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李法瑞到達現場後,再也沒有回公安局,害的丁長生在公安局裏一陣好等。
「政委,李局長這是怎麼個意思,躲起來了,不來上班了以後?」丁長生見李法瑞不來,但是侯克勤倒是回來了,所以待侯克勤進了辦公室後就找上門來了。
侯克勤苦笑了一下,沒說話,只是將丁長生讓到了沙發上,然後看了看門外,關上了門。
「政委,什麼意思這是,我們之間還有見不得人的事嗎?」丁長生坐在沙發上翹起腿來,嘲笑的看着侯克勤這個一貫和稀泥的主。
「小丁,這件事已經搞清楚了,你沒有錯,都是季大寬那個混蛋的事,但是你也知道,季大寬和李局長的關係不錯,李局雖然沒回來,但是我能代表他,你說吧,開個條件,我轉達給李局,你看怎樣?」
「政委,你這是在代表李局長談判嗎?」
「呵呵,丁局啊,這怎麼是談判呢,這又不是敵我矛盾,說到底還不是人民內部矛盾嘛,對吧,我們這是協商嘛」。
「人民內部矛盾,政委,你欺負我不是搞政工的嗎,但是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拿槍對着自己同志兼上司的人還是自己人嗎?政委,實不相瞞,這話要是在現場的話,要是李局說的話,我可能還會考慮,但是李局在現場是個什麼態度你不是沒看見吧,他問事情的經過了嗎,他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所以這件事很明顯,李局對我有成見,而且成見很大」。
「那,丁局,這事沒得商量?」侯克勤心裏一沉說道。
「不是我不答應,而是無能為力了」。
「怎麼說,丁局,這事只要你點頭,大家坐一塊喝杯酒就過去了,這對你以後在局裏的工作也是很有幫助的呀」。侯克勤不解的問道。
「是嗎,我也想這樣,但是石書記不答應,他覺得這件事很大,差點釀成大禍,這樣的人不處理,怎麼辦,等着他造反起義啊?」丁長生不屑的說道。
「石,石書記知道這事了?」侯克勤臉色一變問道,心裏卻是暗暗叫苦,只是不知道丁長生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對啊,是他把我派到這裏來的,我有事當然向他匯報了,再說了,一個小小的巡警隊長都敢拔槍對着我,還朝我開槍,這要是再大一點的官把我滅口怎麼辦?政委,你說呢?」丁長生低聲朝坐在對面的侯克勤說道。
侯克勤雖然是幹了十幾年的政工工作,但是遇到像丁長生這樣的刺頭依然是毫無辦法,人家就是油鹽不進,看來這下子李法瑞真是有麻煩了,自己要是不能說服丁長生,那自己只能是置身事外了,你們願意斗你們斗去,和我沒關係,我不攙和你們這些破事了。侯克勤如是想到。
「丁局,你可別嚇唬我啊,我可膽小」。侯克勤尷尬的笑笑說道。
「政委,,李局長到底去哪裏了,我找他確實有事」。丁長生打聽李法瑞的下落。
「李局確實是有事,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那好吧,要是有他的消息一定告訴我,我想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免得到時候大家誤會」。
「丁局,事急嗎,要是着急的話,先告訴我也行,我們商量着來嗎,畢竟我還是公安局的政委嘛」。
「政委,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意,但是這事確實是需要和李局面談,我想找他要個說法」。丁長生寒着臉冷冷的說道。
「哦,那好吧,我見到他一定轉達」。侯克勤尷尬的笑笑。
丁長生不再說話,轉身出了侯克勤的辦公室,頭也不回的走了。
侯克勤關上門撓着頭來到辦公桌旁邊,李法瑞還等着他的電話呢,李法瑞猜到了只要自己回去,丁長生肯定會找他鬧,所以他來了個不見面不上班,電話遙控指揮侯克勤應付丁長生。
「李局,是我,老侯」。
「怎麼樣,找他談了嗎?」
「還用得着我找他嗎,我回來還沒坐下呢,他就直接衝到我房間裏來了,不好談,也談不了,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我看哪,讓季大寬給他賠禮道歉,然後看看他的反應,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還是脫了警服吧,趁他還沒有再深究之前,讓季大寬自己走人,這樣還體面些」。
「唉,我何嘗不想這樣,老侯啊,這不是季大寬一個人的事,全局裏都知道季大寬是我的人,你說要是季大寬被他搞走了,我連句話都不說,那我這個局長以後在局裏還有權威嗎,說話還有人聽嗎,所以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是一個連鎖反應,你懂我的意思吧」。李法瑞也是很撓頭。
「可是這事石書記好像已經知道了,你以為還能瞞多久?」侯克勤不得不給李法瑞提醒道,無論丁長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既然自己知道這件事了,就得告訴李法瑞,免得判斷失誤。
「娘的,又來這一套,他就會這一招嗎,什麼事都往市委書記那裏捅」。
「但是事實證明,這一招最厲害,所以,李局,我勸你還是早作準備,免得到時候惹出更大的麻煩來」。
李法瑞並沒有很快答覆侯克勤,在電話里沉默很久,才說道:「老侯,這件事還是讓我再好好想想,他那裏你注意點,及時和我聯繫吧」。
侯克勤嘆息一聲掛了電話,看來李法瑞真的老了,完全沒有前幾年那種殺伐決斷的氣勢了,看來這事還真是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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