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陽大酒店的監控室里,霍呂茂和鄭老三面對面的坐着,鄭老三不停的用衛生紙擦拭着臉上的血跡,丁長生那一腳不可謂不狠,但是怪就怪在還沒有將鼻樑骨踹斷,只不過是血不停的流。
「三少,這件事真的很難辦,要不我上報局裏得了,我這點官職,實在是扛不住這麼大的事,反正這兩人你也知道是誰了,一個縣長,一個人大主任,你是不怕,可是我哪個也不敢惹啊」。霍呂茂又不是傻子,原本他想將監控錄像撤下來,可是隨行的還有幾個民警,這些人都是原來城關鎮派出所的,他還信不過這些人,所以只能是聽之任之。
「霍呂茂,你剛從鄉下到城裏來,可能還不知道我的規矩,我鄭老三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弟兄們捧場,叫我一聲三爺,看來我這三爺是當到頭了,霍呂茂,這麼跟你說,你是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信不信,明天我就讓你滾回去」。鄭老三話說的聲音很低,但是足以讓霍呂茂聽得心驚膽顫。
「三爺,我真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我的能力實在是有限啊」。霍呂茂死豬不怕開水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鄭老三這句話還真不是嚇唬霍呂茂,鄭老三全名鄭斷剛,聽名字就是一個狠角色,可是他還有一個文雅的綽號,『組織部長』,傳說只要是想在海陽縣的官場混,要想進步,下本錢往鄭老三身上砸,一準能上進,而且信譽比一般官場上的領導好多了,而且如果成不了人家還將錢退給你,你要是不要,也可以另選一個職位,他負責給你去跑。
「這樣吧,我知道這件事你也很為難,而且我還聽說你和這個丁長生還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還曾經是同事,所以我也不難為你,你只要關鍵時刻給我透點信息就行,放心,我不會弄死他,但是我得找回點面子來,要不我鄭老三的臉往哪裏擱,我這以後還在海陽縣混不?」
「這個……」霍呂茂還是猶豫不決,哼,不弄死他,弄殘了也不行啊,畢竟那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而且還有縣長在後面蹲着呢,你倒是舒服了,可是善後的事怎麼辦,城牆再厚,也難免不透風,萬一這事傳出去,你沒臉混,難道我就有臉混了?
「霍呂茂,我知道,你是一個想上進的人,這麼說吧,你只要在城關鎮這個位置上干滿一年,我保你明年這個時候當上海陽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怎麼樣,這個開價夠高吧?」鄭老三奸笑着,在他看來,這世間還真沒有不能用錢和權擺平的事。
對於霍呂茂這樣的人,用錢並不一定合適,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錢,可是在官場上的人,鮮有不喜歡權的,所以在官場上,權力的誘惑往往會比錢大得多。
低着頭的霍呂茂猛然抬起頭來看着鄭老三,「當真?」
「背地裏大家都叫我組織部長,你說當真不當真,再者說,你去打聽一下,我三爺說話什麼時候不算話過?」
霍呂茂愣怔了一會,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對講機出去了,在開門的瞬間,他說道:「他今晚會去找我喝酒」。說完,毅然推開門,迎面走出了酒店大廳。
看着咣當關上的門,鄭老三仰天大笑,只是沒有出聲,他又贏了,權力的誘惑又將一個人推向了他的身邊。
由於家裏鋪的地暖,所以只要一回來,田鄂茹就會脫掉厚重的外衣,只穿家庭睡衣光着腳在木地板上走來走去,正當坐在沙發上看着韓劇啃蘋果時,傳來了敲門上。
她從貓眼裏一看,頓時一陣驚喜。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她一下子拉開門,對門外的丁長生說道。
「霍所給我發的短訊,我來找他喝酒」。丁長生一邊進屋換鞋,一邊打量着裏面的房間。
「別看了,還沒回來呢」。田鄂茹在他身後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勁特別大,死活不鬆開。
「田姐,快鬆開,待會他回來了就麻煩了」。丁長生雖然有時候狗膽包天,但是有時候又膽小如鼠,今天中午的一幕,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總感覺哪地方不對勁,可是就是說不出來,所以他此時一點興趣都沒有。
「給,這是給他的酒,不知道你在,早知道也給你買束花啊」。丁長生總算是將她勸開了,丁長生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她說道。
「沒良心的,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你拿我當什麼了?」田鄂茹不依不饒的在沙發上抱住丁長生的胳膊不放手。
「咳,這事,到現在都一定呢,現在還在試用期呢,干不好隨時走人,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十拿九穩了,我誰也不告訴,丟不起那人」。丁長生展開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忽悠道。
「你說的是真的?」田鄂茹顯然也不是小孩子,所以半信半疑道。
「當然是真的,這不,我今天來找霍所也是有事求他,惹上點小麻煩」。
「啊,怎麼了?要不要我幫你?」
「你幫我?你認識誰啊?」
「我姐啊,我二姐,你忘了,檢察院的檢察長」。
「奧,我想起來了,不過這事她還真幫不上,看看再說吧,霍所能搞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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