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的字跡?怎麼可能?」冉明起錯愕問,他仰起身子,眼睛勾着夏朗手裏的布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夏朗將布塊遞給他,指着布塊上面的字說:「師傅的字跡,化成灰我都認得,你看看,這是不是?」
「尋找綠珍珠。」冉明起拿起布塊,將布塊上的字讀出來,目光變得複雜,深邃得如同一潭深淵,他緊緊盯着字跡良久,點點頭:「這真的是師傅的字跡,難道說,師傅曾經去過倉庫,而且,在裏面留下了這塊布?」
停了一下,他揉揉頭問:「尋找綠珍珠是什麼意思?」
「綠珍珠?其實是一個幌子。我曾經以為真是有綠珍珠,可是當我得到八旋圖後,我明白了,那只是一個藉口。可是,為何師傅在布塊上留下這幾個字?」越想越亂,夏朗感覺腦袋像炸開的蜂窩。
「幌子?為何這麼說?」冉明起更加疑惑不解了。
夏朗神色嚴峻:「這事說來話長,回家我細細給你說。現在,看樣子這解剖樓與倉庫都是打開師傅死因的缺口。」
「你看,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
「看來只要我們沿着這條路查,我們就可以查出師傅的死因了。可是,一開始聽說師傅的有痕跡從解剖樓里傳出,現在,你又在這冷藏倉庫里找到師傅的字跡,難道說,解剖樓與這倉庫有關?」凝視着布塊良久,夏朗略有所悟說。
夏朗不提,冉明起倒不往這裏想,一提,他恍然大悟,一拍手:「我怎麼沒想到呢?解剖室里也是冷藏,這倉庫里也是冷藏,難道······」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為自己想到的答案感到不可思議。
夏朗心裏明了,開口將他心裏震撼的答案說了出來:「不是難道,我感覺,我們在解剖樓看到的屍體被轉移了,而你在冷凍倉庫看到的貨物,有可能就是在解剖樓里的屍體。」
夏朗不說則已,一說更讓冉明起感覺謎團陣陣。如果說倉庫里的貨物是屍體,那麼,這些屍體是用來幹什麼的?運到何處?他們有什麼目的?
「我越來越不理解了。這麼多的屍體不見了,竟然沒有人報警?而且,我實在想不通這屍體有什麼用途。」眉頭皺得可以夾死幾隻蒼蠅,冉明起搖搖頭,將手裏的布塊放下,抬起頭用詢問的目光盯着夏朗。
夏朗一時也是一頭霧水,實在想不通,不禁搖搖頭:「我也是想不通,唯一的方法就是再去探探這倉庫,確定一下裏面的貨物到底是什麼?而且,他們究竟將屍體運到何處?用來幹什麼?」
將放在一邊的布塊收起來,夏朗看了看窗外還是風雨交加,不禁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暫時是離不開醫院了,還是找個病房讓師兄好好休息一下吧。站起身,將冉明起推出手術室,直接朝樓上的貴賓病房走去。
這醫院,夏朗逛了幾回後,倒是熟悉的很了。看來在這裏掛名一個醫生,也不虧,這大醫院,收費過高,病患本來就少,而醫院裏,養着一大堆醫生,除了疑難雜症,在其他醫生解決不了時夏朗偶爾露露臉,其他時候都不勞他動手。
夏朗在醫院裏幾乎是閒得發霉,當然,他的有事才過來,現在在醫院,依仗着自己是醫生,最少可以使用一下特權,想想感覺也挺不錯。
安頓好冉明起,夏朗去給他張羅一點吃的東西。忙乎了一會兒,剛坐下來休息一下,手機的鈴聲又響起來了。
眯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夏朗的心差點停止了跳動。自己忙着師兄的事情,倒是將南宮錦玉的安危給擱下了。
這個人,自己真打算找他呢,想不到他竟然打電話過來了。
按下接聽鍵,聽到裏面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小子,你不要你女朋友的命了?」這一次,他的語氣陰沉沉的,似乎在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你到底要如何?我朋友在哪裏?」夏朗心急如燎,語氣充滿了火氣。
對話的男人哈哈笑了幾聲,笑得陰陽怪氣的,笑得夏朗心裏忐忑不安。按奈着性子等待他的答案,心裏的火卻熊熊燃燒起來。如果這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夏朗真想狠狠揍他一頓,以報他的威脅之仇。
可是,南宮錦玉在他手裏,為了她的安危,夏朗不得不忍。
「我改變主意了,如果你想要你的女朋友,用你身邊的男人來換。」話筒里的男人笑畢,冷冷說。
「我身邊的朋友?」夏朗大吃一驚。如果冉明起在他身邊幕後的人竟然也知道,那麼可以想像,他們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範圍內。
這樣想着,夏朗背脊冷汗淋漓。
「不錯,就是你身邊的那位受傷的朋友。只要你將他送過來,南宮錦玉,我就放她回去。」中年男聲一字一句說,冰冷的語氣如同來自地獄。
夏朗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為什麼?」
「聰明人就不要問原因,你的朋友太多管閒事了。」話筒里的男聲惡狠狠說,最後拋下一句:「十分鐘,將你朋友送到樂逍遙,否則,你就等着給你的女人收屍吧。」
夏朗剛要問個清楚,就聽到話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對面已經將電話掛掉了。
一邊的冉明起一直聽着,眉角簇滿了愁緒。他看夏朗呆愣着,開口問:「怎麼啦?難道是與我交手的男人?」
「不知道,可是錦玉出事了。」夏朗搖搖頭,目光茫然。他臉色暗淡,接着說:「其實你來之前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商量錦玉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錦玉的事情與你的事情攪合在一起了。」
冉明起不解問:「錦玉?她怎麼啦?」
「是我連累了她。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了,有人擄走了錦玉,用她來要挾我不要多管閒事。」夏朗緊緊握住拳頭,額頭的青筋暴起,隱隱可以看到他的怒火已經積儲到極限了。
這也難怪,從小到大,從沒有被人要挾過,夏朗這次吃了一個這麼的癟,不生氣才怪。
「那我們先暫停一下,等將錦玉救出來再做打算吧。」冉明起一聽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這事,不是很簡單嗎?
夏朗卻是盯着他不說話,臉上變幻莫測,良久才說:「那是第一個電話,剛剛他打來第二個電話,條件卻變了。」
「條件變了?」冉明起笑了笑,可是笑聲里卻滿是無奈。他看夏朗的神情,知道他遇到棘手事情了。
果然,夏朗勾着他一眼,苦笑了一聲說:「知道他的條件是什麼嗎?」
冉明起一頭霧水,正奇怪夏朗的怪異呢,想不到夏朗竟然指着他自己說:「他的條件就是將你送過去。」
「將我送過去?」冉明起似乎聽到了天方夜譚般瞪大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夏朗。他做夢都想不到事情竟然繞到了他的身上。「難道,給你打電話的男人就是與我交手的男人?」
夏朗看看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鐘。他推開病房的窗戶,外面的雨勢小了很多。樂逍遙,他剛剛去過一趟,想不到倒與樂逍遙結緣了。樂逍遙離這裏不遠,開車大約五分鐘左右,可是······
「那是他的要求,現在,我只能說,去或許不去?由你決定。」夏朗眸光閃爍,內心糾結不已。手心手背都是肉,錦玉他不能放任她在敵人手裏,可是身邊的卻是形同兄弟的師兄,他能如何?
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一個人過去吧,走一步算一步。心裏做了決定,臉上的煩躁平淡了下來。
他轉過身子,按了按病房的服務燈,護士小姐走進來,夏朗囉囉嗦嗦交代了一些事情,無非就是好好照顧冉明起先生。
冉明起聽着,火氣上來了,不由打斷夏朗的話:「你把我當什麼了?病貓?我只是皮表傷而已,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你也太小瞧爺了。」
夏朗不理他,招手將護士揮出病房。他風輕雲淡走到冉明起身邊,沒事人一樣說:「我知道你沒多大的事,可是這傷口如果感染了,也不是小事。我出去一趟,你就聽我一回,好好睡一覺。」
「你去哪裏?」冉明起圓目大睜,似乎想到了什麼,突兀坐起了身子,拿過旁邊滿是血跡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夏朗急了,一把搶過他的衣服:「你要幹什麼?」
「跟你一起出去。」冉明起搶不過夏朗,乾脆捨棄了那條髒衣服,站起身,朝一邊的柜子走去。他打開病房裏的衣櫃,在裏面拿出一套消毒後的病衣,穿上身。
夏朗一看,無奈聳聳肩。這個師兄,性格火爆固執,他想要幹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看來他猜到他的心思了,打定要跟他一起去。如何才能打斷他的心思?
「你說他武功高強,為何要一起去送死?」夏朗站在冉明起面前,厲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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