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不敢細想,也不能細想。自己的丈夫就在自己的面前坐着,雖說面容有些殘疾,可他終究是她法律上的丈夫。雪落真的不想傷害封立昕。
雪落連連搖頭,帶着微微的驚慌和失措,「不……沒有!我……不可能愛上他的。」
「是不能愛上他,還是不會愛上他?」沒能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封行朗厲聲追問。
不能愛上,或許只是客觀上的緣由。比如說她是封行朗的嫂子!
不會愛上,那就是主觀意識上的了!一字之差,這很重要!
「是不能愛上,也不會愛上!」雪落抬起頭來,深深的凝視着輪椅上的封立昕。可封立昕卻不想跟她有這樣的對視。所以他側開了目光。
隱約間,雪落感覺到了男人的怒意。因為他纏着自己髮際的手指突然用上了很大的力道。扯疼了她的頭髮,迫使她不得不朝他更加的靠近,以減少疼痛感。
「那你昨晚跟行朗徹夜未歸,又怎麼解釋?」封行朗有些不甘心。帶着隱忍的怒意再度逼問。
或許這一刻,封行朗並不是很在乎這個女人有沒有真的愛上自己,只是不想輸給那個叫方亦言的男人。
他可以不愛這個女人!但他封行朗的老婆,身心都必須是他的!
強盜邏輯!霸道得讓人牙痒痒的倨傲之氣!有着毀天滅地般的強勢!
看來,封立昕一定是知道了!
現在想想,自己那天喝的那碗粥……肯定是加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那些東西,會讓自己控制不住的去愛那個男人。如果那些綁匪是故意為之,那麼封立昕知道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立昕,對不起……是我,是我主動溝引了行朗!跟行朗沒關係……是我不守婦道!」
雪落跪直在封立昕的面前,淚眼婆娑。她緊緊的握住男人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強調着這一切只是她林雪落一個人的錯,與封行朗無關。
封行朗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女人會為自己開脫。「你……真跟行朗有什麼了?」
雪落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抬起晶亮的眼眸,哀傷的凝視着輪椅上的男人,「立昕,不會再有下次了!求你別怪行朗,這一切與他無關!他一直尊敬着你這個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耐不住寂寞。是我去勾他的!」
「你勾他?我怎麼不信呢!向來男女這種事,都是男人主動的……一定是封行朗欺負了你!」
封行朗染怒的面容稍稍緩和了一些,「為什麼要替行朗開脫?你真的愛上了他?」
封行朗所感興趣的話題,只是想讓這個女人親口承認她愛上了他封行朗!
可雪落更在乎的,卻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情意。她不想因為她,迫使得他們兄弟倆之間有隔閡,或是彼此懷疑對方,痛恨對方。
如果真有那樣的惡果,雪落覺得自己罪不可赦了!
「立昕,真的是我的錯!跟行朗無關!他一直尊重你的!要是……要是你嫌我髒,那……那就跟我離婚吧!」雪落急切的想維護某人。
離婚?這個字眼顯然刺痛了封行朗的耳朵!
他暴厲一聲,「閉嘴!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嫌棄我面目全非?還是嫌我給你林雪落丟了臉?」
「不,不是!立昕,即便我們離婚了,我也會留在封家照顧你的!會一直照顧你!」
雪落緊緊的握住了封行朗那隻疤痕滿布的手。急切的想表達自己的想法。
她是善良的,所以她不會拋棄殘疾到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封立昕。
但她似乎又想堅守着心底那點自卑的,見不得陽光的情感。也許永遠都無法說出口,但卻真實、鮮活的存在着。雪落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她也想這見不得光的情感塵封於心底。
可她擔心自己會在照顧自己的丈夫時,心理去想着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愛不得的!那樣對丈夫封立昕也不公平!不是嗎?
所以,雪落覺得自己跟封立昕離婚後,繼續留在他身邊,以妹妹,或是以家僕的身份照顧他,會更好,也會更輕鬆些。
「可我不嫌棄你!乖乖的當好你封太太吧!」
封立昕蜷起凹凸不平的食指,輕輕的在雪落的小臉上一蹭而過,再周而復始着這樣的單調動作。
「……」雪落怔了一下,一時間到反而讓她無話可說了。
「你這麼維護行朗,該不會是想着急跟我離婚,然後想嫁給他吧?」封立昕悠聲問道。
雖然女人一味的維護自己,已經能說明一些事實了,但封行朗更想聽女人親口說出來。
對了,還有那個叫方亦言的男人,又是誰?真如女人所說的那樣,是她的什麼初戀?
以封行朗的敏銳,並不難洞悉出:這個所謂的初戀,只不過是女人杜撰出來的。
一個吻都那麼澀,還好意說自己談過戀愛?
還有那乾淨得完璧的身體,從裏到外,沒有一丁點兒其它男人的痕跡。一個小小的觸碰和親允,她都那麼的敏感緊張。
什麼陽光開朗,什麼明媚得像晨曦,即便只是柏拉圖式的初戀!也是不允許的!
「……」雪落又是一慌。心跳幾乎都慢上了半拍。
好像被丈夫抓住殲情的小媳婦一樣,不敢去看封立昕的眼。低垂着頭,澄澈的眼眸忽閃忽閃的。
隨後,雪落深呼吸再深呼吸,「立昕,讓我進去醫療室照顧你吧!如果你不讓,或者還是一直以為我帶了某種不良的企圖接近你,接近封家……那我們還是離婚好了!因為我這個妻子也沒起到一個妻子應該有的作用!只是徒有虛名!」
「那你到是說說,你這個妻子應該起到什麼作用?」封行朗低邪着聲音追問。
「照顧你。難道這不是你娶我的目的嗎?」雪落機智的反問。
「那好……今晚,我給你機會照顧我!但除了照顧……夫妻之間,是不是還應該做點兒別的?」
正如封行朗所說的那樣:有些事,的確容易上癮。年青的東西,向來美好。不僅僅賞心悅目,而且還鮮美多汁。
就像眼前的女人一樣。更飽滿,更情韻。而且還純淨的像一張白紙,任由他封行朗在上面勾勒出自己想要的圖案。從裏到外,他想怎麼愉快就怎麼來。
「那……那你餓嗎?」雪落的思想還停留在相當純潔的地步。她天真的以為,封立昕說給他機會照顧他,指的就是普通意義上的飲食起居。根本就沒往不純潔的方面想。
要說餓,封行朗還真有點兒餓。那藍悠悠那個女人折騰得一兩天了,卻還是沒能從她嘴巴里問出那個主謀的一丁點兒信息。
以封行朗在申城的黑白影響力,不可能對一個殘害過他們倆兄弟的主謀一無所知。但從他這幾個月的調查情況來看,這個人顯然不是本地的惡勢力或白勢力。而是一個外圍的人!
那封行朗就更加困惑了。一個外圍的人,想在申市動他們兄弟倆,那得有多大的能耐啊?
對申城的地下消息了如指掌不說,竟然還買通了大量錢莊的人為他做事!足以見得,這個人的財力相當殷實!
或許殷實的不僅僅是財力,還有自己至今都無法查獲的惡勢力。
敢在申城動他們兄弟倆的人,絕對不是個泛泛之輩。
「有點兒。」封行朗淡淡的應了一聲。想到女人餵自己吃夜宵的畫面,還是有那麼點兒希冀的。
「那我這就下樓盛粥給你喝。今天安嬸熬了黑糯米粥。」雪落連忙站起身來,朝婚房的門口走去。
一聽女人又要讓他喝粥,封行朗的眉頭直皺。他着實不喜歡喝那種太寡淡的粥類。
但總不能跟女人說:給我拿盤重口味的意式燴麵吧?
其實一切還是很溫馨和諧的。賢惠的妻子去給晚歸的丈夫下樓拿夜宵吃。
直到矮柜上的手機作響了起來。這樣的溫馨平靜立刻被打斷。
很顯然,那是封行朗的手機。卻在房間的矮柜上作響着。說明什麼?說明封行朗剛剛一定來過婚房。那他現在人又去了哪裏呢?
雪落猛的回過頭來尋着手機的聲音張望。剛巧看到封立昕伸過手去撈起了那個作響中的手機。
如果不是那張面目猙獰的臉和疤痕滿布的手,雪落真以為穿着睡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就是封行朗!
無論是從身材,還是動作的敏捷度來看,都跟封行朗極為相似。
尤其是封行朗去撈拿手機的速度,根本就不像個病重到要靠呼吸機來維繫生命的重症患者。
「是行朗的手機麼?他人呢?」雪落條件反射的詢問一聲。
封行朗撈過手機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差點就露餡了!
要是這個傻女人喊他一聲行朗,估計自己就會本能的答應她了。看來,小綿羊終究就鬥不過他這個大灰狼的。
「剛剛才跟我嘔氣呢!應該是離開了。這小子,手機都忘帶了!」
封行朗掐斷了執着作響中的手機。雪落在,他顯然不能跟這個電話。雖然他已經看到打來電話的是葉時年。應該是有關藍悠悠那個惡毒女人的事。
雪落只覺得有些異常。只是不知道異常在哪裏。她沒吱聲,便轉身離開了婚房,下樓去給男人拿夜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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