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等會,你說什麼,開會,你開什麼會啊?」丁長生吃驚的看着周紅旗,雖然知道周紅旗調過來是早晚的事,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我今天上午已經入職了,送我來的領導都已經走了,他們說今天中午要給我接風呢,我這不是先來看看你嘛,再怎麼說你也是為了救我們家的人受的傷,老爺子特意囑咐我一定要過來看看你呢」。
「真的,這麼快,唉,要不說官二代辦事好辦呢,領導一句話馬上就辦,像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別說是升官了,光是進入到你們這個隊伍里來都得祖上積德,要不然沒門,這就看出來階級差別了吧,誰說我們國家現在沒有階級了,我看現在階級越來越多了」。丁長生酸溜溜的說道。
「你少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胡亂說話,小心把你了,行了,晚上我再來看你,你這人太不仗義了,外面那麼多人等着看你呢,你倒好,睡起來沒完了」。
「唉,我想過了今天就出院了,在這裏實在是休息不好,你看看這一天到晚的,沒有個安靜的時候,實在是很不利於修養啊,對了,你這下來什麼職務?」
「省廳的意思是副局長,但是這個還要市里同意才行啊」。
「嗯,石市長這邊倒是沒問題,這事我去說,但是我估計新書記定下來之前,你這事還是先往後拖拖吧,他們現在沒時間理你這事」。
「無所謂,我正好先熟悉一下情況唄,對了李法瑞這個人怎麼樣?」
「這個人在湖州藏得很深,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人,但是無論是誰的人,這個人和衛皇集團關係匪淺,不過,暫時你還是不要動了,現在主要的任務不是衛皇集團,而是蔣海洋,這個傢伙在公安局有一個很重要的釘子,那就是譚大慶,這個人你可以好好了解一下,估計將來的突破點就在這個人身上」。
「嗯,我會注意的,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還有,那件事聯繫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啊?」
「嘿,就是安書記的秘書邸坤成啊,你不是說能聯繫上嗎?怎麼樣?有戲嗎?」
「我和他老婆說了,我和邸坤成不熟,但是和他老婆熟,還沒回話呢,你急什麼?」
「唉,不是我急,而是怕夜長夢多啊,現在湖州的形勢有多緊急,你不知道啊,我擔心上邊失去了耐心,空降一個書記就麻煩了,我這又得好幾年爬不起來」。丁長生悠悠的說道。
「哼,官迷,說到底還是為了你自己啊」。周紅旗不屑的說道。
「瞧你說的,不是為我,還能為誰啊,真是的」。
周紅旗白了丁長生一眼,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雖然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了,但是湖州軍分區招待所的一個房間裏卻是烏黑一片,從屋裏根本看不到外面,里外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龍港街道辦的主任姜和平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昨晚確實喝多了,因為是已經辭職的前常務副市長王森林請客,雖然人家已經不是副市長了,但是對於像姜和平這樣低級別的官員來說,王森林的面子還是很值錢的,況且是人家請自己去喝酒,自己哪能不去呢,自己以後還要在湖州混,王森林在湖州混了這麼多年,還能沒有幾個朋友,萬一到了自己的關鍵時刻,王森林的朋友能說的話的上話,自己不是賺了嗎?
況且再說了,這些做領導的,他們家裏要是有個什麼事,你去了,他們可能不記得,但是你要是不去,他們一準記得你,所以,誰敢不去啊。
「這,這,這是哪裏,你們是,什麼人?」姜和平睜開眼就看到了黑屋裏這些人,他的第一感覺是自己被綁票了。
「姜主任,你昨晚喝的有點多啊,雖然晚上不禁酒,可是你這樣喝法,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要不是我們把你帶到這地方來,你是不是還得睡下去啊?」何峰親自審道。
「不是,各位大哥,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人,還是有什麼事,直說吧,是要錢還是要其他什麼,說個數吧」。姜和平還是看不出這些人的來歷。
「是啊,要錢,你能拿出多少錢,看看能不能買你這條命?」何峰順着姜和平的話往下走。
「十萬,可以嗎?」姜和平小聲問道。
「你說呢?」何峰不動神色的問道,他只是覺得自己怎麼就像是一個綁匪了,作為一個政府官員居然蠢到這個地步,居然還沒有看出來這裏面的問題。
………………
「兩百萬,不能再多了,這是我的家底了」。姜和平沮喪的說道。
何峰一直冷冷的看着這個街道辦的主任,一個街道辦的主任居然能拿出兩百萬,這可是一個意外之喜,雖然還沒有查清楚這兩百萬是怎麼來的,可是何峰已經預感到這個姜和平絕對有問題。
「先不說這件事,說說你的工作吧,你這個街道辦轄區這次死了多少人?」何峰話鋒一轉,直接切換到了洪災人員傷亡上。
「五十七個,你,你問這些幹什麼,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姜和平這才覺察到這些人似乎有點不對。
「說仔細點,大部分都傷亡人員是哪裏的,你這個街道辦主任不會不知道吧?」何峰冷冷問道。
「你,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姜和平,我勸你還是不要問這麼多,老老實實回答問題,我們是省紀委的」。何峰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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