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自己成為藍家眾矢之的,連昊趕忙否認:「我不是不希望老太太治癒,而是不想看到你們被這個騙子耍得團團轉!」
「真是荒謬,你不了解中醫,就說我是騙子,那我不了解西醫,是不是也可以說你是騙子?」
被秦羽繞了兩句,連昊腦子一團亂,擺擺手說道:「我不和你耍嘴皮子,既然你懂中醫,那你倒是說說,老太太得的是什麼病?」
連昊斷定秦羽水平有限,欲要藉此給他出個難題。
「老人家得的是肺癌,古時稱為肺積,常見症狀為咳嗽,胸疼,氣急,咳血等,早期多有血痰和咳嗽,咳嗽以陣發性刺激嗆咳為主,病症發展過程中可能出現上肢水腫。」秦羽胸有成竹說道。
沒想到秦羽能一針見血說出症狀,連昊有些措手不及,倉促問道:「那…;…;那你說是何原因致病?」
「用中醫的話說,肺癌病因源於正氣內虛,腑臟陰陽失調,再加外邪侵體,脈絡受阻,氣滯血瘀,日久形成積塊。」
這些在張仲景的心得中都有記載,秦羽張口就來。
聽着一大堆中醫理論,連昊無言以對了,他對中醫少有涉獵,也分不清秦羽說得是對是錯。
連城則納悶不已,他找人調查過秦羽,根本沒聽說他懂得中醫,興許只是瞎貓碰見死耗子,歪打正着讓他猜中病因。
「哼!紙上談兵誰不會,會說未必能治好病。」
見連城一臉不服氣,秦羽怪裏怪氣說道:「既然你爹說老奶奶撐不過三天,那咱們就以三天為期限打個賭如何?」
猶豫了十多秒,連城應道:「三天太少,至少要五天,作為賭注,輸的人要站醫院大廳學三聲狗叫!」
他的話正中秦羽下懷,上次霉運符整他還不夠,這回再來一次。
藍家人的反應與連氏父子相反,秦羽表現出的理論水準讓他們信心大增。
拿着藥方,藍振廷激動問道:「不知這藥該煮多久,放多少水合適?」
「水一升就夠,煮半個小時即可,先抓三副藥,每兩天吃一次。」秦羽看向藍冰妍說道:「你的車我停在停車場,一會兒送我回學校取一樣東西,對你奶奶治病有幫助。」
坐着藍冰妍的車到宿舍樓下,秦羽讓她稍等片刻,自己上去取了一支人參。
上次土地公張福德給他一整袋年份不足兩百年的人參靈芝,在天庭只能拿去餵雞養鴨,拿到凡間都是不可多得的養生珍寶。
急病需用重藥,年份過百的人參藥力夠充足,藍冰妍的奶奶身體生機瀕臨枯竭,人參剛好用於補充生機。
看到秦羽手上拿的東西,藍冰妍傻眼了,藍氏醫藥也有賣名貴中草藥,人參她見得不少,可從沒見過根須這麼多的。
「秦羽,你手上的人參…;…;不會成精了吧?」
「我覺得世上應該有妖精,不過這人參年份不夠,還不至於修煉成精。」
用了天庭外賣,秦羽確定神仙並非純屬虛構,那肯定也有妖精,而且部分仙家本身便是修煉有成的妖。
「據說人參參齡越長,根須越多,你這支人參至少長了一百多年,價值不菲吧?」
「和金創丹丹方一樣,祖上傳下來的。」秦羽只好把賬繼續記到祖先頭上。
返回醫院,秦羽切了一小片參片放進老人口中,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很快多了少許亮光,精神頭也足了些。
草藥已經買來,正用電砂鍋在煮,秦羽把人參交給藍冰妍,叮囑她每天切一小片人參讓老人含着,每天只許一片,多了容易虛不受補。
在醫院折騰一整天,連午飯都沒吃,肚子餓得直造反,回學校的路上,秦羽隨便找了家麵館。
吃到一半,實在吃不下,他發現自己嘴巴越來越叼了,萬一哪天天庭外賣不送餐,豈不得餓死。
到宿舍,陳杰又在鬥地主,也不知呂洞賓那邊情況如何,秦羽拿出手機和呂洞賓視頻。
框框彈出,呂洞賓張果老和鐵拐李鬥地主正玩的不亦樂乎,這局是張果老當地主,看牌面幾乎穩贏。
心頭一動,秦羽把張果老的牌告訴呂洞賓。
接收到秦羽發來的消息,呂洞賓吃驚不已。
為了防止其他神仙使用法術偷看牌面,他們都動用仙法將自身所在空間隔絕,等於是自成一界,沒想到這位落羽道友居然還能看到張果老的牌,着實不簡單!
秦羽並不知道,自己只是突發興致惡搞一次,在呂洞賓心裏的地位又高了一層。
一局結束,張果老不出意外拿下這局,雖然知道對方的牌,無奈自己牌太爛,呂洞賓還是無力回天。
挪動鏡頭,打撲克的有好幾桌,不僅八仙在場,還有十多個不知名的天兵天將,連魔家四將也在。
「快點兒吧,我等的花都謝了!」不知哪個神仙喊了一聲,秦羽手一抖。
尼瑪,連這都學會了!
玩得興起的陳杰扭過頭問道:「老秦,你也在玩鬥地主啊,怎麼提示音和我的不太一樣?」
「噢,我的是山寨版。」秦羽趕緊把手機調到靜音。
「汪汪汪!」桌底下的毛球叫了幾聲。
也許它的父母有一方是犬類,毛球的叫聲和普通的狗差別不大。
「老秦,你說你一整天不見人影,把毛球留在家,它要委屈死了。」
周啟航叼了根煙在嘴裏,啪的一聲點起打火機。
「老周啥時候學會抽煙了?」秦羽很是驚訝。
拍胸口用力咳兩下,周啟航五官抓成一團說:「剛學的,你不覺得我抽煙很帥氣嗎?」
秦羽點點頭:「帥得直冒傻氣,距離腦殘只有一步之遙。」
陳杰盯着屏幕高高舉起手:「我認同!」
王曉:「加一!」
周啟航:「滾,有多遠滾多遠,月亮不夠遠就滾太陽上去!」
給毛球餵飽飯,秦羽牽着它到樓下溜達溜達。
這些天負責綠化帶的園藝工忙壞了,每天都要修剪一次,剛開始架個梯子就能夠得着,現在猛長到六米多高,修剪工作越發困難。
秦羽在綠化帶旁來回走了兩趟,撒下去的草藥種子沒半點動靜,那幾百粒種子算是浪費了。
到生活服務中心,四周人多了起來,一個戴着帽子行色匆匆的女生撞了秦羽肩膀一下,低頭說聲對不起就快步離開。
「急什麼,趕着回去生孩子啊!」秦羽回頭瞥了一眼,嘀咕着走進超市。
到收銀台付賬時,他把身上所有口袋全掏遍,都沒找到錢包,可他清楚記得,出門前是帶了錢包的。
「不好!」
用力拍了一下大腿,秦羽知道問題肯定出在剛剛撞他那個女生身上。
用支付寶付了錢,秦羽小跑出生活服務中心,放眼望去沒找到偷錢包的那個女生,過去這麼長時間,早溜得沒影。
就在他打算自認倒霉時,腳邊的毛球扯了扯他的褲管,朝一個方向大叫。
「你是想告訴我,小偷在那個方向?」秦羽順着它叫的方向指去。
「汪汪!」
毛球叫着跑出去,秦羽連忙跟在後頭,跑着跑着就出了校門,七拐八拐終於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看到那個女生,手裏提着一大袋零食。
一看到秦羽,林裴驚慌失色拔腿就跑,她根本沒料到,自己已經跑出福寧大學,對方竟然還能找上門。
秦羽本是短跑健將,加上林裴手裏拎着東西跑不了多快,沒一會兒就被堵進一條死胡同里。
把她按在牆上,秦羽厲聲道:「敢偷我的東西,膽子不小啊,錢包呢?」
林裴奮力掙扎,她那點力氣和秦羽比起來,像是成年人和兒童之間的差距,根本無濟於事。
「錢包還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把錢包扔到地上,林裴想乘秦羽撿錢包的空檔逃跑。
這點小伎倆他豈會中招,吹了個口哨,毛球替他代勞,咬住錢包乖乖送過來。
「買了這麼多零食,挺會享受呀,都是用我的錢買的吧。」
秦羽一手按住她的脖子,一手在錢包里翻看着,證件和幾張百元大鈔都在。
「對不起,花了三十多塊,我…;…;我會想辦法還你的…;…;」計謀失算,林裴只好央求道。
秦羽笑了笑:「一個小偷的話能信?你靠什麼還我錢,偷別人的錢還我?」
「我是走投無路才選擇做小偷,求你千萬不要把我送警局,求求你!」她聲音已經帶着哭音。
「每個小偷都是一套說辭,走投無路呀,被逼無奈呀,能不能找個新鮮的藉口,說不定能把我說服。」秦羽把錢包塞回口袋,無動於衷道。
「真沒騙你,我弟弟自小有癲癇,每個月光藥費就要近兩千元,這幾天還在感冒發燒,我想給他買些吃的,然後帶他去看病。」
「太老套了,沒創意。」秦羽搖搖頭。
感覺到後背承受力量越來越大,林裴被急哭了:「你若是不信,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一看便知真假。」
「老實點,別出么蛾子,否則不介意請你到局子度幾天假。」猶豫了幾秒鐘,秦羽緩緩鬆開手。
兩人一狗在胡同里走了七八分鐘,進入一座老舊的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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