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明不知道在汪明浩的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肯定和汪明浩的女婿有關係,自己雖然只是聽到了只詞片語,可是結合汪明浩的憤怒,完全可以推斷的出來。
「汪書記,您好點了嗎?」張文明附在汪明浩的病床前,小聲問道。
「嗯,好多了,文明,你救我一命啊」。汪明浩聲音低沉的說道。
「書記,那,案子怎麼辦?還查嗎?」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丁長生和汪明浩在辦公室里交鋒的結果是什麼。
「算了吧,放劉香梨回去,丁長生的案子到此為止,誰都不能再提這事了,明白嗎?」
「可是,羅東秋那裏……」
「那是我的事,我去交涉,你走吧,我想睡一會」。汪明浩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是閉上了眼睛,但是怎麼可能睡得着呢,想起丁長生的話,他的心就開始打哆嗦,自己就一個閨女,而一個女婿半個兒,雖然依靠自己的幫助,關一山步步高升,但是這個人太貪了。
雖然作為紀委書記,自己知道關一山不老實,可是卻沒有盡到監督的作用,一直都是說幾句就算完了,包括北京的房子,自己知道,但是卻不了解那棟房子值那麼多錢,自己還去過呢,而且也不知道關一山居然借着轉移社保基金存儲銀行的功夫也受賄那麼多錢,既然丁長生都知道了,那這事就是八九不離十了,否則的話,丁長生不敢這麼威脅自己。
想到這裏,一滴老淚在眼角慢慢溢出,在這白色的病房裏,好像是天堂一樣,誰知道自己死後會不會下地獄呢,自己抓了一輩子的貪官,到頭來,自己的家人卻也是這麼貪腐,這將是一個多大的諷刺啊。
雖然他放了劉香梨,放過了丁長生,但是丁長生卻沒有放過他,因為就在他在醫院搶救時,丁長生已然是把關一山的底巧妙的傳達給了司南下,就看司南下的人品了。
如果司南下想着和汪明浩合作,這或許是雙方達成默契的籌碼,如果司南下真的是嫉惡如仇,那麼司南下就該讓檢察院調查關一山的貪腐行為,對這一切,丁長生拭目以待。
丁長生回到了開發區,林春曉已經走了,這幾天丁長生也不在開發區,可把羅香月忙壞了,但是她很充實,當官的感覺確實是不錯的,事事都有人來請示,自己做的了主的,就直接批示了,做不了主的,直接給丁長生打電話,但是想了想,這幾天好像還真是沒有自己做不了主的事呢。
陳慶龍還是開發區的副主任,但是已被徹底架空,丁長生沒有分派給他任何的分管範圍,羅香月也知道自己的屁股該坐在哪個位置上,所以,在丁長生離開的這幾天裏,面對陳慶龍的蠢蠢欲動,羅香月一直都是愛答不理的,讓陳慶龍感到很無趣,想折騰,但是卻沒有什麼折騰頭。
丁長生到了開發區辦公室,羅香月正在辦公室里佈置工作,見丁長生來了,立刻中斷了工作,跟着丁長生到了辦公室。
「哎呦,你可算是回來了,沒事了吧」。羅香月進了丁長生的辦公室後就隨手關上了門,問道。
「什麼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丁長生不解的問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啊,你的事市里都傳開了,咱們開發區也是人心惶惶的,這段時間陳慶龍上串下跳的,你回來就好了,紀委的人沒把你怎麼樣吧?」羅香月打量着丁長生問道。
「紀委的人?我去北京了,壓根就和紀委的人沒關係,怎麼了,都想造反哪?」丁長生不屑的問道,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一看,空的,張明瑞之前在這裏時,自己這裏從來都沒有空過杯子,無論是來是不來,每天張明瑞都會泡一杯茶,如果自己不來,中午的時候就會倒掉,而這也是他的杯子保溫的最長時間,看來羅香月還是不懂自己這個習慣啊。
但是羅香月也很是精明,林春曉走了,她今後就要依靠丁長生,所以一看丁長生拿了拿杯子,立刻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去給丁長生泡茶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丁長生道,但是話是說了,可是人沒動,羅香月心裏一陣腹誹,官大了,脾氣大了,連譜都擺上了。
「算了,您是領導,伺候領導是我們的義務,給,領導,請喝茶」。羅香月雙手遞向丁長生。
但是丁長生直起了身體,看到羅香月蔥白的雙手捧着杯子,分外的好看,此時的他,沒來由的一陣心動,而且毫不顧忌的伸手接住了杯子,不但是杯子,連羅香月的手也給握住了。
羅香月一驚,她顯然是沒想到丁長生會這麼公然的騷擾自己,自己本來就是遞給他一杯茶,但是你抓住我的手幹麼。
羅香月抬頭看着丁長生,臉色緋紅,說道:「鬆手,再不鬆手我可生氣了」。
羅香月不再說話,但是臉色很不好看,起身推門出去了,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丁長生一愣,心想,該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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