的鑽進耳里。
呦呵,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小柱子是何許人也?歡顏疑惑的看看眾人,終於看見了被眾人圍起來的婦人。
不過,歡顏也只是輕輕一瞥,便來到村長身前,禮貌的欠欠身體,微笑的說道,「村長伯伯,找歡顏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既然村長在這裏,那長老們就先靠後吧。
「歡顏啊,剛從鎮上回來?」陸永安頗為無奈的和歡顏寒暄着。
「嗯,村長伯伯,這天這麼冷,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去祠堂說吧,凍壞了各位,歡顏心中有愧。」好聽話誰都會說,歡顏可以張口就來。
「好好好。」陸永安招呼眾人去了村上平時開大會的地方,祠堂。
歡顏的神情很淡漠,步伐也很穩,完全沒有因為此事而變得凌亂。
陸永安回頭看看始終都微低頭走路的歡顏,心中的不安降了些許,這個女孩子如見變得有韌性了,看來這件事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祠堂在陸家村的中心地帶,離村口不算遠,大概眾人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陸永安帶頭走進祠堂,眾人也跟着進去。除了長老和當事人,大多是看熱鬧的。
村長和長老坐定後,那婦人再一次哭倒在地。
歡顏垂首站在一旁,也沒出聲,就這哭嚎的架勢,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
歡顏還真猜對了,這個女人叫陳萍,是陳家村人士,幾年前嫁給了陸家村的光棍陸永吉,算起來,這陸永吉還是村長表的不能再表的親戚。
陳萍平時就很囂張跋扈,仗着有村長坐鎮,不是欺負這家的新媳婦,就是欺負那家的小寡婦,總之在陸家村,這是個很棘手的人物。
都說人言可畏,陸永安也告誡過陳萍幾次,陳萍心中也害怕,最後只能從表面上轉到背地裏。
所以每次有人到村長面前告狀,都抓不到陳萍的把柄,久而久之,這陳萍嘗到了欺負人得來的甜頭,就更加的變本加厲。
可陸家村的人也不傻,時間長了就避着陳萍。
但就有那賊心人,老想着攛掇一些壞事,所以才發生了今天這一幕。
陳萍狀告歡顏招來牛鬼蛇神,讓他們家小柱子一睡不起。
陳萍雖然哭的聲音大,卻極為到位,至少,歡顏是聽懂了她說的來龍去脈。
原因就是陳萍的兒子小柱子,去柞樹林裏玩,可回家後,就一睡不起,不過陳萍說,她兒子在睡之前告訴她在柞樹林裏看見歡顏和很多白色的影子在玩。
古時的人很迂腐,甚是害怕神靈鬼怪,不管陳萍說的是真是假,可這傳言傳出去,村民都覺得心裏懼怕和惶恐。
於是就紛紛找到村長和長老,希望村長和長老們給個公道。
可公道哪是那麼好給的?至少陸永安是不相信此事,有幾位長老也不相信此事,但大部分人相信了。
所以陸永安在派人打聽到歡顏出村了以後,就帶着眾人來村口截歡顏。
「歡顏,小柱子說他昨天在柞樹林裏玩看見你了,而且你還跟一些白影在一起。」陸永安制止陳萍的哭聲,嚴肅的對歡顏說道。
「村長伯伯,各位長老爺爺,昨天歡顏去鎮上了,回家後,就一直在家裏呆着,最近歡顏的身體不大舒服,所以也沒跟着父母出去賣晚飯。」歡顏一板一眼的回答。
「我呸,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誰會相信你說的話,長了一顆勾引別人的狐媚子心腸,一定是你把我兒的魂魄抓走了,你還我兒子來。」陳萍激動的從地上站起來,幾步就跑到歡顏身前,張開兩隻手就往歡顏臉上爪。
歡顏見狀,後退幾步,一步上前,一步落後,一字步形,準備迎戰,這女人要是再敢對她動手,她可就不客氣了。
陸永安一見這樣,心中大驚,忙站起身過來阻止,並且還高喝了一聲,「你們都在旁邊站着幹什麼,看熱鬧也要有個度。」
站在周圍的村民見村長都動怒了,只能懶洋洋的往前走幾步,狀似拉陳萍,可誰都沒用力。
所以陳萍掙脫眾人的手,幾步就竄過來,歡顏臉上現出冷笑,嘴角輕輕一抿,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只聽『嘭』一聲,陳萍硬生生的被摔倒在地。
歡顏走過去,一腳踩在陳萍的手上,用力一碾。
「嗷……」尖叫聲肆起,驚得眾村民渾身竟然泛起了雞皮疙瘩。
陸永安忙上見,溫聲的對歡顏說,「歡顏啊,別把人踩壞了。」
歡顏見村長伯伯都出面了,只好收回腳,不過藉機又用力碾了一下。
就這兩下,讓陳萍嘗盡了苦頭,躺在地上直打滾,嘴裏還叫嚷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打我啊,嗷……」
歡顏淡定的回眸看向村長,「村長伯伯,歡顏也是人,也怕牛神鬼怪,要不是主家把我們一家趕出來,誰也不想住在柞樹林那種地方。但說來也巧,自從歡顏一家住在那以後,柞樹林裏那些慎人的哭聲再也不見了,還有很多村民在邊緣撿樹枝呢。」
撿樹枝這件事,陸永安是知道的,以前哪有人趕去柞樹林,別說晚上就是白天都時常能聽見奇怪的哭聲,可至從歡顏家搬去後,奇怪的事情沒了,所以有人壯起膽去那邊撿樹枝,以備過冬。
「是啊,村長,我昨天還在那邊撿樹枝來的,我怎麼就沒事啊。」後趕來的村民里有人出聲幫歡顏說話。
歡顏暼了那人一眼,不認識,但至少他沒落井下石,還算是好人,看來陸家村也是有好人的。
有人提起,就有人附和,一來二往,替歡顏求情的人就多了。
歡顏心中詫異,不明所以,前幾天還打打殺殺的要把她沉魚塘呢?這風向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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