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顏怡晚身子一顫,跪在了地上。
「你拒了陸三公子的帖子?」
顏老夫人一雙渾濁的眸子此時泛着冰冷緊盯着下面的人。
顏怡晚輕輕點頭。
「聽說你身子不舒服?」
顏老夫人繼續問道。
顏怡晚垂在身側的手扯了扯衣服,再次點頭。
「讓大夫進來!」
顏怡晚心裏一沉。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背着醫箱走了進來。
「老夫人。」許大夫捋着花白的鬍鬚行了一禮。
「可是頭疼又犯了?」
顏老夫人擺了擺手,指着下面跪着的人:「你給她看看。」
許大夫轉過身。
四目相對,他臉上的神色十分陌生。
顏怡晚垂下眼帘,心裏慌張褪去了一些。
只是,許叔不知道她這個藉口,到時要是說漏嘴了怎麼辦?
「請小姐找個位置先坐下。」
「給她搬把椅子!」
顏怡晚站起身,走了過去。
「我看小姐臉色挺好,不像是有病疾的人。」
顏怡晚心裏一緊,抬起眸子,眼裏帶着懇求之色。
顏老夫人臉色沉了下來:「就有勞大夫給她好好看看。」
這聲音帶着幾分咬牙切齒。
顏怡晚心跳加快,知道今兒是躲不過去了。
「請小姐將手伸出來。」
顏怡晚猶豫了一會,在那道凌厲的視線下,伸出了手。
許大夫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中間顏怡晚給他使了幾個眼色,他仿如都像沒有看到一樣。
突然,他的臉色沉了下去。
「大夫,怎麼樣了?」顏老夫人不耐的開口問道。
許大夫憐憫的看了顏怡晚一眼,轉過身,搖了搖頭,拱手回道:「問題有點嚴重。」
顏老夫人心裏咯噔一下,本來她以為這丫頭是裝的,怎麼現在問題就嚴重了?
「到底怎麼了?」
許大夫輕嘆了口氣:「四小姐之前大病過幾次,底子薄,有些不足,以後怕是子嗣艱難。」
顏老夫人臉色一變:「子嗣艱難?那豈不是不能生孩子!」
這可是更加嚴重的事情!
知縣夫人如今膝下就陸三公子一個兒子,自然是看中子嗣的。
如果怡晚這丫頭不能生,傳到她耳里,怎麼會樂意娶這麼一個媳婦進門?
不,這不管是任何一家,只要這女人不能生,那相當於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顏老夫人臉色變了又變,目光沉沉盯着顏怡晚,這丫頭是長得漂亮,可不能生,以後也就只能做個填房或者姨娘了。
顏怡晚此時心裏翻江倒海,不能生意味着什麼,她知道,許叔是為了幫她說的謊,還是她身子真的不好?
「可能治好?」
顏老夫人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老夫只能盡力,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
「是嗎?」顏老夫人目光淡了淡,沒了問罪的心情,擺了擺手:「回去好好養着吧。」
顏怡晚站起身行了一禮,轉身往外走。
「你若想順利嫁進陸家,嘴巴就閉緊,不准走漏了風聲!」
顏怡晚輕輕應聲,臉色有些不好。
福壽院外面,顏怡晚看到那走出來的人,立刻就迎了上去。
「許叔。」
許大夫捋着花白的鬍鬚笑道:「四小姐放心,你身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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