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精神,而且和大多數官員臃腫的身材相比較,他算是一個很瘦的人,這給人的印象很好,至少你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一個貪官。
其實丁長生也不是相面的,他只是從一般人的角度看待問題,話說這貪不貪還真不是從面相上可以看得出的,很多落馬的官員都是人前吆五喝六,一本正經的,但是轉過身就是男盜女娼,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所以丁長生也只能是做一個普通人而已。
「喬主任,我們的事情說完了,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我這個小弟弟還有點事要麻煩喬主任,長生,你說吧,喬主任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楊鳳棲這話讓喬紅程連推脫的意思都不敢有了,因為在來的路上喬紅程認為,像楊鳳棲這樣的身世,不過是投胎投的好罷了,他們的成績都是在祖輩的蔭護下取得的。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講,喬紅程其實是一個很自負的人,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家在農村,家裏很窮,能上的起大學都是村里人的幫襯,所以喬紅程能走到這個地步,雖然有梁文祥的提攜,但是絕大部分還是人家自己能幹,肯干,所以對於這些出生時就含着金湯勺的富家子弟還是有點看不上的。
「喬主任,您好,我叫丁長生,是下面湖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以前是我湖州市委石書記的秘書」。丁長生站起來走到前面,但是看到喬紅程並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向前走。
喬紅程看了看楊鳳棲,然後又看了看丁長生,問道:「哦,那,找我有什麼事嗎?」雖然還是笑吟吟的,但是丁長生看得出喬紅程的冷淡。
這一刻丁長生想要退縮了,但是又一想,人家是省政府辦公室主任,自己不是私人求他辦事,而是為石愛國探路,無論成與不成,和自己的關係不大,所以,這個話要說,而且還得說圓了。
你冷淡,這不要緊,我熱乎行了吧,所以雖然喬紅程沒有站起來,也沒有和丁長生要握手的意思,但是丁長生硬是厚着臉皮走到了喬紅程的身邊,在挨着他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
「喬主任,我就長話短說吧,我們石書記想見見梁省長,我們也不知道梁省長什麼時候有時間,也沒有其他方式聯繫梁省長,我無意間聽到我姐要來見喬主任,所以就有點冒昧了」。丁長生笑着低聲說道。
「哦,這個嘛,現在正是兩會期間,梁省長很忙,我怕是沒時間安排」。喬紅程一聽丁長生的意思就猜到了石愛國見梁文祥的目的,但是如果石愛國想見就見,那麼這個見面就不值錢了。
而且作為梁文祥的心腹,梁文祥不止一次的和他在一起討論中南省的局面,雖然梁文祥現在還是代省長,但是代省長也是省長,可是自打梁文祥來到中南省之後,沒有一個地市的市委書記或者是市長來匯報工作,這讓梁文祥很是惱火,也讓喬紅程很着急。
石愛國這是在梁文祥想睡覺的時候送來了一個枕頭,可是作為上級,還是要矜持一下的,於是推說梁文祥很忙。
「也是,不過,石書記說了,他不是很急,只是就一些湖州今年的發展趨向領導匯報,既然梁省長很忙,那我們就等消息吧」。丁長生焉能不知道喬紅程在裝逼,可是人家是上級,人家有權利裝,他們才不管會不會遭雷劈呢。
「那行吧,給我留個電話,要是梁省長有時間了,我會聯繫你」。喬紅程還以為既然這個年輕人是石愛國曾經的秘書,既然石愛國敢派他來,那麼石愛國應該是很着急的,可是沒想到自己想要拿捏一下時,反倒是被這個年輕人將了一軍。
楊鳳棲看到這樣子,心裏感覺到很好笑,這些官員啊,有本事將這些心思放到正事上,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上浪費時間簡直是在浪費生命,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中國的官場文化。
「那好,謝謝喬主任,我隨叫隨到,我會儘快把這個消息匯報給石書記」。丁長生佯作高興狀道。
「那好,楊總,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喬紅程站起來說道。
「謝謝喬主任,麻煩你跑一趟」。
「沒事,有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為你們服務就是為人民服務」。喬紅程可能是為了挽回剛才的尷尬,臨走時還開了個玩笑。
楊鳳棲和丁長生倆個人將喬紅程送到咖啡店門口,看着喬紅程上了車才回頭進了咖啡店。
「感覺這人怎麼樣?」楊鳳棲問道。
「一個官僚而已,不過要是用的好,應該是一個幹吏,我看既然是梁省長的人,應該是差不了的,梁省長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實幹家,滑頭在他手裏應該是沒有前途的」。丁長生有感而發道。
「很感慨啊,是不是想到你自己了,你也是一個幹吏啊」。楊鳳棲揶揄道。
「唉,我算是什麼幹吏,不過,我在楊姐這裏絕對算是一個幹吏,而且很能幹,是不是?」丁長生四周無人,調笑道。
「嗯,的確是很能幹,不過呢,我怎麼感覺沒多少啊,是不是這幾天沒見面,把公糧交到別人那裏去了?」楊鳳棲白了他一眼問道。
「哪能呢,交公糧絕對是交給國家啊,你現在就是我的國家,我的祖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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