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死生之鏡 第91章 鏡的過去

    熱氣騰騰的廚房裏,佐伯克哉已經繫上了圍裙。聽到我的問題,他愣了一下,環顧了一圈四周,指了指了砧板和砧板上的廚刀:「麻煩你幫忙切幾個土豆和青椒吧,可以嗎?」

    我捲起袖子走了進去,拿去廚刀掂了掂重量,適應了一下手感,因為用慣了斷婆娑的關係順手挽了個刀花,結果佐伯克哉正好回頭拿東西,看到了我動作一下衝過來按住我的手腕:「你在幹什麼?!」

    我也被他嚇了一跳:沒看到我手上有刀麼,就這麼衝過來,沒見過這麼虎的人,關鍵他衝過反而是我被罵了。

    摸了摸鼻子,我只能張開五指給他看自己毫髮無傷。

    佐伯克哉望着廚刀乖乖躺在我手心,我又十指俱全連皮都沒破無法反駁,最後只能嘆了口氣:「就算沒有受傷那樣的動作也太危險了啊。」

    我都忘記他是個普通人了,在普通人眼中這樣揮舞着鋒利的刀具就是在找死吧,只好向他保證認真切菜不玩了:「需要切成什麼樣?」

    藍眼棕發的青年又嘆了口氣,滿臉無奈望着我:「我只是想做一盤青椒土豆絲……宇智波君沒有做過菜吧?」

    被發現了,我聳聳肩默認了。

    佐伯克哉只能用手給我比劃:「這麼長,儘量細就行了。」

    「儘量細,」我沉吟了一下,「頭髮絲可以麼?」

    「哈?」他目瞪口呆。

    我皺眉:「還要更細麼……」也不是辦不到,只是沒想到做個菜還這麼麻煩。

    佐伯克哉一個機靈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不不,正常粗細就好了。」

    他找了一圈廚房,最後拿了根筷子給我看,告訴我只需要筷子這樣的粗細就可以了,稍微細一點更好,不強求。

    這簡單。

    我點頭,在他轉身把筷子放回原處的時候,將土豆和青椒切好。

    「佐伯君,好了。還有什麼事麼……」話音消失在他的急促轉身下,佐伯克哉的表情比剛才更加驚訝,他仔細看了看我的手,在看了看砧板上切好的菜絲,再看看我的手,張了張嘴,半天發不出聲音。

    我想着自己也只能幹這種粗活,其他無論是炒菜還是燒飯都不會,便問:「還有其他需要切的麼?」眼神已經繞過佐伯克哉,看向他身後的料理台上其他食材。

    然後,我就被他推出了廚房,佐伯克哉真心實意感謝了我的幫助,並建議我去沙發上乖乖看電視就行,剩下的他來就可以。

    既然他這樣要求,我只能答應,正好趁這個時間通過電視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訊息,並好好思考一下怎麼回去。

    摸了摸脖子上空蕩蕩的繩子,我皺眉思考勾玉破碎和我來到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我的須佐能乎被千手柱間的木頭直接打散,在無數隻手掌擊中我的時候,勾玉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查克拉包裹住了我,或許就是因為那股查克拉我才活下來,並發生了空間轉移。

    說到底,這其實也就是空間忍術,但是能在兩個世界裏發生轉移,需要的查克拉量一定非常巨大。

    現在紅色勾玉已經碎裂,我應該從哪再找一個儲存了這麼大查克拉量的東西呢……

    摸了摸眼睛,我想到了二哥的萬花筒能力,之前我一直都覺得它很雞肋,但是仔細想想說不定能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

    食物的香氣讓我回過神來,佐伯克哉推開了廚房的門,端上了飯菜招呼我吃飯。

    盤腿跳下沙發,被佐伯克哉教訓了一遍不能赤腳走在瓷磚上,不得不走回去穿上拖鞋,電視上的新聞還在播放,只是換了個主持人。

    吃飯的時候,新聞正好在說有關黑道火拼衝突的事,提醒處於衝突地區的居民晚上不要隨便出門,佐伯克哉也聽見了主持人的建議,皺了皺眉對我說:「如果普通人真的碰到這種事也沒辦法吧?」

    我點點頭同意,不由得有些同情,這種情況就像兩幫忍者打架,一個普通人路過不小心被戰鬥波及了,根本說都沒處說就死了。果然比起普通人,忍者還是算幸福的,至少有自保能力。主持人看着手裏的新聞手稿說到昨晚火拼的兩個組織,其中一個是有名的五十嵐組……

    手中筷子一頓,立刻被佐伯克哉發現了,他抬頭問:「怎麼了?」

    我也有些懷疑剛才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回頭看向電視,結果屏幕里正好放出了五十嵐組現任頭目的模糊照片,似乎是電視台記者去採訪被保鏢攔下,匆忙中只拍下這樣一張模糊不清的圖片,然而對於我來說,再模糊的圖片,只要是熟悉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情。

    捏着筷子的手指鬆了松,我還挺擔心自己一個激動不小心直接把脆弱的木頭給捏斷了。

    五十嵐組,頭目叫五十嵐朝太。

    一瞬間,一個老頭子陰森冷酷的臉孔在眼前一閃而過。

    封閉的大宅,閉口不言的保姆,暗無天日沒有自由的生活……這些曾經無比熟悉的記憶全都從心底翻湧而出。

    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但實際上我只是把這些記憶深埋在心底。當我看到熟悉的人時,那個開關就被打開,灰色的記憶全都被放了出來。

    在作為宇智波鏡之前,我的名字叫五十嵐鏡,也叫程鏡,我的母親是z國人,父親是r國人。


    母親作為一名在國外留學的學生,和父親一夜情後未婚先孕,本來她想打掉這個孩子,也就是曾經的我,但是被緊跟着聽到風聲的父親的父親阻止,也就是我的爺爺,五十嵐朝太。

    當時的五十嵐朝太在兒子拒絕繼承極道組織的情況下,急需一個繼承人,於是他便用金錢和母親交易,換來了我的出生。

    生下我之後,母親拿着她應得的那筆錢財回國,把我丟給了爺爺撫養。

    三歲前的記憶已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從五歲生日那天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五歲之前,我是黑道組織的太子爺,是爺爺精心培養寵愛的繼承人,但是五歲之後,在父親回家並拒絕承認我這個兒子之後,爺爺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先是失去了隨便外出的自由,緊接着我生活的地點不斷變化,同時我的家庭教師們和熟悉的保姆管家也一個個消失,最後我發現自己被囚禁在一個郊區的老宅里,身邊除了一個啞巴保姆以外沒有任何人,爺爺爺很久沒有出現了。

    開始我是絕望的,我哭泣,吵鬧,砸壞東西,想要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的這些舉動出現,然後向我解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然而,我等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之中,無論我怎樣調皮,怎樣吵鬧,怎樣踐踏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生病,除了那個始終沉默的保姆,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出現。

    我想是被這個世界突然遺忘了一樣。

    我漸漸安靜了下來,某一天趁着保姆不注意偷跑出去——失敗了。我連大門的鐵欄杆都沒摸到,就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保鏢扔了回去。

    看到新的人出現,我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再次開始吵鬧,不停接近那個看守大門的保鏢。

    最後,大概是被我的執着感動了吧,一年後,那個保鏢終於被我討好,鬆了口。

    他告訴我,我的爺爺已經不要我了,不承認我是他的繼承人,因為他有了新的孫子,那個男孩是我父親承認的兒子,男孩的母親是一家愛情旅館的主人,雖然也不是什么正經身份,但是她是r國人。爺爺在確定了那個男孩真的是我父親的另一個兒子之後,當機立斷拋棄了我,轉而開始精心培養那個小孩,也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年告訴了我真相之後,保鏢向來冷硬如石頭的臉上出現的同情之色,他望着我沒說話,但是我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了我的未來:就這樣一直,一直被關在這裏,不愁吃穿也有書和電視,但是沒有自由。我要在那棟陰森無人的老宅里長大成人,然後再寂寂無聲地老死。

    在被告知了這樣殘酷的事情之後,當時只有六歲的我直接嚇呆了,所以很久之後才發現告訴我實情的保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新的保鏢。這個保鏢比之前那個更加沉默,更加冷酷,無論我怎麼痴纏,他也不再吐露一個字。

    後來,後來直到我殺了他的那天,我才發現,他的舌頭要就被人割掉,十指也被斬去,他就算想告訴我什麼也無濟於事。

    「宇智波君?宇智波君?」佐伯克哉的呼喚讓我回過神來。

    「怎麼了?」我淡淡問道。

    「……你沒事吧?」他望着我,清澈的藍色眼睛裏是顯而易見的擔憂。

    我也不知道自己回憶起那麼古老的事情做什麼,反正一切都過去了,自從我為了那個家族,為了那個爺爺死去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現在活着的是宇智波鏡,不是五十嵐鏡,也不是程鏡,那些所謂的親人跟現在的我完全沒有關係,只是陌生人而已。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看了看佐伯克哉的表情補充道,「不太好的事情。」

    氣質溫和柔和的青年臉色緩和下來,他望着我笑了笑:「一切都過去了。」

    我低下眼帘,不帶任何笑意地笑了一下:「嗯,一切都過去了。」

    筷子夾起一簇土豆絲,每一根都和筷子的粗細一樣,確定每一根都是同樣的直徑,這一點的自信我還是有的。

    佐伯克哉也對我的刀工嘖嘖稱奇,稱讚到一半他想起什麼,起身從臥室里拿出了一個長條形的東西,那東西被一塊黑布裹着,形狀是……

    我的心跳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丁點,接過那個長條狀的物品。

    「我都差點忘記了,這是你的。」佐伯克哉對我解釋,「回來之後我把它裹好放進了柜子裏,要不是今天看到你用刀那麼熟練,都忘記了,真不好意思。」

    我把黑布掀起一腳,果然看見了熟悉的刀鍔。

    用黑布重新裹好,把斷婆娑放在膝蓋上,我抬眼向佐伯克哉道謝。

    他笑着擺擺手,竟然對我帶着這麼危險的武器倒在地上發燒這件事毫不奇怪,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認為這樣一個人很危險,會希望我趕緊離開。

    以我對他的理解來說,這個青年溫和卻軟弱,並不想惹是生非,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半句不提讓我離開的事,也不問我的過去。

    低頭吃飯的青年似乎注意到我的視線,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這個男人,有點意思。

    我總覺得他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不是說長相,而是說氣質。

    我覺得自己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佐伯克哉看上去怯弱平常,實際上卻有敏銳的觀察力,跟人相處時也恰到好處,總是能避開一些危險的問題。那麼為什麼這樣一個擁有優秀資質的人甘於平凡,甚至試圖壓制自己優秀的天賦呢?

    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有時候一張面具呆久了,連戴着面具的本人都忘記了面具的存在?就比如一個天才不停催眠自己很普通,結果他就真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我再次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眼佐伯克哉,青年吃飯的姿勢禮儀非常規矩,挑不出任何錯誤,但是看不出他到底喜不喜歡今天這份飯。或許是因為是他自己燒的,所以吃習慣了不存在好不好吃?

    可是我在他家也呆了有好幾天了,似乎從來沒有看見過他有什麼喜好,每天的固定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做菜吃飯,洗澡睡覺。

    這樣單調的,毫無變化的生活,讓我這個外人看起來真是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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