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沒去逐一確認。筆下樂 www.bixiale.com也沒有去確認的必要。
因為無論是誰,至少能夠幫他推遲第二次的開庭時間。
只希望這個人能聰明點兒,別給艾家留下什麼把柄。做為律師世家的艾家,最擅長的就是收集,甚至於創造對案件有利的一系列證據。
封行朗最顧慮的,就是此人會中了艾岩谷的圈套和陷阱。
不過拿自己親兒子做陷阱……似乎可能性也不是太大的!
雪落在得知艾某被人給綁架了之後,整個人更加的緊張不安起來。
「行朗,是不是你綁架了艾婁睿?」
她擔心丈夫因為她的事,鋌而走險的做違法犯忌的事兒。那就不僅僅是她林雪落會有牢獄之災了,而且還會把丈夫也跟着牽連進去。
「怎麼可能呢?那種撞槍眼兒的事,你親夫是不會傻到去做的!」
「可艾某失蹤了……」
「你過來。」
封行朗探過長臂,將心慌意亂的妻子拽了過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勁腿上。
「雪落,你要堅信你的正當防衛,永遠是合理合法的!走到哪裏這理都說得通,說得順!要相信法律的正義和嚴明。」
丈夫一而再的正義凜然安慰,到是讓雪落寬心不少。
「可是那個艾家的律師團隊……實在是太利害了!」
「再利害,都利害不過王法!」
封行朗托起妻子的小手,在她手背上輕啄了一下,「我們要相信法律的公正!」
三言兩語,封行朗便將話題岔開到法律正義層面的高度。
在丈夫懷裏臥了一會兒,雪落又抬起頭來,「那艾某的失蹤,真跟你沒關係?」
「誰知道是不是艾家自己耍的空手道呢!他兒子失蹤了,最大的嫌疑人肯定是我囉!想給你親夫下套,可沒那麼容易的!」
封行朗一邊編造着艾家有可能會耍出的惡劣手段,一邊卻尋思着究竟是誰弄走了那個小王八蛋。
如果是嚴邦,就他那不計後果的喜人智商,以艾家那群詭異律師團隊的能力,應該不過24小時,就能找到蛛絲馬跡。
如果是河屯……如果他計劃周全,想必三兩天是追查不出任何線索的。
可河屯綁架了艾某之後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逼迫着艾某撤回起訴?
這樣的做法很是冒險。動靜搞得這麼大,想必艾岩谷已經想好了n種的對策方案了。
將艾某殺人滅口了?死無對證?
那是最愚蠢的!
艾某的死亡,只會加快半加重對雪落的判刑。
「行朗,你說會不會是諾諾他爺爺下的手啊?」
雪落有這樣的猜測,純屬正常的推理。
「應該不會……如果河屯要下手,早在打官司之前,他就會動手了。」
「那會是誰呢?」
「過兩天……應該就會水落石出了!」
封行朗淡淡的應聲,目光卻凝重了起來。
嚴邦和河屯,他到是更希望對艾某下手的是河屯。
兩天之後,簡副廳長親自來封家登門拜訪。
在封行朗和嚴邦等人的扶持之下,他已經從原來的簡隊長,榮升成了公安廳副廳長。
看到一臉冷肅的封行朗,簡廳長的眉頭直皺。
一陣公事公辦的問話之後,簡廳長將封行朗拉進了封家的書房單獨談話。
「封大總裁,你就跟我老實攤牌吧姓艾的小王八蛋是不是在你手上?」
「簡廳長,請注意你的言辭!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的封大總裁,您還不信任我簡某嗎?」
「難說啊!」
封行朗斜了簡副廳長一眼,「此一時彼一時,人家現在可是公安廳的副廳長了!」
「封總,我官再大,不都是你跟嚴總的功勞嗎?您就別寒磣我了!」
「艾婁睿不在我手上!」
「真不在?」
封行朗盯了簡廳長一眼,懶得重複。
「那我就放心了……」
簡廳長微吁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兒,我也好辦很多。」
「查到那個小王八蛋的下落沒?」
「還沒有!艾家人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人綁架了艾婁睿。」
「還它媽是律師呢!我是不是該告他們誹謗我啊?」
「這誹謗罪不痛不癢的,你就別費那個神了。」
「不讓我費那個神,那你們到是費神起來啊?我老婆只是正當防衛,怎麼就那麼難判決呢?說,你們是不是收了艾家的好處?」
暴躁而起的封行朗,便有些胡攪蠻纏起來。他是故意的!
「天大的冤枉!我真沒有……」
「你說你沒有,就沒有了?姓簡的我警告你如果我老婆得到不公正的判決,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別說正廳長了,我會讓你連在申城討飯都混不下去!」
「封總,我不是正在調查艾某的污點嗎……」
「那調查出來了沒有啊?」
「這艾某雖然平時不務正業,但也沒有什麼不良的前科。到是那個王某,那是劣跡斑斑。」
「那就從王某身上突破!一定會找到艾某的污點。」
「好好好,封大爺,我這就去查。」
在封行朗猜測是不是河屯之際,其實河屯也正在猜測是不是兒子封行朗冒險綁架了艾某。
換句話說,這個出手的人,顯然要比封行朗和河屯都更快了一籌。
這個下手的人會是誰呢?
……
黑暗。
暗無一絲光亮的黑暗。
滿眸的漆黑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當艾某醒來的時候,他就處於這種不見一絲光亮的黑暗空間裏。
艾某的右眼上還包紮着層層疊疊的沙布;他努力的瞪大着左眼,卻怎麼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東西。包括自己舉到眼前的手。
「有人嗎……這是哪裏?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艾某的聲音,在二十個平方米的空間裏迴蕩着。應該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黑暗中,艾某伸直自己的雙手開始摸索膝蓋先是撞上了桌椅,他忍着疼痛和恐懼繼續向前摸索。
幾米的距離,他像是走了一個世紀。
這無盡的黑暗,不僅讓人的視力歸零,還有一種靈魂深處的恐懼。
艾某終於摸索到了一面牆壁。應該是石塊砌成的,潮濕中還帶着點兒霉變的味道。
艾某沿着牆壁摸索了一會兒,卻現除了牆壁還是石砌的牆壁。「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他憤怒的砸着牆壁,「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快放我出去……」
艾某的怒吼聲在空蕩的空間裏迴蕩着;四周如同死一般的靜謐,根本聽不到一絲其它的聲響。
「封行朗,我知道是你做的……你想殺人滅口嗎?」
金嘴律師的兒子,自然不會太蠢。原本在家養傷的他,卻在醒來之後現身處於這樣的詭異地方。
這不是夢境,一定不是夢境。
艾某狠掐了一下自己,生疼得利害。同時也悲哀的現,這一切都是殘酷存在着的。
任由艾某如何的叫嚷,如何的謾罵,都得不到絲毫的回應聲。
就好像被丟進了一個漆黑一片的地獄之中。
又沿着牆壁摸索了一圈兒,那石砌的牆壁幾乎快讓他絕望了。
「快放我出去!」
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着,「封行朗,我知道是你!你殺了我,你也會陪葬的!你老婆還是會被判刑……判重刑!」
大叫大嚷了一個多小時,艾某口乾舌燥,且精疲力盡。
他沿着石砌的牆壁癱坐在了濕氣的石塊地面上。
冷不丁的,一個活物從他的腳背上爬過……
「啊……」黑暗中,艾某出一聲驚魂的尖叫聲,「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無盡的黑暗,讓艾某越來越恐懼。還有那些未知的不明生物,都加劇了他心理防線的崩潰。
「封行朗……封行朗……我同意你的庭外調解……我同意!」
艾某是聰明的,也是識時務的。他開始妥協。
「封行朗,我撤訴……我撤訴……只要你放我出去,我立馬撤訴!」
可任由艾某如何的喊叫,四周依舊只是這死一般的沉寂。如同地獄一樣。
難道封行朗把自己抓過來並不是想逼迫他撤訴?
而是……而是想將他直接的殺人滅口?
黑暗,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它侵蝕着一切,吞噬着一切,腐蝕着一切惹怒它的事物。
驚恐萬狀的艾某開始了更深恐懼的胡思亂想……
恐慌、飢餓、疲憊,開始輪番上陣,一點一點兒的蠶食着艾某的身心和意志。
他試探着在黑暗中繼續的摸索,終於摸索到兩個小時前撞到他膝蓋的桌椅。他立刻坐了上去,並將雙腳盤了起來,以避開地面不明生物的襲擊。
比黑暗更讓人恐懼的,是可怕的不明未知事物。
艾某摸索到桌子上的礦泉水,先是打開瓶蓋聞了聞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淺抿了一口。
感覺並沒有任何異味,嗓子渴得快冒煙的他,立刻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突然,他感覺到有個東西從自己的喉嚨里一滑而下,而且還是個活的東西。
他驚恐的停下了喝水,並將礦泉水瓶里的水倒在了自己的手心上,隨着水從指縫間流盡,他握住了一個活蹦亂跳的生物……
「喀唔……」艾某開始撕心裂肺的嘔吐起來。
這樣的驚魂和漫天的恐懼,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天。
暗無天日的無盡黑暗,讓艾某幾乎已經完全崩潰掉了。
不得不說,叢剛的耐心真的好到讓人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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