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向下方逐漸變小的海島,開口說道:「你說這是魚?哪裏有這麼大的魚!」
項宏語氣中也滿是驚嘆:「難怪雲家的人一直找不到這個島,原來這是一條常年浮在海面的大魚,位置並不固定,現在這條大魚突然間受到驚嚇,自然就要潛入水底去了。」
片刻功夫,整個小島已徹底沉入海面下方,只留下一大片翻滾的水面,還有數百人在水中呼叫掙扎。
「啊,我們的船!」肖霓猛然間發現他們的那艘商船,經不住這大魚捲起的巨大風浪,已經傾側翻轉,正在緩緩沉入海底。
項宏望着沉入海底的商船,嘆了一口氣說:「沒辦法,至少命保住了。」
海盜的那三艘龜甲船和後方雲家的四艘龜甲船都安然無恙,這種龜甲船專門為外海航行設計,全封閉結構,再大的風浪也不會翻沉。
「賬簿和行李都在船上,賬簿我倒能勉強默寫出來,可辛辛苦苦攢的私房錢又沒啦!」肖霓哭喪着臉,望着項宏說:「上次也是你的原因!」
項宏舔了舔嘴唇,上次在屍巢的確是自己引發的混亂,可這次和自己沒任何關係啊!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遞到肖霓手裏說:「送你個東西,算補償好了。」
肖霓覺得手中傳來一陣冰冷,她低頭望去,是一顆雞蛋大小的珍珠,正微微散發着青色光芒。
正是之前黃獅掛在胸前的那一顆,原來項宏在黃獅死時,趁亂把這顆珍珠收了起來。
肖霓撇撇嘴,把這顆巨大的珍珠收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項宏正想說話,猛然覺得眼前一陣黑風襲來,在他們分神看下方小島的這片刻,那個海盜頭目獨龍,竟然已經衝到他們二人面前!
項宏驅動驚鴻翼,全速向一邊閃去,奈何他現在只是築基初期境界,飛行速度比起結丹修士差過太多,轉眼的功夫,那一團黑影已到面前。
跑不掉了!
項宏非常清楚,他一揚手,把肖霓扔了出去,落下地點恰好在雲家龜甲船邊緣處。
項宏想的很清楚,能跑一個是一個,可惜對面的獨龍境界高出他實在太多。
黑影中發出一陣狂笑,一道黑光掠出,在半空中一個迴旋,已經將肖霓攝住,隨後黑光滾滾而至,將項宏裹入其中,閃電般向遠方飛去,片刻間消失不見。
天空中此刻只剩下雲家長老陳虎靜立在半空中,臉色陰沉,一言不發,下方的海面上,則是大片的人正在掙扎呼叫,一片混亂景色。
……
瞻州沿海的港口齊雲城,是瞻州數得上的一座大城,人口數十萬,城市中紅磚灰瓦鱗次櫛比,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寬闊的街道上不時有高大的鱗馬拉着華貴的馬車駛過,鱗馬是一種較為溫順的海獸,形似馬,周身長滿青鱗,極擅長途奔跑,在瞻州沿海一帶比較常見。
在街道背陰一側,兩個人行走在暗影中,其中一個人一身青衫,臉色有些陰沉,正是項宏,而在他身側的人,一身黑袍,兜帽照面,正是海盜頭子獨龍。
項宏背上還背着昏迷不醒的肖霓,她並沒有受傷,只是有些驚嚇過度。
獨龍此刻一隻手牢牢扣在項宏的肩頭,若有若無的靈壓將他周身牢牢鎖定,項宏並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反抗,他知道自己逃不出這個獨龍的手心。
不過既然獨龍沒有殺自己,反而把自己帶來到齊雲城中,那說明自己對他有利用價值,只要應對得當,暫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獨龍抓着項宏,走入一處酒館中,酒館門口站着兩名夥計,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看上去倒像是兩尊門神。
這兩個夥計看到獨龍,慌忙讓向兩邊,獨龍並不說話,抓着項宏走入酒館,徑直來到角落中的一處包房,隨後他一鬆開項宏,自顧自的坐到桌旁,掀開兜帽,露出一個明亮的光頭。
光頭上是一副凶神惡煞般的嘴臉,尤其在左眼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幾乎划過整個面孔,整個左眼皮肉外翻,已經徹底不能視物,看來這就是獨龍這個名字的由來。
項宏左右看了下,直接坐到了獨龍對面,把肖霓放到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隨後望向獨龍,沉默不語。
「還算有點膽色。」獨龍咧嘴笑了出來,不過這陣笑容反倒令他的面孔顯得更加恐怖。
「要殺我們,沒必要帶着我們飛幾千里地。」項宏平靜的說:「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獨龍點點頭,開口說道:「看來腦子也不錯,把你抓來果然是對的,之前在玄魚島,我在天上看到了你和黃獅的戰鬥,黃獅不是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你能殺死他,不簡單。」
項宏聽了心中微微一跳,難道獨龍抓自己回來是要給那個黃獅報仇?
他抬頭望了望四周,一牆之隔就是長街,自己衝出去,或許還能趁亂有一絲逃脫的可能,但是也不能把肖霓扔在這裏……
「不用費心思了,這條街是各路海盜的地盤,就連雲家也不敢隨意涉足。」
獨龍似乎看穿了項宏的心理,冷笑着說:「我沒興趣替黃獅那個笨蛋報仇,這次玄魚島一沉,我這批手下死的死逃的逃,我只好找你來替我辦件事了。」
項宏楞了一下,一時想不出獨龍會找自己做什麼。
獨龍望向項宏,聲音中帶着一絲寒意:「我要你潛入雲家,替我拿一樣東西出來。」
「潛入雲家!」項宏愕然望向獨龍,他憑什麼認為自己進入雲家後,還會乖乖聽他的話?
「我的修為太高,一旦潛入會驚動護宅大陣,你是築基初期,不會引動大陣。」獨龍繼續說:「東西就在雲家偏院一處書房中,書桌上有一支筆筒,裏面有一支淡金色的毛筆,你給我取來。」
項宏愣愣的望着對面凶神惡煞般的獨龍,一個海盜要他去雲府里偷一支毛筆,這未免太過莫名其妙!
獨龍望向項宏,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壓低聲音說:「那不是一般的毛筆,是畫甲金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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