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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炎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態和表情簡直和老趙一模一樣,我不由得觸景生情。
他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走出去幫趙淼的忙。
這時一直躲在裏屋的小孩兒開門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呆呆的望着我。
看到小孩兒,我的心忽然感到輕鬆了一些,露出了一絲笑容,小孩兒走到我身前,一頭扎進我懷裏哭了起來。
「哥!我好害怕!」
我一愣,半晌才笑着輕撫小孩兒的頭,輕聲說:「沒事了,都過去了,過段時間,我就讓你上學!」
小孩始終是個孩子,我也拿他當我的親弟弟,我是發自內心想讓他好好接受教育,讓他脫離這個骯髒的江湖。
「上學?」小孩兒好奇的望着我,或許上學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遙遠的事。
我點了點頭說,對啊!你歲數還小,應該去上學,漲漲見識。
誰知道小孩兒拼命搖頭:「我不去上學!」
那樣子和當初九叔要我來城裏上學時的反應一樣,我現在也算理解,當初我媽為什麼非要讓我來城裏上學了。
「聽話!你必須得上學!這事沒商量!」我假裝生氣,小孩兒還是很聽我的,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下來。
轉眼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黃鼠狼和秀才死後,我在趙家兄弟的幫助下,毫不費力的收編了這兩股這一帶最強的勢力,偶爾出現幾塊攔路的石頭,也被趙家兄弟輕鬆踢走,到後來,只要是這一帶的老榮或者小混混,只要一聽見趙家兄弟的名號,比聽見我陳瘋子的名字還要害怕。
而且我在趙炎的建議下,對組織內進行了改革,之前黃鼠狼活着的時候,團伙的主要收入還是靠手下的老榮去扒竊,現在我卻把重心逐漸放在了古玩和一些和一些正當生意上,當然了,偶爾也會去收點保護費,收入相當可觀!
我兌現了對小孩兒的承諾,把他送進了一所比較高級的小學上一年級。
為了接小孩兒放學,我把秀才之前的車賣了,自己又添了點錢,換了一輛白色的h9,在趙淼那裏學會了開車,開車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用趙淼的話說,只要你會踩剎車就行!
漸漸的,我也不再去管那些江湖糾紛,再說我這個級別的老大,也碰不到什麼大事,有些小摩擦,趙家兄弟一出面就全都解決了,根本也用不着我。
現在就是全心全意和小孩兒過着平淡的生活。
可是小孩兒卻不讓我省心,剛上了一個星期的學,麻煩就來了!
給我打電話的是小孩兒的班主任:「您好,說陳先生嗎?我是陳曉的班主任。」
小孩兒沒有名字,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給他起了個陳曉的名字。
「哦!您好,有什麼事嗎?」我一聽是陳曉的班主任,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兒,立馬就端正了態度!
班主任那邊有點吵,而且語氣也越來越急促:「陳先生,您的孩子在學校把別的小朋友打壞了,你最好過來一趟!」
「我的!」
這句話是我在電話里聽到的,不過不是班主任說的,好像是旁邊的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老師,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有大人在場?」
班主任在那邊支支吾吾的也半天也沒說明白:「陳先生,你還是趕快來吧!」
「我馬上過去!」
我放下電話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趙淼瞄了我一眼:「怎麼了啊!」
「陳曉在學校惹事了,好像對方家長也來了,不是什麼善茬子,我得趕緊去一趟!」
趙淼聽完,嚯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抄起桌子上的刀就往外走,嘴裏還罵着:「操他媽的!」
我簡直哭笑不得,雖然他和趙炎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性格和趙炎可是天壤之別!趙炎成熟了穩重,而趙淼火爆脾氣一點就着!
我見他抄傢伙了,趕緊把他攔了下來,這要是拿着刀去學校,恐怕真要出人命了!
「大哥!您還是先歇着吧,這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苦笑着說。
趙淼一把甩開我,口中大吼:「這種人就他媽應該弄死他!你別攔着!我去!」說完作勢就要往外走。
我怎麼可能讓他去,趕緊抱住他的腰,可趙淼力氣大的很,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我倆拉扯的功夫,趙炎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我倆這架勢,一臉的懵逼。
「你倆玩什麼呢?」趙炎問。
我見救星來了,趕緊擺手讓趙炎過來:「你快過來攔住他!他又要去殺人!」
趙淼雖然是趙炎的哥哥,但是卻很聽趙炎的話,趙炎眉毛一挑,趙淼就沒火了,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
趙炎問我怎麼回事,我把事情說了一遍,他笑着說,還是我陪你去吧。
「好。」我點了點頭,和趙炎一起駕車前往陳曉所在的小學。
到了學校以後,我倆直奔教學樓,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教學樓裏面那叫罵聲,我倆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進去!
陳曉的學年在二樓,剛到二樓,我和趙炎就看到辦公室門口圍着一幫老師。
而辦公室裏面,正傳來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我趕緊跑了進去,發現辦公室里太熱鬧了,陳曉此時被一名年輕的女老師護在身後,那老師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乍一看青春可愛,看久一些,還透着一股媚勁兒!
另一伙人,是三個男人,膀大腰圓,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人,其中有一個正張牙舞爪的拿着水杯準備砸向女老師這邊!
我當時就怒了,但還是沒有爆發,因為不清楚對方的來路,所以只是走了過去笑着說:「大哥,我是陳曉的哥哥,您有什麼事跟我說。」
那男人看着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被子,一直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你就是這小兔崽的哥哥啊?你家孩子打了我兒子,這事怎麼辦啊?」
我被他戳的後退了好幾步,那種感覺很不好受,但我還是保持的笑容:「要不我帶孩子去醫院看看,再陪點錢,這事就算了吧,小孩子嘛~」
男人輕蔑的瞅着我:「操,去醫院就不用了,直接賠錢。」
「多少錢?」我笑着問。
「二十萬,少一分我就剁你一根手指頭!」
二十萬!去你媽的吧!現在一條人命都不值二十萬!
趙炎在旁邊實在聽不下去了,走上前笑呵呵的對那男人說:「兄弟,二十萬?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可那男人指着趙炎鼻子就罵:「我的!我范進的兒子!是你們說打就打的?今天二十萬一分不能少!要不我今天弄死你們幾個!」
這時有人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位女老師,她小聲對我說:「陳先生,實在不行就報警吧!」
范進冷笑一聲:「報警?你報一個我看看?」
我叉着腰笑呵呵的看着這個范進,就沒見過他這麼能裝逼的!我也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現在也忍不下去了。
走到他面前,在口袋裏拿出五百元現金,笑着說:「范大哥,面子我給足你了,這五百塊錢就當是給孩子的醫藥費,也請你給我一個面子,別在這鬧了,行麼?」
范進奪過錢,一把扔了出去,指着我就罵:「你他媽的毛長齊了麼?跟老子玩社會這一套!給你面子?你算個!」
我點了點頭說行,然後回頭對美女老師笑着說:「老師,麻煩您帶着陳曉出去一下。」
老師呆呆的望着我,見我意已決,只好無奈的帶着陳曉走了出去。
「順便把門也關上。」我說道。
五分鐘以後,我和趙炎走了出來,圍在門口的老師見我倆就這麼走出來了,都傻眼了。
我走到陳曉身邊,瞪着眼睛說:「你要再打架!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陳曉低着頭說:「我再也不敢了」
此時美女老師看着我,好像看到怪物一樣,我笑着說:「不好意思啊老師,給您添麻煩了,沒事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剛說完,范進帶着兩名小弟便沖了出來,只不過他現在很是狼狽,被趙炎打的滿臉是血。
「行!你牛逼!你混哪的?」范進指着我惡狠狠的說。
趙炎笑了,開口說:「聽說過南山客運站的陳瘋子嗎?」
范進聽完先是一楞,然後冷笑着說:「你就是陳瘋子啊?那又怎麼樣?你們完了!」
我就佩服這種滾刀肉,怎麼打都要裝逼的人,於是笑着問他:「怎麼着?你還想打?」
范進目光陰冷的盯着我,低聲說:「你特麼知道我是誰麼?我是丁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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