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卿從南容清的懷中掙扎出來,沒想到南容清竟然真的使出力氣把自己按在他的懷裏,見到她掙扎便說道:「別動,你會害怕」
他的聲音很是輕柔,好像把她當做稀世珍寶保護起來一般,可瑜卿哪裏是溫室里的花朵,她好不容易鑽出來,對着南容清說道:「沒事」
她正視着眼前這位宮女,然後對着一旁的侍衛說道:「檢查一下她的脖頸」
侍衛走上前,剛掀開她的衣服領子,就見她脖子上深深的勒痕,青紫色的勒痕在她蒼白的皮膚上特別明顯。
眼前這樣的現狀,侍衛有些為難的看着瑜卿,如果公主不說話,他們到底該不該去稟告皇后?
「今日,時辰不早了,送大理寺讓仵作好好檢查,明日再去回皇后」
聽到她這樣吩咐,侍衛心裏也稍微有點底氣,這種事在宮中不是發生第一例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仵作那只會告訴一些大家親眼見到的事實,每次這樣的事一出現,肯定要各個宮中檢查一番,可每次死的不是慎刑司就是浣衣局的人,這些人都是犯了錯才被發放到那去的,根本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瑜卿回到公主府仍舊忍不住想,為什麼宮中會存在這樣一個隱形的殺手,而且專門挑宮女下手?為什麼遲遲查不出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能做到這樣天衣無縫的不會是普通的宮人,難道是哪個宮中的主子?
第二天,瑜卿仍舊在府中看着書,只是不停的讓人打探宮中怎麼處理這件事。
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無頭案,難道宮中這樣平白無故地死了人,就成了懸案?
當即她便和南容清進了宮,在皇后娘娘討了好一陣的旨意,她要去大理寺親自的看屍體。
馮文瑤的意思是大理寺血腥味太重,堂堂公主不要涉足的比較好,可瑜卿的眼前總是會浮現那女子死前悲慘的樣子,總覺得她好像在求自己幫她一般,而且她有自己的考量。
當她踏進大理寺的停屍房,只覺得背脊發涼,頭皮發麻,這樣灰暗的地下室與生俱來這種壓抑的感覺。
由看守屍體的老頭親自帶她去找昨夜的宮女,這種看管屍體的活除了這樣的老頭,年輕人沒人敢做,只有年紀大,人生閱歷豐富的老人家才會接這種工作。
身後的春柳雖然害怕但還想陪在瑜卿的身邊,她拿着帕子幫着瑜卿捂住鼻子。
他蒼老的聲音對着南容清說道:「就是這個」
然後他似乎非常避諱的退了一步,距離那宮女的屍體遠遠地。
瑜卿仔細的觀察着,從她脖子上的痕跡到她衣服上的褶皺,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握着。
瑜卿抬頭問那老朽:「仵作來檢查了嗎?」
那老頭似乎有些瞧不上那些仵作,不滿的說道:「來了就是看了一圈就走了」
老頭心裏明白,不過是為了應付上面,這宮女溺死在湖泊的事多了,這宮中多半的人都知道這奇怪的現象。
「老朽勸公主一句,有些事主子們還是別參與的好,宮裏啊,人情關係錯綜複雜,不是你能想像的喲」他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外面走着,聲音也逐漸變弱。
「那玉瓶湖從我來這宮裏就是不祥之地,公主還是早點回去吧「
這句話他說出口的時候已經走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酒壺,打開壺嘴吱吱的喝着,他的想法很簡單,宮裏的主子們每天想的都是自家的事,一個奴才的死活,又有幾人能放在心上呢,若是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皇城之內,怨的可不止這一個半個的。
南容清看了看岳林,只見岳林上前將那宮女緊握的手打開,然後從裏面掏出了一塊碧綠色的絹布,似乎是手帕的一角。
瑜卿聽着老頭的話,對着宮女的死覺得不值,入宮做宮女的,除了那些主子身邊得力的,其餘的都是平頭百姓家的姑娘,為了貼補家用不得不在這深宮中老去。
瑜卿仔細得看了看,的確是一塊手帕的一角,被撕裂的邊緣很毛躁,明顯是蠻力硬生生撕裂的,上面繡着的字也僅僅存留了一半,很難看出這個字究竟是什麼字。
看着躺在木板上的女子,瑜卿心中悲哀充盈,她心中默默得對她說道:你若是冤死,我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從大理寺出來後,便又回了宮中,白天裏光線好,她想要在玉瓶湖附近再看看,她能被扔進湖裏,說明有人故意為之,那人聽見春柳的叫聲後必然十分慌張,或許會留下蛛絲馬跡。
不出一個時辰,宮裏的人都知道韻澄公主要好好的調查這次的事件,一時間崇拜有之,唏噓有之,鄙夷有之。
玉瓶湖邊幾乎什麼都沒發現,唯一的線索就是只有這一角手帕。
布料也是各個宮中宮女常用的,也看不出這究竟是什麼字。
瑜卿愁眉不展,到此幾乎可以說是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得到,僅憑着這點線索,幾人準備打道回府。
正準備從玉瓶湖離開,便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望着,岳林立即會意將那小宮女從較遠地方揪出來。
「你可是來找我的?」瑜卿看她哭紅的眼睛,便覺得她不會是兇手,而且她的身形嬌小,根本沒有那個力氣把那位高大的宮女扔進湖中。
「公主,求你一定要提臘梅姐姐找出兇手」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前幾個字剛說出口就哭了起來。
「你認識她?」瑜卿狐疑的看着她,本來她已經覺得無望,這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回公主,她是奴婢的同鄉,我們都在浣衣局做工」她嗚咽了幾聲繼續說道:「昨天早上她還高興的說,可能就要被主子們看上,調去宮中當值,我還打趣她做夢」
「你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了?」瑜卿問道,一個即將前往宮中當值的人,怎麼會突然決定自殺呢?若是之前她只有七八分的肯定,那麼現在她便又十分的確定是他殺。
「昨天中午我們吃了飯,再開工就沒見她」
小宮女又斷斷續續的說了一些她平常的事,但是對她被哪個主子看上卻絲毫不知。
瑜卿並沒有拿出那一角手帕,如果眼前這個女子是兇手的人,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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