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華一愣,看了看印千華,一時間沒明白司南下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是市委副書記,我幹什麼工作都是有市委副書記的分管範圍的,你這麼當着省委組織部長的面給我安排工作,是要樹立你自己的權威,還是要表示你對我很重視啊?
「哦,司書記,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點,我這副書記還沒進辦公室呢,你這就開始給我派活了?」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印部長,您是不知道,現在湖州的幹部作風問題已經很嚴重了,你是組織部長,對幹部作風問題的重要性,您肯定是比我要清楚的多,所以,我想在湖州開展一次幹部作風問題的整頓,讓有些作風不好的幹部都把思想糾正一下,統一到為湖州經濟建設這一條道上來,我們的幹部出了問題,總是抱怨沒人監督自己,總是把責任都推到制度上來,所以,這個工作我打算讓仲華同志來牽頭」。
印千華沉吟了一下說道:「哈哈,以前都說南下同志是干經濟工作的好手,沒想到這政治工作也是看得這麼透,仲華同志,你要和南下同志好好配合啊」。
司南下擺擺手說道:「印部長,你真是謬讚了,我以前沒有當書記的時候,真是不了解一個地方的一把手要操多少心,現在愛國同志走了,我才知道,這一大家子可真是不好管理啊,現在好了,仲華同志來了,我肩上的擔子也就輕點了」。
三人各懷心思,既然心思不在一條道上,這談話怎麼可能談的長久,不一會印千華就起身告辭了,他本來是想談談唐玲玲的組織部長問題呢,但是讓司南下這麼一攙和,他感覺現在說這件事不合適了,因為印千華看得出來,所謂的幹部作風問題整頓,純粹就是一個扯淡的事,把這麼扯淡的事交給仲華來操作,這是要把仲華排擠出關鍵事情的決策圈嗎?
仲華和司南下陪着印千華下了樓,直到把印千華送到了車上,看着印千華的車走了之後,才回身向大樓里走去。
「仲華,對我剛才說的幹部作風整頓,你是怎麼看的,是不是怪我多事了」。
「哎呦,書記,你可不要這麼說,只是這件事太突然了,之前我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既然要幹部作風整頓,我先要做個調研吧,整頓的對象都是那一部分幹部,是全部,還是部分,幹部存在哪些作風問題,我們都要匯總匯報吧,這都需要時間,所以,您既然要我來操作這件事,那麼我就開始調查了,等到有了結果,我會向你匯報的」。仲華說道。
仲華說的頭頭是道,司南下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這個幹部作風整頓的話題本來就是他臨時起意的,他可沒有時間現在搞什麼幹部作風整頓,他只是想給仲華找點是干。
因為他很忙,眼下湖州的事很多,一方面是湖州的穩定,另外一方面是要儘快的消散石愛國的影響,儘快建立自己的班底,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連石愛國那個時候都不如,先不要說石愛國還有一個鐵杆的市委秘書長支持他,就連組織部長顧青山也是石愛國的擁泵之一,更不要提還有個上躥下跳的猴子一般的丁長生了,這些都是石愛國迅速站穩腳跟打開局面的關鍵因素。
但是自己呢,自己現在有什麼?市委常委里沒有一個是可以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人,雖然陶成軍是市委秘書長,但是他是石愛國的人,雖然在自己到市委這段時間裏還算是支持自己的工作,但是那更像是道義上的支持,這讓司南下總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送走仲華後,司南下掐着腰站在窗戶前,看着不遠處的紡織廠,那片廠房很大,已經成了湖州城市建設的一塊傷疤,如果不開發,那麼湖州的城市建設將還是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和同期的地級市比起來,湖州的城市化建設是落後的。
仿佛是找到了一個新的突破口,既然是要開發建設,幹嘛非得咬住紡織廠這一塊地不放呢,如果是加快湖州的城市化進程,那麼這將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而且還是最見成效的政績,關鍵是可以通過土地經濟緩解目前湖州市財政的窘境。
可是前幾天發生的紡織廠群體xing事件,讓很多人都重新認識了紡織廠的問題不是小問題,不是何大奎沒了靠山紡織廠就沒事了,恰恰相反,紡織廠的工人維護自己利益的決心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是更加的急迫了。
聽說丁長生也在場,這小子真是無孔不入啊,既然你這麼喜歡攙和事,那就讓你多攙和攙和,想到這裏,司南下給自己的女兒司嘉儀打了個電話。
「什麼?叫丁長生到家裏吃飯,你自己怎麼不叫,這傢伙現在牛的很,見了人鼻孔都是朝天的,我不叫,誰愛叫誰叫」。司嘉儀說道。
「嘿,我這才說了一句,你看看你,說了這麼多,那我叫他的話,他的尾巴豈不是撅到天上去了,你到底叫不叫?」司南下問道。
「好好,算我欠你的,我叫,行了吧」。司嘉儀無奈的說道。
司南下笑眯眯的掛了電話,然後開門對張和塵說道:「小張,你去請秘書長過來,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好,我這就去」。張和塵說道,踏着叮咚響的高跟鞋向陶成軍的辦公室走去。
當時丁長生將張和塵推薦到這裏來,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根釘子會埋得這麼深,到現在都在起作用,而且就以張和塵和丁長生的關係,市委辦公室里有點什麼秘密能瞞得住丁長生呢?
「哎呦,書記,你是不是又有好茶了,可這也不是喝茶的時候啊,這都快吃飯了,不是越喝越餓嗎?」陶成軍進了司南下的辦公室開玩笑說道。
「哦,也是,那好,小張,給秘書長倒杯白水」
「你,唉,書記,你怎麼還當真了」。秘書長苦笑道。
小張真的給陶成軍端來一杯白水,張和塵出去後,將要將門關死時,聽到司南下這麼說了一句:「秘書長,我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丁長生的問題」。
張和塵雖然是將門關死了,但是耳朵卻留在了屋裏,她一聽是丁長生的問題,還以為丁長生又出事了呢,立刻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將高跟鞋一脫,然後悄悄過去將耳朵貼在了里外間的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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