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見坐在那裏,驚駭的看着老乞丐,這些事情,長空大師當時交代了自己三番五次,沒想到一個乞丐,隨口就道破了這些秘密了。
葉見猜測着這個老乞丐的身份,一個返璞歸真,比長空大師還牛的人,穿着卻是如此破敗,難道說……是丐幫的幫主?
一想到這裏,葉見立即覺得,肯定就是這樣了,只不過,現在丐幫不是都臭名昭著了嗎,怎麼丐幫的幫主還這麼吊的?而且還會中醫?
葉見朝着老乞丐說道:「前輩,難道說……你是傳說中的丐幫幫主?」
「丐幫?」老乞丐轉頭,看着葉見,有幾分無語,說道;「丐幫是個什麼東西?老頭子我名為山林郎中,乃是醫門第四十八代傳人!」
「醫門……傳人?」葉見看着老頭。
老頭呵呵笑了下,說道;「我自己的真實姓名,現在我自己都忘記了,山林中度過幾十年,再回到這都市中,我反而更加的惶恐和不安了,哎……不過還好,我遇到了你。」
「醫門?那是什麼意思?春秋六門中的醫門嗎?」葉見開口問。
老頭朝着葉見呵呵的點了點頭,「對,春秋六門,醫門、道門、兵門,陰陽門、儒門、墨門!這其中,以咱們醫門和道門為主,世代以來,最為純粹和興盛。」
「呃……」葉見只好打斷了這老頭,說道;「前輩,那什麼,我現在聽到的春秋六門,已經沒有醫門了,是佛門、道門、儒門,兵門、墨門、陰陽門。」
老頭愣了下,隨後憤怒的跺着腳,說道:「不,不是!他佛門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群盜賊,盜取我醫門和道門的理論而已。他……我……我有罪!我有罪!我對不起歷代門主,我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一個只能躲在山林中等死的失敗者,我有罪!有罪!」
老頭喃喃的說着,哭的像是個孩子一樣,他拄着拐杖往外走,有點瘋瘋癲癲的。
葉見撓撓頭,說道:「前輩,你怎麼了?你不住一段時間了嗎,咱們可以相互討論下醫術啊。」
老頭卻是沒理會葉見,只是大哭着,走出去很遠,然後一段縹緲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討論了,老夫不如你,老夫雖然是醫門門主,但是很多經典書籍,都已經沒了。老夫看你面相紅中透青,近期有殺身之禍,謹慎之……」
最後那幾個字,就像是蚊子的聲音一樣,但是,卻又清晰無比的傳到了葉見的耳朵里了。就好像是聲音不會擴散,是直線傳播一樣!
葉見驚愕的張着嘴,然後轉身往診桌那邊走,到了診桌旁邊,葉見愣了下,只見地上的大理石地板,竟然被老頭生生的跺出了幾個腳印!
我去!
殺身之禍?
葉見皺了下眉頭。
此時外面天氣悶熱,葉見把病人都給趕了出去,鎖上門回家了。
傍晚時候,烏雲密佈,接着雷聲的響起,狂風大作,一場大雨竟然突然之間就來臨了。
葉見關上了空調,打開窗戶,豆大的雨點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砸在地上,濺到窗子上,噼啪作響,花園裏的泥土似乎被翻過來一般,連空氣中都開始夾帶着泥土的芬芳。
葉見吸了口氣,看着這突然下起來的瓢潑大雨,有些出神。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是高園的聲音。
「什麼事?」葉見問道。
這一次高園沒有開玩笑,她開口道:「葉見,飛毛腿剛剛告訴我,似乎蘇雲市金華武術館那邊來了些人。現在還不確定身份,但是有車牌顯示,是香港那邊的。另外就是,輝耀集團總部來人接管玉恆集團了,輝耀集團你知道吧,就是世界第一大集團,主營醫藥類業務。」
葉見看着天空漸漸濃重的烏雲,慢慢道:「我知道,好的,你告訴飛毛腿他們,一切小心,還有,讓你的屬下最近這段時間不要惹事,另外,你避一避,不要留在店中了。」
「這麼嚴重?」高園有些詫異。
「小心點好,你可是我的得力屬下,」葉見笑了下,然後掛斷了手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殺身之禍?」葉見暗暗嘀咕,他拿出手機,給洛輕語打了過去,不過接電話的是個機器。
葉見皺了下眉頭,找個人都這麼麻煩。
放下手機,葉見想了想,還是給長青寺的長空和尚打了個電話。
「長空大師,最近……我可能遇上麻煩了,」葉見開口道。
「我知道,一切小心,」長空的聲音也顯得很凝重,「我會盡力。」
說完,長空和尚掛斷了電話。
葉見聽到長空老和尚的話語,嚇了一跳,這長空和尚是什麼意思,好像話語中,連他都沒有把握一般。
此時坐在禪房裏的長空,表情一臉的莊嚴,他手中的佛珠不停的滾動着。
「這是個死局,」長空和尚手中的佛珠滾動的越來越快,「可是,又有一線生機,只是,為何我看不透這重重烏雲,光明,究竟在何方。」
長空站起身來,推開窗子,一股股的水汽從窗子外面射了進來。
雙腿一蹬,長空和尚已直接飛出了窗子,腳下在山石間點了幾下,身體已經飛出數百米遠。
前方是三間木屋,長空和尚停在了木屋前面,道:「阿彌陀佛。」
三間木屋同時響了一起,接着兩個和尚一個俗家弟子走了出來,正是元智老和尚、元心老和尚以及在寺裏面隨長空習武的周天。
「師父!」三人同時單手豎在胸前,朝着長空和尚行禮。
「你們三人,速速下山,葉見小施主遇到了一些麻煩,你們可量力解決,記住,量力而行,切不可損傷自己性命!」長空和尚沉聲道,豆大的雨點砸在長空和尚的腦門上,噼啪作響。
「是,師父!」三人躬身。
這時,一道濃重的氣息傳來。
長空猛地轉身,透過重重雨幕,看向長青寺寺門的方向。
「有人來了,你們三人從後山離去,現在就動身吧,記住,量力而行。」
說着,長空和尚大袖一展,整個人如同一隻大鳥般朝着寺門的方向飛去。
「是哪位朋友冒雨前來!」長空和尚的話,透過瓢潑般的大雨,傳向遠處百米之外。
「哈哈,是老朋友王某,十年前,王某下棋敗於大師之手,這一次,王某苦心鑽研,定要扳回一句。」遠處,同樣是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很老,但是很響亮,隨着聲音的落下,遠處,一個穿着青袍的老人,已是踩着積水,一步步走來。
雖然腳步看似悠閒,步態從容,但是轉瞬間,他已是站在了長空和尚十米之外。
「呵呵,原來是故人,」長空站在一塊石頭上,看向來人,「真是不巧,今天老和尚我還有些俗事要忙碌,可否改日再弈?」
說着,長空和尚的腳下猛然發力,他腳下的那塊巨石「啪」的一下裂成三半,同時,長空大師的身體就如同雨幕中的一道閃電般,朝前方疾馳而去。
「嗖!」
就在長空和尚身體移動的同時,那來人的身影也動了起來,他腳下的積水猛然炸開,而這個青袍來人則如同一匹千鈞駿馬,奔馳着繼續擋在了長空和尚前面。
「王某遠道而來,不過是但求一局,聊己心愿,難道大師就如此狠心,讓王某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青袍人微笑着,看向長空和尚。
長空老和尚停住了腳步,他知道,自己和眼前這人,功夫在伯仲之間,而且,此人的心思極為細膩,沒有一天一夜的功夫,兩個人很難分出勝負。
想到這裏,長空和尚哈哈一笑,道:「既是故人造訪,理當相陪,請!」
說完,長空老和尚轉身,大袖飄飄,朝着禪房走去。
青衣老者落在長空和尚十米遠處,跟着長空,朝着禪房走去。
到了禪房,長空猛地一抖身體,雨水盡落,他單手在角落裏一翻,一塊長寬各三米的生鐵圍棋棋盤被長空淋了出來,「砰」的一聲擺在地板上。
接着,長空盤腿席地而坐,道:「你執黑?」
那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大師,你着相了,黑白之間,哪有涇渭之別?」
說着,青袍老人也盤坐下來,坐在長空和尚的對面,手中端着一盤黑子。
「非我着相,黑白自在人心,王施主,你此番出山,就不怕百年壽業,毀於一旦?」長空和尚看向對面的老者,話裏有話,赫然問道。
「黑就是白,白就是黑,你我各執一方,各為己身,有何分別?不同者,黑方設下殺局,只待大師你來破解罷了,」說着,青袍老人手指一顫,一粒黑鐵棋子,落在了棋盤最中央。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王施主,你既已閉關,又何必為了小輩之事勞神動骨?大道在前,你卻退而取其末,糊塗,糊塗,」長空和尚說着,手指也是一抖,一枚白棋子落在了黑子一側。
「大道?長空大師,道……在何方?不過是你我凡夫俗子一廂情願罷了,」說着,青袍人的棋子再次落下。
長空和尚搖了搖頭,手中的棋子步步跟進,見招拆招,見局破局。
……
金華武術館外,兩輛寶馬商務停在雨中,車門打開,四名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挑着雨傘,等候車中的人走出來。
很快,兩輛車,八個人,踩着雨水,大步走進了武術館。
此時武術館內,已集中了三十多人,領頭的,正是王華勝和王華健這兩個王家兄弟。
八名黑衣人走進武術館,七個人收起雨傘,直挺挺的站立在門口,而其中一名帶着墨鏡的黑衣人,則徑直走到武術館聚義廳的第二把交椅處,坐了下來。
王華勝和王華健同時看了那黑衣人一眼,雖然對黑衣人坐在那個位置有些不喜,但是兩個人都同時忍住了,畢竟,坐在那裏的那名中年人,已經是內息之境!
眾人還在等待着,等待着最終決策人的到來!
金華武術館後門處,吱嘎響了一下,隨後一名穿着中山裝的老者,背負着雙手,慢慢的走了過來,他到了聚義廳處,看了看聚義廳裏面的情形,點了點頭,然後大步走到聚義廳最前方的正位上,坐了下來。
老人舉起手邊的茶杯,撇了一下,吸了一口,放下茶杯,品位一番後,道:「還是家鄉的茶水好,好,好啊!不在這蘇雲市,又豈能品嘗到這正宗的雨前新龍井?」
廳下的人,沒有人說話。雖然這個老人穿着古舊的中山裝,看起來十分的老土,但是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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