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灰袍人動了。
在場所有人的神經也都不由一跳,隨後一個個目瞪口呆。
灰袍人竟然緩緩抬起頭,看向了他的對手。
自從修真斷層以後,千萬年以來,每一次孛北秘境到來,灰袍人的視線由始至終都在面前石台的棋盤上,哪怕是受到了任何攻擊都沒有移開過半分。
可是現在,灰袍人竟然主動的看向李響。
這是一個奇蹟!
同時也是一線希望!
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想明白了其中含義,紛紛露出期待的目光。
唯有大衍宗的諸人,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不少,因為他們就在剛才可是和不少家族勢力子弟打了賭,輸贏是小,丟臉才是大事。
當中尤其以莊亮最為激動,他可是當眾信誓旦旦的說過李響不超過半個小時必然落敗,可眼前的事實卻似乎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
「你們看什麼看?勝敗還未成定局,說不定李響第一手下天元的舉動激怒了對方,對方抬頭看他,這是要主動出手收拾的節奏!」
莊亮這番幾乎是吼出來的話聽起來也挺有幾分道理,僅僅是灰袍人出現了新的舉動,但是對弈勝負未分,蓋棺定論確實為時過早。
「長陽子,我勸你還是管一管你的高徒為好。」谷修明在旁一聽頓時有些不樂意,本來這件事就是莊亮自己挑起來的,被打臉之後還不知收斂,竟然還想要踩着李響,這個性子真是要不得!
「亮兒,老實待着!」長陽子也感受到周遭射過來的不悅目光,莊亮的這個行為在他看來並沒有多少錯,年輕人本就氣盛,對於討厭的人貶低一兩句又如何?只不過選擇的時機並不對。
畢竟對於在場所有人來說,成功開啟百年秘境可是大事,莊亮選擇這個時機去針對李響,豈不是公然唱反調嗎?
「是,師父!」莊亮一聽便縮了縮脖子,雖然不再出聲,但是望向巨型圓台上李響的目光更加惱火,一切都是這個傢伙的錯,最好立刻被灰袍人丟進水井。
灰袍人的新舉動激起了千層浪,不過漸漸的四周再度恢復平靜,因為灰袍人望向李響之後,很長時間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就像是時間在這一秒停止了一樣。
李響依然雲淡風輕的搖着摺扇,整個人顯得風度翩翩,可謂是瀟灑之極。
以上是外面的人所看到的景象。
但是在李響的眼中,自己則是身處於一個巨型迷宮之中,上下左右前後儘是階梯,而且在這裏似乎也沒有了上下左右前後之分,以為自己一直往前走,豈不是一直在原地繞圈圈。
如果這裏有第二個人在的話,從其的視野中就會看到李響一會兒在前面的階梯;一會兒整個人橫着出現在側面的階梯上;一會兒則是猶如倒立的方式走過上面的階梯。
非常詭異的是,無論李響出現在哪一個階梯,他的衣角永遠是處於正常狀態,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樣自然下垂。
這是心之迷宮!
換句來說,這個空間是李響的心魔,並不是真正的心魔,而是灰袍人以某種秘術創造出來的心魔,算得上是一種考驗。
「有點意思!」
其實以李響的手段想要破除這個假心魔並不難,他之所以亂轉一番,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機會參透這個秘術。
不過畢竟是來自遠古大神的手段,哪裏是那麼容易參透的。即便李響已經活了上萬年,但是相較之下他簡直跟一個嬰兒沒啥兩樣。
當李響決定破局之後,整個人盤坐在地,閉上眼睛,眼觀鼻,鼻觀心,五心朝天,沒過多久便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之中,渾身上下的灑脫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
如果這裏有懂的人,肯定會說出四個字來。
莊嚴寶相!
「唵、嘛、呢、叭、咪、吽。」
這是六字真言,是藏傳佛教中最尊崇的一句咒語,也是秘密蓮花部的根本真言,即蓮花部觀世音的真實言教。
出淤泥而不染!
破除一切邪念惡念,回歸初心本我!
李響的六字真言一出,天地為之色變,心之迷宮瞬間出現龜裂,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終猶如鏡子破掉一樣,周圍景色重新回到了巨型圓台之上。
他的面前,灰袍人正在看着他,兩人四目相接,對方眼中本來是有一點紅光,不過這一刻已然消失掉,恢復原先沒有生氣也沒有死氣的眼睛。
下一秒,灰袍人動了。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灰袍人再次有了動作,頓時令周圍所有人的精神為之一振,雖然沒有一人明白當中發生了何事,但是願意動彈總好過一直不動,可是接下來灰袍人的舉動,簡直令所有人陷入瘋狂。
灰袍人收回瞭望向李響的目光,重新回到棋盤之上,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落子的時候,他緩緩的抬起手,蓋上了白色棋罐的蓋子,然後恢復了沉默。
這是……
認輸了?
在圍棋中,蓋上棋罐便表示不想繼續落子,不落子就是代表輸了。
可是李響僅僅只落一子,整個棋局才剛剛開始,灰袍人怎麼就認輸了呢?
這是什麼節奏?
無數的圍觀群眾表示看不懂,徹底的懵圈中。
那麼先前妙手棋仙與灰袍人分別落下了上百子,雖然她最終倒在了成功的門前,但一路的拼搏廝殺可是實實在在,一點都容不得虛假,絕對的真材實料。
但是李響僅有一子便定了勝負,以上這些豈不是變成了笑話?
如果妙手棋仙知道的話,非再次噴血不可,甚至大喊:有黑幕,絕對有黑幕!
可惜就算是所有人不明白不清楚,甚至不認可,卻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因為灰袍人坐鎮百年秘境入口那麼多年以來,絕對不可能作弊的。
所以李響贏了。
一子定乾坤!
大衍宗諸人這下子啞火了,一個個臉上可是躁得慌,感受到周圍無數的嘲弄目光,簡直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穿進去。
尤其是那些對賭之人,已經是一臉樂呵呵的過來討債,之前大衍宗諸位子弟以為贏定了,也就沒有在賭註上把門,這一回能不能剩一條底褲回去還真不好說。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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