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目光充滿了擔憂:「錦玉昨天早上淋了雨吧,發燒了。我昨夜回去才知道,她整整燒了一夜,」
夏朗心臟都忘記了跳動,他愣了愣,二話不說走進房間,不到一分鐘,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朝南宮烈招手:「走,去看看錦玉。」
「你?你的傷口還沒好呢?」南宮烈擔心瞅着他。儘管很開心夏朗對他妹妹的關心,可是讓夏朗帶傷去看錦玉,他於心不忍。
一邊的小輝瞪目結舌:「夏大哥,你昨天才醒過來呢,萬一在外面暈倒了,那可怎麼辦?」
「去你的!」夏朗笑的捶打了小輝一拳:「我有這麼嬌弱嗎?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夏大哥,你身體還沒好,你去哪裏?」聽到風聲的小可愛從書房裏衝出來,一把拉住夏朗的衣角,一臉不高興。
一絲不自然浮上夏朗的眸子,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藉口:「南宮哥哥的妹妹病了,我去看看。」
「可是······」可是你的病還沒好,怎麼能去為別人看病呢?小可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朗打斷了。
「別可是了,病人第一。」夏朗不容拒絕說,將視線轉向南宮烈,「走吧,對病人來說,時間就是生命。別再耽擱了。」邊說邊接着朝門外走去。
南宮烈跟着走了出去。
小輝看看生氣地將自己埋在沙發里的小可愛,又瞅了一眼在門口消失的夏朗,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看樣子像是要跟夏朗出去,可是停頓了一下又折回來朝小可愛走去。
夏朗一想到南宮錦玉生病了,就莫名的心急,一路上南宮烈已經將油門掛到最大檔,他還不停地催促着,那火急火燎的模樣,讓南宮烈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別擔心,她只是受寒感冒而已。」南宮烈看着車窗外疾馳後退的景物,嘴角吟着笑說。從夏朗的緊張,看出妹妹在這個男人的心裏還是非常重要。因為關心疼愛妹妹,他了解這種心急,身同感受。
夏朗一直愁眉不展:「錦玉她身體不好,怎麼這麼不小心受寒了?要知道,她有病根的,萬一病根發作,可是不妙。」
一提起妹妹那病根,南宮烈嘴巴緊緊抿起來。他知道夏朗說的不錯,錦玉的身體不比其他人,第一次發病如果不是遇上夏朗,妹妹她早就香消玉損了。
「那只是一個意外,昨天早上出門時陽光明媚呢,想不到天氣說變就變,一下子傾盆大雨,她在去片場的路途中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南宮烈雙手緊綁着。看到妹妹生病難受,他一直心裏難受,恨不得能代替她生病呢。
很快,他們來到了南宮烈的家。
「錦玉怎麼啦?」南宮錦玉門口,南宮烈看到愁眉苦臉的李管家走出來,着急問。
李管家一愣,看到南宮烈如同溺水的人扯到了一條救命稻草:「少爺,你可回來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呢?小姐高燒不退,藥都不吃,我真是無策了。」
「高燒不退?」夏朗急了,不禁揷了一句。
李管家這才注意到南宮烈後面還跟着一個人,禮貌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目光帶着詢問:「你是······」
南宮烈道:「夏醫生,他是錦玉的朋友,也是醫生。夏朗,你快進去看看錦玉吧。」
其實還沒等南宮烈說完,夏朗就心急如燎大步邁進房去了。
南宮錦玉的閨房,透着一股女孩子的優雅甜膩。牆壁淡淡粉色列的佈置,窗台上玲瓏別致的裝飾品,一一透露着錦玉一顆優雅清淡的心。
可是這一切,都被夏朗忽略了。在他的眸光里,只有昏迷不醒躺着的人兒,她雙眼緊閉,臉蛋紅通通的透着一股黑紫,呼吸急促,讓人莫名的心慌。
夏朗的心差點無法跳動。他疾步走向前,手指搭上南宮錦玉的脈門,凝神屏息了一會兒,手離開時,指尖已經夾着幾枚金針。
「你要下針?」跟在後面的南宮烈問。
夏朗點點頭,手一撫,一枚金針就落在南宮錦玉的太陽穴。南宮烈只看到夏朗是手一移,抬起來時,錦玉臉上幾個穴位都插滿了金針。
南宮錦玉渾身一顫,嘴巴吟出一聲類似夢語的句子,似乎很難受動了動,可是眼睛還是緊緊閉着。
南宮烈心疼地摸上她的額頭,感覺一股熱氣燙得他心驚肉跳,不禁擔憂開口:「這麼燙,會燒壞腦子嗎?」
「我開藥單,你讓人快去抓藥。」夏朗扎完金針,在窗邊邊是雕花桌子上找到一把筆,在攤開的筆記本上迅速開出一副藥,交給南宮烈:「這藥,讓他們抓緊點熬好送過來,我先給錦玉按摩穴位降溫。」
說完,俯下了身,一絲不苟開始按,壓穴位。他從南宮錦玉的頭部開始,食指指腹輕重不同在穴位上按、壓、揉、捏,偶爾又用力掐了一下。
不到半個時辰,夏朗是頭頂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而一直昏迷不醒,全身熱氣騰騰的南宮錦玉,嫩嫩的皮膚表面也浮起了一層細汗。
「終於有汗了。」目光落在錦玉那層細細的薄霧上,夏朗重重舒了口氣,緊皺着的劍眉舒展開了。他知道,高燒不退的人,一旦出汗,差不多就好一半了。也就是說,出汗,代表着退燒了。
如果是普通人,這發燒純屬小事一樁,是人體抵抗病菌的一種本能反應,身體狀態好的人,甚至不用吃藥就可以依靠身體的自我修復功自動治癒。可是,南宮錦玉卻不同,她身體與其他人簡直不能相比。
夏朗連自己都無法解釋,他那麼緊張南宮錦玉。就算是無關要緊的小病,也能讓他心揪得一陣陣疼痛。
「給我毛巾。」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夏朗將手伸向南宮烈。
南宮烈急忙將早準備好的毛巾遞過去。他以為是夏朗要抹汗,沒想到,夏朗接過毛巾,卻俯下了身子,小心翼翼擦拭着南宮錦玉頭上,脖頸上的細汗。
那動作,輕柔,細膩,如同對待一件舉世無雙的寶物那樣謹慎。
南宮烈欣慰地在心裏笑開了。還以為這世上自己最愛他的妹妹南宮錦玉了,想不到,面前這個男人,比他還在乎錦玉。看,連擦汗的動作都如此輕柔,這內心,對她的在乎,對她的關心,絕對不會比他少。
他悄悄退了出去,有夏朗看着錦玉,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他要下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還有,他要製造機會讓他們獨處,雖然很想呆在房間裏看着錦玉醒過來,可是想想他這個電燈泡功率還是太大了,識相走開更好。
南宮烈這回做對了一件事。在他退出去不到一分鐘,南宮錦玉醒了過來。
雜亂的頭髮沾着汗水,臉色是退燒後那種蒼白,眸光茫然,盯着夏朗瞅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夏大哥,你,你怎麼過來了?」
驚喜將手覆上南宮錦玉的額頭,感覺熱氣已經退了很多,夏朗唇角一勾,笑意盪開了:「你終於醒了。」看到南宮錦玉緊盯着他,補充了一句:「你病了,我是醫生,能不來嗎?」
說話間,他已經將幾枚金針收回在手掌心。南宮錦玉只看見他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移開了,倒是不在意。
「可是,你的傷口?」南宮錦玉目光移到夏朗的腰間,突然想起了什麼的一邊拉住夏朗的手:「夏大哥,你什麼時候醒過來了?你知不道,我真是好擔心。」
「也許是感覺你生病了,就立刻醒過來吧。擔心什麼?」夏朗好心情眨眨眼睛笑着說。想不到她一醒過來關心的竟然是他的傷口,這讓他全身一陣暖流緩緩流過。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受傷了,我當然擔心了。」南宮錦玉扭捏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別開眸光。
「我只想你把我當做一個朋友。」薄唇一抿,夏朗莫名有點失落。
難道在她的心裏,自己只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對自己的關心,就因為自己曾經救過她的性命。這一刻,他竟然不想與她有這些醫生與病人之間的瓜葛。他只想她將他當做一個朋友。
他剛剛撫摸在南宮錦玉額頭的手僵硬收起來,良久不說話,空氣似乎也停止了流動。
南宮錦玉心裏百感交集。她又何曾不想把他當成朋友?在她的心裏,夏朗就是第一個最親密的男性朋友。如果不是向成功那個渣渣······
想到君君酒吧被欺負的事情,南宮錦玉垂下眼帘,眸光深邃,沮喪與濃濃的憂鬱不斷沉澱着。自己已經不是乾淨之身,能奢求夏大哥的愛嗎?
渴望愛情與內心因為自卑而逃避愛情,這兩種想法互相交叉着,互相折磨着她,連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到南宮錦玉別開目光,有點逃避疏遠他,不禁尷尬。在他的心裏,因為在君君酒吧與小可愛那一出,一直覺得對不起南宮錦玉,可是,那事純屬意外,能怪他嗎?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如果他有一點點的理智,絕對不會與小可愛在一起的。
可憐的夏朗,他哪裏知道,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與小可愛在一起過,他醒過來時看到小可愛與他睡在一起,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感覺一種無法忍受的壓抑,夏朗站起身,丟下一句話,就朝門外走去。他感覺,他再不離開,南宮錦玉的沉默會讓他鬱悶到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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