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你可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為組建新的四大守護族,身為四大妖將之首的白象,這段日子可算忙得焦頭爛額。
然而,正煩得想殺人之時,一道妖.嬈曼妙的身影,就哭天搶地地撞進議事堂來了。
白象眉頭一皺,強行壓下了心頭火氣,揮揮手,把一眾手下,全打發走了。
來者,是最得白象寵愛的一個小妾——槐玉枝。
此刻,溫香.軟玉在懷,再看到一張梨花帶雨之臉,白象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玉兒乖,趕緊給夫君說說,到底是誰欺負你了?夫君一定會為你出口惡氣!」
槐玉枝一聽,哭得更凶了。
洶湧的淚水,直到把白象前襟都浸了個透,才漸漸止住。
抽抽搭搭的槐玉枝,終於仰起臉來,埋怨道:「還不是你當年狠心把咱爹給扔在了天妖城!如今……如今……要是我爹爹有個意外,我也不想活了!嗚嗚……」
說到傷心處,槐玉枝又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起來。
白象皺了皺眉頭,思索了會,才柔聲道:「玉兒乖,先別哭。你又不是不知道夫君的難處!若是當年被你爹影響了名聲,夫君又怎可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嗚嗚……我不管,我不管!我爹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跟一個女人講道理,就算有十張嘴,也不可能說得清。
更何況,必定是老丈人出了什麼意外,槐玉枝才可能這樣的。
只要白象還寵着槐玉枝一天,就不可能不為美人淚所動。
白象皺着眉頭,再度思索起來。
以老丈人嗜賭成性的心性,一旦出事,九成以上是因為賭債問題。
若是白象沒記錯的話,前段日子,可是聽說過槐玉枝暗中從四大守護族建設資金中,偷偷拿了一小部分,連夜送往天妖城。
那時候,手下來報之時,白象可是傳下令去,務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這才過去了幾天?怎麼就又鬧起事來了呢?
這混賬老丈,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可即便是老丈蠢到骨子裏,又鬧起事來了,也不可能危及性命才對!
只要報上白象大名,在這東勝神洲中,誰敢不給幾分薄面?
打一頓也就算了,可要是鬧出人命來,誰敢面對四大妖將的怒火?
風頭正勁的四大妖將,絕對足以橫掃東勝神洲所有明面上的望族。
白象心頭納悶,不由拍打着眼前柔弱的香.肩,問道:「玉兒乖,趕緊給夫君說說,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跟夫君的老丈人過不去?
槐玉枝哭得正凶,猛然將一塊玉簡甩到白象的懷裏,哭罵道:「瞧你往自己臉上貼了多少金?要是你們兄弟四人真有那麼厲害,那人怎可能還那麼狂?」
一句話出來,把白象罵得心底愈加疑惑了。
東勝神洲之上,難道還有不開眼之輩?
白象一把抓過玉簡,即刻啟動了通話。
「你們到底是誰?須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看在白象白某人的面上,還請放開白某的老丈人。」
「哦?你是槐老九的女婿?口氣還真不小啊!你自個跟他說說吧!」
對面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似乎揪住了槐老九,將槐老九推到通話玉簡前。
槐老九驚叫連連,卻不敢多說一句,一抓.住玉簡,就扯開了喉嚨,震天價求救起來。
「你是白象?我的乖女婿哎,老丈我可終於找到你了!你快來救救老丈吧,要不然,再遲一步,可就只能替老丈收屍了!求求你了,快來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吧!這酷刑,還真他奶奶受不了了!」
槐老九本來還只想配合一下,演一齣戲。可一說到酷刑,就聯想到猴子提了一句的凌遲還有萬蛇之苦,直接就給嚇得聲淚俱下。
這下子,戲份演得,還真是天衣無縫,簡直是唱大戲的天才。
白象一聽,眉頭皺得更緊。
一股怒火,蹭地升騰而起,躍然臉上。
這些天來,籌措建設四大守護族之事,早就讓他焦頭爛額,憋了一肚子火。
如今,聽得老丈被挾持,心底更是不耐。
對方的態度,直接就是猛然澆下的一桶油,讓躥出苗頭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了起來。
剛才,他還耐着性子,讓對方給個面子。
可對方的反應,無疑是在無情地回應——你的臉,算個屁!
抬起四大妖將名頭又怎地?該怎麼收拾你老丈,還是怎麼收拾。
這讓剛誇了海口的白象,愈加怒火難抑。
要不是還顧忌着身邊的愛妾,即便對面說話的是老丈人,白象也必定破口大罵起來了。
最終,白象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升騰的怒火,沒有即刻炸裂。
「老丈,先聽小婿白象說一句——你先給他們解釋解釋,小婿到底是什麼身份,如今身居何職……」
還未等白象說完,帶着哭腔的槐老九,就無比着急地打斷。
「我的乖女婿哎!老丈不提你還好,一提起你來,他們打得更凶。說什麼——白象算個屁!在我們眼中,也就是個跳樑小丑,比之糞坑裏爬着的蛆蟲,還不入我等法眼……」
這回,不等槐老九說完,白象就爆發了。
他猛然站起身來,沖玉簡咆哮道:「該死!他們果真是這麼說的?」
槐老九早就得雲中雀交代,與白象通話中,務必如此如此。
如今,果真聽到了白象暴怒的咆哮。
槐老九對於雲中雀的預言,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原本,他還是在脅迫下,不得不全力配合。
可如今,那勉強之意,已悄悄改變。
為了報這十多年來遭受拋棄之仇,槐老九竟然怨念叢生,不知不覺地開始心甘情願地配合起來。
這麼一來,遠方的「乖女婿」,豈有不一步步踏進坑中的道理?
「乖女婿哎!這可是千真萬確啊!他們口口聲聲說——四大妖將算個屁,連充當他們腳下的螞蟻都不配,就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小蟲子……」
這些話,還真不是槐老九胡謅出來的,確實是雲中雀事先教給他的。
如今搬出來,卻也算說了實話。
「啊——!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白象徹底氣炸了肺,狠狠捏着玉簡,瘋狂咆哮起來。
這回,已經不僅僅涉及到了他老丈的安危,更涉及到了他們四大妖將的尊嚴。
原本,若是單單老丈落難,他還真不一定會親自前去。頂多派出幾位得力幹將,前去處理便是。
但如今,涉及到了四大妖將的尊嚴,身為大哥的白象,卻決計不能不管。
即便如今建設四大守護族的重任在身,白象也要親自走上一遭,看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到底是誰。
盛怒中的白象,暗暗判定了遠方狂徒的死期。
見面之日,必殺之,挫骨揚灰,才可解心頭之恨。
玉簡後的猴子與雲中雀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激怒白象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要不然,以其沉穩的心性,決計不可能輕易走出王城。
目的既已達到,槐老九的作用,就暫時到此。
猴子使了個眼色,讓槐老九自個掙扎驚叫着,退到一旁。
「呵呵……比嗓門大嗎?有種就自個前來,沒種的,儘管遍邀好手,大.爺我接着便是。」
猴子輕飄飄的語氣,通過玉簡,落入白象的耳朵。
白象雙眼一突,竟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至此,怒火焚身的感覺,終於稍稍減輕了些。
白象毫不猶豫地抓起玉簡,寒聲道:「好!老子必定單身赴會!希望你別後悔,今日的決定!」
若是沒猴子那句激將,盛怒的白象,也打算親身前往。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即便是其他三兄弟,白象也不希望他們摻合。
但猴子那句激將一到,白象就更是鐵了心一個人前往。若是找上半個幫手,他也覺得臉上無光。
更何況,他確信,在這東勝神洲之上,明面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不可能跟四大妖將過不去。再者,隱士高人更不可能拿一個糟老頭出氣。
所以,白象想當然地把這伙狂徒判定為沒見過世面的小嘍囉。
要不然,怎可能連四大妖將的名頭也沒聽過,行.事如此無所顧忌?
「呵呵……五日後的午時,天妖城外的黑蟒之林,有種就來。」
猴子直接約好了時間地點,下起戰書來。
有雲中雀這第一名士在,天妖城這麼出名的城池,周遭的地理地形,自然隨時信手拈來。
「好!希望你們別嚇得尿褲子,到時候不敢來!」
白象想都別想,便一口應承下來。
作為天狗培植了多年的得力幹將,自然知曉黑蟒之林。
他壓根就不懼對方會有什麼佈置。畢竟,在他的心中,無比肯定——就算螞蟻佈置的陷阱再多,也不可能困住一隻猛虎!
「呵呵……別忘了,你那年邁的老丈人,可還欠着本大.爺十萬兩金錠。五日之後,你若不帶足金錠,我等可不敢保證,你的老丈人是否還四肢健全!」
這狂徒,死到臨頭,居然還滿腦子金錠?
白象差點氣得再度鮮血狂噴。
也罷!老子就先從建設資金里拿一筆,到時候再帶回來,也沒什麼不可!
只要能殺了這伙狂徒,做什麼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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